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2 / 2)

“好啊。”

盧茸剛起身,又看到沈季澤胳膊肘上擦傷,大驚道:“哥哥,你胳膊上也有。”

“啊!是嗎?”沈季澤抬起胳膊肘看了眼,頓時覺得整條胳膊都開始疼。

“快來吹,快來吹,嘶……”他忙不迭催盧茸。

“好好好。”盧茸又噘起嘴對著他胳膊肘吹氣。

他小心地捧著沈季澤手臂,細細柔柔氣息吹拂在那些破皮處,沈季澤覺得舒服了很多。

等到一切妥當後,倆小孩才手牽手往前走,隻不過這次一拐彎,就看到不遠處飄著一個醒目光團,正正地懸在通道中央。

“找著了,原來就在這兒啊,剛才我也路過,怎麼就沒有發現?”沈季澤既驚訝又興奮。

盧茸不動聲色地在空中嗅了嗅,發現已經有了白叔叔氣息,連忙道:“沒錯,這個就是出去光團。”

沈季澤若有所悟:“肯定是剛才我弄死那個紅衣女鬼才出現。當然,鹿戰士功勞也很大。”

盧茸在原地蹦了兩蹦。

走出光團,盧茸睜開眼,和麵對麵側躺沈季澤對視,都露出了一個笑容。

兩人還躺在沈岩單人宿舍裡,空氣中有股淡淡酒氣。周圍不再是一片黑暗,有遠處不時狗叫和窗外蛐蛐兒聲。

沈季澤伸出手指,按了按盧茸挺翹鼻尖,接著就皺起了眉。

“你聞聞這酒味兒。”他抽了抽鼻子:“屋子裡居然還有股酒味,你喝醉了這酒味兒得把我也熏翻。”

“我以後不喝這種酒了。”盧茸嘻嘻笑著,伸出胳膊摟住他脖子。

“小孩兒就不能喝酒,什麼酒都彆喝。”沈季澤嫌棄地把他往外推:“真臭,離我遠點兒。”

盧茸不但不往外,還拚命往他懷裡鑽,沈季澤假意推了兩下也就作罷。

現在天還沒亮,也不知道是半夜幾點,兩人嘰嘰咕咕地說了會兒話,不知什麼時候都睡著了。

第二天起床,沈季澤去洗漱時,發現身上本來那些擦傷都沒了,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他低頭看胳膊肘和膝蓋,彆說滲血絲,連團烏青都沒有。

隻是覺得脖子上光光不大習慣,伸手一摸,發現那個從不離身玉葉子吊墜沒見了。

昨晚洗澡時都還在,隻能是在小叔那間屋子裡掉。他匆匆洗漱完趕緊回屋子,床上床下到處翻找。

盧茸問清楚後也幫他一起找,可兩人將每一寸地方都翻遍了,也沒見到那塊玉墜。

沈季澤回想了會兒,覺得是自己和那紅衣女鬼對打時弄掉,可掉在那種地方,怎麼還可能找得回來?

他垂頭喪氣了一陣,開始琢磨怎麼編個理由把父母糊弄過去。

“那怎麼辦呢?要不再去買一塊?我在山下鎮子店裡見過,十塊錢一個。”盧茸蹲在他麵前,很乖地出著主意。

沈季澤歎了口氣,煩躁地撓了撓頭:“我那個不是十塊錢一個那種,是我媽從古董商人那裡買來真玉,還去寺廟裡找高僧開過光……”

見盧茸一臉懵懂地看著自己,他又說:“算了算了,就說搞丟了,大不了挨頓揍。”

聽到挨揍,盧茸表情變得開始緊張。沈季澤瞥了他一眼,明白這是嚇著人家了,趕緊反過來去安慰他。哄說自己挨揍很輕鬆,就在屁股上輕輕拍兩下,一點也不疼。

吃完早飯後,沈季澤背上自己書包,往裡麵塞了兩件換洗衣服,牽上盧茸去給沈岩說,他又要去財爺家住。

“又去財爺那兒?”沈岩帶著安全帽,和幾名工程師正在看圖紙,聞言問道。

沈季澤說:“是啊,這裡太吵,我不能靜下心學習。”

沈岩想了下,便掏出手機撥電話:“小朱,我沈岩,財叔在村委會嗎……”

和財爺通過電話,他對沈季澤揮揮手:“去吧去吧,隻是彆調皮。對了,把我放在宿舍裡一瓶酒還有兩條煙給你財爺帶去。”

“好咧。”

沈季澤又牽著盧茸往宿舍跑,按照沈岩吩咐,從裡麵取出一瓶茅台和兩條軟中華往書包裡塞。

書包塞不下,他就把作業都倒出來,隻留下一個作文本。

兩人背好煙酒,順著山道往村子裡走,盧茸牽著沈季澤手又蹦又跳,快樂溢於言表。

家裡沒人,財爺還在村委會,沈季澤剛把書包放在小桌上,盧茸就趴在桌上問:“接下來咱們做什麼呀?”

