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激。
“阿姐,明日皇兄若受不得刺激,一下子……”蕭無憂又踏上一個台階,“可怎麼好?”
武陵初聞蕭無憂這話,不由心驚了一番,感慨這丫頭像是她腹中蛔蟲,然須臾亦又歡喜起來。
最好便一命嗚呼了,如此蕭家沒有異議的血脈就剩她和蕭不渝的兒子。
一個乳臭未乾的孩子,自然不足為懼。
隻是她麵上尚且來不及揚起笑意,府衙外一列侍衛便五花大綁拖著五六人入內。
侍衛領頭的是蕭無憂府裡的長吏,隻示意將人推向堂中,衝堂上拱手道,“殿下,這六人是此□□事件的發起者,為活命,道是有話要陳稟。因涉及大鄴皇室血脈和忠奸,故而臣鬥膽帶來。”
武陵蹙眉看了眼渡塵,渡塵亦滿臉莫名。
待這處人將話說完,堂總滿座俱驚。
“一派胡言。”武陵更是拍案而起,厲聲道,“如你們所言,是有人專門為了詆毀永安公主,讓你們散播流言。這等事又何須孤親自為之,孤隨便派幾人都能支會,你們也配見孤?”
堂下人又道,“殿下如今過河拆橋,草民們自不敢辯駁。但是二月裡,您鳳駕至宜州,又過洛陽,彼時接見的草民。”
“二月裡,皇姐確實受孤所托,去了往宜州。”蕭無憂不鹹不淡道。
“對,那是你讓……”武陵驟然止聲,一時間不知蕭無憂這話是在為她開脫,還是提醒堂下諸臣,那刁民的話有幾分可信性。
可是,她確實也不曾見過這人……
未容她再想下去,其中???一人又言,“公主殿下若非要說吾等不配見您,那麼洛陽太守李瀟,總能見得上您吧,洛陽舊都離長安城算近的,那處的話便是您讓他傳出來的!”
“你放肆,你胡說什麼?”
“草民有證據。”那人直起身子,從袖中掏出,“草民原是李瀟遠方侄子,他怕被您滅口,特意早早把一切寫了下來,卻不想到底一步錯,步步錯。草民一念之差,願將功贖罪。望永安公主饒草民一命!”
堂下諸官傳閱,堂上武陵望向蕭無憂,腦海中思緒連篇,回想這會見到蕭無憂的模樣,前後想來,不由喃喃道,“你設的局,你、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的?”
蕭無憂麵色不改,踏上最後的台階,又逼近一步。
武陵踉蹌一退,蕭無憂便站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你沒有證據,奈何不了孤。”武陵悄聲道,容色裡尚且是占了上風的傲然。
蕭無憂話語更低,笑道,“堂下不就又有證人又有證據的,孤隻是想把你引出來。證據麼,有沒有又有何重要的,孤給你造全便是。”
“你做了多少惡事,孤便給你造出多少!保證嚴絲合縫。”
從決定斷溫孤儀臂膀代虎符的那刻起,原就是雙管齊下。她與溫孤儀鬨翻,受刺激而昏厥,自然是真的。然以此示軟弱引出散播傳言的人也是真的。
所有的環節都已經提前預設且備下方案,包括接下來的走向。
故而,這一刻蕭無憂格外氣定神閒。
果然,武陵尚且抱著一線希望,隻理了理衣衫,勉勵維持著從容色,衝堂下道,“刁民之話不可信,所謂書信亦可做假,筆跡更是可以模仿,除非找到李瀟本人。”
“再者,孤又有何動機,要陷害自己手足?”
話落,她不由衝蕭無憂細眉輕佻,又道,“這樣吧,孤提議,為保公正,孤自願軟禁府中,而永安公主之庶務且暫停,一切等找到李瀟再論。不知各位覺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