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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有消息說,護林區原本就有種樹的坑,所以場地就完全有可能被外人利用了。

缺點是,這種假說沒辦法說明乘客和死者之間的相處時間。從車內和便利店都留有的血跡上看,無論是車子停在便利店是為了接人,還是中途停靠,或者是送人,乘客在錄像期間一定有和死者接觸過。因為一般情況下血量不多的話,三四分鐘就會乾,要是等輪子的血跡乾了,再想要在其他地方留下痕跡,恐怕會比較難。

兩種假說之餘,還有一些得分點。

根據自己拿定的假說,再進行分析。

我聽柳本說,降穀零那組幾乎將所有疑點都整理出來了,並且推斷凶手可能生活或者工作區域就在警校到護林區之間的區域裡麵。降穀零推斷死者把車停在便利店攝像頭盲區並不是巧合,與此同時,想到要把人埋在樹坑裡麵也不會是巧合。凶手一定是了解這兩個地方的人。

而我之前說,[在照片裡麵的另一個人的猜測]有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推出來了。他們認為帶著行李箱的乘客一定和死者熟識,而且是女性。萩原研二從行李箱的款式推出來的。28寸是可以免費托運的最高尺寸的家庭款,這一般是女性會負責購買。且內裡乾濕分離明確,說明行李箱的主人心思細膩,喜歡分類,剛好對應上死者車子整潔,還擺有芳香劑。

我這一聽,才知道還是有人觀察到的啊!

我還以為我真說的那麼難,怎麼兩個人半天都不懂我在說什麼。

我不可置信地問道,“其他組能辦到,你們居然都做不到,還有什麼底氣在旁邊說閒話,笑彆人之前,能不能先笑一下你們沒有任何皺褶的全新的腦袋?”

這個時候,明顯在廁所洗了一把臉的南川已經來了,剛好可以一口氣罵完,“南川,快說,你是不是蠢的!”

南川:“……嗚。”

我不耐煩:“你知道你哭這幾秒,世界有多少人死了,你還能不能乾點有意義的事情?遇到你們真是倒了血黴。快過來寫報告!”

我早就看見柳本在和我說話之間,連一句話都沒有打完整,一手把他推開,“柳本打字慢得連帕金森病人都急得想要跳起來抽他一巴掌。”

柳本:“……”

結果,我們都隻剩下一分鐘了,還在打沒頭沒尾的要點,就像是不知道答案,總之先把看起來是得分點的東西全部甩上去。

我實在看不下去,直接推開南川,在電腦上打了一句話,然後點係統上交。

我以為這麼就結束了。沒想到所有警官和教官要現場點評,每組給兩分鐘講他們的內容,現場評分。我們鬼塚班是第一個先上,然後其他教官和警官們以鬼塚班的情況為基礎分班評分,計入學生的平常成績。

這個突然的消息把所有學生都給嚇壞了,周圍全是議論聲。

我坐在椅子上踢著空氣。見一組組成員上去,還有三組就輪到我們的時候,我站起身,柳本和南川嚇得連忙抬起頭。

“榎本大人,你要去哪裡?”

我說,上廁所。

“可是快輪到我們了……”

我涼涼地說道:“照著念就好了。”

我還沒有走兩步,柳本和南川一人一隻手抱著我的手臂,“要是教官問我們問題怎麼辦,你要不帶我們一塊走吧?”

“你們是變態嗎?之前小組討論還巴不得快點從我旁邊跑了,現在上廁所卻要粘著我?總之……”我掰著他們執著的手,說道,“我會快點回來的。”

我一說完,就走了。

其實我沒有想去上廁所。

我隻是想先看兩個人在台上焦慮得頭暈目眩,手忙腳亂的樣子。

柳本和南川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我,在老師催促下不得不上台念了一下我寫的那句話,“凶手是死者的女鄰居。”說完之後,兩個人對著一大幫烏泱泱,麵色不佳的警官和教官們兩眼發暈。

坐在中間的鬼塚大叔皺了皺眉,“這是什麼答案?”

“…我們、我們也不知道。”

目暮警官也跟著嚴厲起來,“你們開玩笑也要有限度。”

我在牆角看戲笑得不亦樂乎,還沒停,旁邊飄了一道聲音,“你明明可以跟教官們說,他們說你閒話,不需要自己親自繞這麼一個大彎子欺負他們……不管怎麼樣,我想,今天之後,他們看到你都會怕,看到你就想繞著走。”

“我喜歡自己處理事情。”我轉頭看到是降穀零,挑了挑眉,“所以,你看到我就繞著走,是因為你怕我?”

“我不怕你。”

看他不苟言笑,不懼一切的那勁,我就覺得好笑。

“好。”

降穀零以為我在取笑他,蹙眉道:“好什麼?”

“萬事順心,所以我說好。”

我真心覺得道場上那些不叫什麼事。降穀零沒有必要抱著不放。但他真要說明白,甚至要和我據理力爭什麼的,我也無所謂。反正我們是不同的個體,互不理解是常事。他想放下就放下,他想拿起就拿起,我隨時奉陪。

我看兩人快支撐不住,終於決定去當救世主了。

離開前,我又看向降穀零。

“來警校之前,我就認識你了。”

降穀零的臉上因為我這句話出現了細微的變化,像是詫異,像是疑惑,又像是好奇,眼瞳動著光,好像我們才是第一次見麵。第一次看清楚對方到底是什麼樣子時,連那遮蓋在眼前的昏昧也像是遮擋陽光的簾布,跟著被風吹拂開來。

光影顫動下,舊世界悄無聲息地用煥然一新的麵貌呈現在眼前。

“你也該好好認識我才對。”

我一說完,就大步走上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