沈季澤瞥了他一眼,見他滿臉希冀地盯著自己,便知道他在想什麼,嘴裡卻故意說:“先做作業吧,作業做好了再說。”

說完便神情穩重從書包裡掏作文本。

盧茸見狀欲言又止,隻得怏怏地去拿自己書包。

沈季澤等他擺出紙筆後,卻猛地跳起來,撒腿便往外跑,邊跑邊喊:“你寫吧,我要去後山寺廟拜神囉。”

盧茸愣了下,見人已經跑到了院子裡,趕緊大叫著追上去:“我也要去。”

文具盒啪嗒掉在地上也不管,裡麵鉛筆小刀散了一地。小狗正在院子裡拱螞蟻玩,也狂叫著跟在兩人身後攆。

追追打打到了寺廟,小狗竄到旁邊林子裡去玩,兩人就躲在敞開院門旁往裡看。

院子裡很安靜,沒看見人,隻有幾隻蘆花雞,在踱著方步遛彎。

“這次沒帶花生和雞蛋,泓大師會讓咱們拜神嗎?”盧茸探頭探腦地小聲問。

沈季澤蹙眉道:“不知道啊……這算是風景點吧?其他風景點可以收門票,這寺廟能收門票嗎?”

他從短褲兜裡掏出幾張大額鈔票,這是他媽臨行前給零花錢,隻是到了這兒後,一分都還沒用出去過。

“哇,哥哥,你好多錢啊。”盧茸見到那幾張鈔票,眼睛都直了。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小孩兒能擁有這麼多錢。

“這算很多嗎?”沈季澤問。

盧茸伸手撚了撚其中一張:“當然多了,你知道嗎?可以把李家小賣部糖都買空。”

“李家小賣部糖?你想吃糖?”沈季澤看了他一眼。

“不了,不想吃。”盧茸使勁搖頭,兩隻手也輔以動作,隻不過臉上卻分明寫著想吃兩個字。

“你們兩個娃娃鬼鬼祟祟在乾啥呢?”一道聲音冷不丁從院內響起,門被拉得更開。隻見依舊穿著那件不係扣白褂子,大敞著肚皮泓大師,手裡端著飯碗走了出來。

兩小孩立即站直了身體。

泓大師往他倆身後看,沒發現其他人,便問:“你們爺爺呢?”

兩小孩搖頭。

泓大師打量著兩人:“這裡可不是小孩兒玩地方,會攪了神仙們午睡,快走快走,去其他地方玩去。”

沈季澤沒有做聲,盧茸卻大聲回道:“泓大師,我和哥哥想來拜神。”

經過上次那麼一遭,他已經沒有那麼怕泓大師了,更彆說這次是要和哥哥一起拜月老,便更是勇敢了幾分。

“哦,拜神?那可以啊,拜了好考第一名。”泓大師往嘴裡刨了口飯,笑眯眯地說。

“不是,我們要拜恩恩愛愛白頭到老那個神,名字叫做月老那個。”盧茸聲音有藏不住喜悅。

泓大師愣住了,片刻後反應過來,臉上神情有些詭異,像是在忍笑。他用筷子頭點點兩人:“你倆要恩恩愛愛白頭到老?要拜月老?”

沈季澤突然就有些害臊,扭頭看向一旁,盧茸卻脆聲道:“就是我倆。”

泓大師被口飯嗆住,開始劇烈咳嗽,麵紅耳赤地捶自己胸口。

沈季澤從兜裡掏出錢,有點難為情地說:“泓大師,我們可以給門票。”

泓大師瞥了眼他手中錢,邊咳邊指著院子那頭:“不收門票,自己……咳咳……去拜吧。”

兩人連聲道謝,歡喜地進了院子,經過泓大師身邊時,沈季澤還對他行了個隊禮,盧茸也趕緊跟著效仿,站直後舉起右手行了個隊禮。

泓大師胡亂擺了擺手,一臉不忍直視地轉過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