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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 風裡話 5135 字 6個月前

住她,胸膛起伏,半晌方平複下來,“如你所言,你我成日這般爭鋒相對,亦是勞心的很。不若我們達個共識!”

蕭無憂眉宇微蹙。

“知你想得通透,不在意族人生死。但是大喜日子將近,若是沾了血氣總是不好。”溫孤儀頓了頓道,“出嫁前,好好待在宮裡,我要的不多,與我閒來烹茶閒話,偶爾賭書吟誦。”

“荒謬!”蕭無憂冷嗤。

“七七,我已經退讓成這樣了,再逼急了也會瘋的。”溫孤儀合了合眼道,“你說的對,我不該那樣逼你。如今我將這話一樣還你,莫逼人太甚。”

“你我之間,到底誰逼誰?分明……”

溫孤儀抬手止住她話語,“我隻要兩個月,兩個月內我一定給你一個我滅太子蕭不淮滿門的滿意答複,亦會有鐵證人證讓你信我。”

“這兩個月,你乖一些,成嗎?”

溫孤儀見眼前人不止沒有反應,還滿臉嘲諷,不由怒從心起,一把抓住蕭無憂,“你對我軟和些,對我笑一笑,我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你是我養大的,你想什麼我一清二楚,不就是想連著裴湛的寒門清流和盧氏的世家門閥反我,複你蕭鄴天下嗎?”

“我已經應許你嫁人,已將你族人放回,你是想要雙喜臨門,還是血濺華堂,自個且想清楚!”

“我再說一遍,我隻是想要同你平和的處兩月而已。”

“兩月為限。”蕭無憂推開他,“不必司天鑒擇良辰了,十月初一為孤婚期,你下旨,孤便再信你一回。”

西北道上,鄭家人已經有了崔抱樸的下落,不日便可抓獲他。

兩個月平和的相處,他們間那樣深的牽絆,總能勝過她對裴湛並不純粹的圖謀。

甚至,她這廂還願信他,便是最好的證明。

溫孤儀如此想來,轉身便研磨提筆,將旨意傳去了禦史台。

*

這一日,不僅將婚事定了,裴湛也未曾因溫孤儀的挑撥而心生退縮,蕭無原該鬆下一口氣的,何況婚期都定了下來。

然就是定下婚期這事,讓蕭無憂懸了好幾日的心。

而這好幾日裡,裴湛雖在宮中任職,卻一次也未踏入長生殿。

自己圖謀的事,已經被溫孤儀挑破。

至此,她和溫孤儀之間,從個人感情到國仇家恨,已經徹底攤上台麵。

而這樣的挑明,原隻有兩種結果,溫孤儀殺了公私皆占的裴湛,或是他被反殺。然眼下裴湛和盧氏都安好,便是說明溫孤儀未動殺心。

裴湛是安全的。

蕭無憂分析時勢,為這處她該定心。

如此盼著她來——

蕭無憂望著窗外月色,芙蓉麵兩頰生飛霞,大抵是情意又深了一分。

未問過他而直接定下婚期,他可是覺得是自己對他的補償?

又是不含情意的。

可是眼下,她分明為此又怕又憂。

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

月上中天,蕭無憂蘸著茶水在案幾上寫古老的詩,還未寫完便聽得後窗聲響,回首見一個人影躍了進來。

來人一身官服,腰刀尤掛。

“將軍今夜值勤,大可從正門進來。”蕭無憂看著被他隔空點穴軟軟倒地的守夜姑姑,不由輕嗤。

“臣上半夜值勤。”裴湛將周遭門窗合上,隻命了琥珀守夜,回來屋中。

蕭無憂尚且坐著,他站著,兩人間隔了半丈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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