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第七十二章(2 / 2)

……淡島想做什麼?

站在淡島千秋身後的柏村春也皺眉。

吉斯波爾已經登上了“臥底清單”,又知道淡島千秋的偽造身世,他今天注定不能活著走出這間賭場。和這樣的一個將死之人賭博,是想得到什麼?

“賭注呢?你準備出什麼來和我賭?吉斯波爾先生。”淡島千秋問。

“你的身世,如何?”

吉斯波爾道:“如果你贏了,你冒充健人弟弟的事情,將爛死在我吉斯波爾的肚子裡。我不會向任何人說出這事情的真相。”

吉斯波爾微眯眼睛,急切地說:“相反……如果你輸了,我要你成為賭術大會的冠軍,去和賭場老板賭上一場,並且贏了他!”

“當然,這難度確實大了點,所以完成的時間不限。四年、八年、十二年……就算未來你贏不過老板,你的親屬你的家人你的朋友,隻要贏了他,誰都可以!”

他已經著魔了。

淡島千秋想。

指節又敲了敲桌麵,淡島千秋說:“你要求的太過了,那我們兩方的賭注其實並不對等。這樣的話,我需要再追加一條賭注。”

吉斯波爾一愣,隨即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啊!隨便你追加,隻要我有的、你能看上的,全都可以拿來賭!”

“——那麼,我要你手裡所有的情報網。”

淡島千秋毫不留情地開口道:“你所有的權利、所有的情報和人脈,如果我贏了,你要把全部都上交給我。怎樣?”

【我擦,這也賭的太大了吧……】

【奇跡賭場可是幾百年來的情報彙集地啊,跟吉斯波爾要他的情報網,相當於把他完全榨乾掏空了啊,也太狠了】

【狠,比當時跟貝姐開口的十年“命運”還狠。十年“命運”償還完後人說不定還活著,還能再東山再起,這把所有的東西都要過來,相當於是把吉斯波爾未來所有的後路都斷了啊!】

【我還挺喜歡吉斯波爾的,玩人不斷人後路啊主播!】

【能贏嗎——算了還是不問了,最近被主播打臉打怕了orz】

【這種賭注,吉斯波爾真的會答應嗎?】

“自然可以!”

吉斯波爾迫不及待地回答道:“那麼,雙方賭注商量完畢,賭局可以開始了!”

說著,他轉頭,將手中的撲克牌珍重而又小心翼翼地塞給了柏村春也:“嘿,夥計!拿好它,這局的荷官就由你來當。”

“每句隻要給我們兩人三張牌就好,記住了,隻發三張就好!”

柏村春也一頓:“好的。這是要玩什麼?”

“比大小啊!奇跡賭場最經典的遊戲,三張比大小!”

吉斯波爾興奮地幾乎站直了身子:“這麼說來,在麵對今天這麼重要的賭局的時候,隻是比大小是不是有點太普通了?”

紅發的男人如小孩一樣露出苦惱的表情,歪著頭深思片刻後,他歡呼道:“對了!我想到了!”

淡島千秋:“?”

隻見吉斯波爾掀開自己的披風,從後腰後掏出自己的手/槍,猛地拍在了桌子上。

“啪!”的一聲,泛著冰冷金屬光澤的手/槍被摁在了桌子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吉斯波爾兩眼放光,躍躍欲試地說:“難得的機會,我們來玩那個吧!”

“這支手/槍裡隻有一發子彈。每局比大小過後,輸的一方要向自己的腦門來一槍!這種玩法我記得是起源於十九世紀的俄羅斯,名字叫……”

“——俄羅斯輪·盤·賭!”

*

第二輪現場。

與淡島千秋所在的房間布置完全一樣的房間內,人聲鼎沸,擠滿了剛剛晉級的賭徒們。他們早就各自為自己找好了對手,在賭桌前坐下,此刻正熱烈地閒聊著。

煙酒的氣息濃烈到幾乎要漂浮至天花板,人聲喧囂的要將屋頂頂破。與僅有三人顯得格外空曠的隔壁房間不同,這裡擠擠攘攘的。

門口的侍應生低頭,細心地檢查了每個人胸口的憑證,在到達時間確認沒有人會再進來後,這才關上了門。

賭術大會的第二輪比賽,可比第一輪感覺要正規多了——第一輪開始的時候,可根本沒有什麼驗證身份的措施。

【哇,這邊好熱鬨啊!大家都聊的好開心的樣子】

【賭博就是很開心啊,除了輸錢的時候(】

【波本波本,那邊有空位,我們去那邊坐好不好!】

【前麵的笑死,波本看不見我們啦,你說他也沒有用的ww】

波本將胸口的“憑證”胸針仔細地彆了回去,帶著蘇格蘭找了個桌子坐下。那胸針是在他走出休息室的時候,等候在走廊裡的侍應生給他的。

不一會兒,就有四處張望著找賭桌的賭徒走到他麵前,熱情地打招呼:“嘿!兄弟,你是哪個專場來的?賭多少?”

波本也與他微笑著打招呼:“紙牌專場。請坐吧,先生。”

“賭多少都可以,我們用紅色籌碼。”

那賭徒點點頭,興高采烈地開始與周圍的其他人打招呼。

門關了,但距離第二輪正式開始還有著幾分鐘。趁這個時間,在喧囂的人聲中,波本思考起了剛才在貴賓休息室時,弗朗西斯所說的話。

……約翰·勞,和奇跡賭場。

現代的臥底與情報販子之家,來者不拒的賭場。

當時的任務目標上,所謂的“清理奇跡賭場的臥底”,到底是要怎麼清理?除了吉斯波爾,真的要將所有的“臥底”都清理掉嗎?波本深思。

任何任務不可能布置的毫無原因,清理更是。那位先生是如此謹慎的一個人,不會發下毫無邏輯的任務。那麼便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這間已經在紐約生存了四年的奇跡賭場,近期發生了什麼事,礙到了那位大人的眼。

……再或者,是不久後即將有什麼事要在紐約發生。這是在為即將到來的事情清理舞台現場。

情報的來源還是太少了。

波本皺著眉咬了咬大拇指。

整件事情的疑點太多了。此時稍微在腦中一複盤,事情變得更加複雜起來。最好的解決方式,還是要快點找一個邏輯擊破點,重新推理整個事情。

——比如,萊伊與吉斯波爾。

萊伊為什麼要跟在吉斯波爾的身後,他們之間談什麼條件了嗎?

會場中,煙味愈發的濃鬱。周圍人談笑的聲音煩躁得厲害,幾乎要蓋住其他任何的聲響。

站在波本的身後,蘇格蘭也在思索著關於任務的事情。以他“侍從”的第三者身份,他的視角與波本不同,能觀察到更多的線索。

作為集體任務,本次的任務流程明顯有些太奇怪了。萊伊和淡島君似乎早先就知道了什麼事情,完全徘徊在任務的邊緣處。如果接下來一定要“清理”的話……應該要先通知他們才行。

再加上吉斯波爾。作為紐約分賭場的經理,在麵對全世界四年一次的“賭術大會”的時候,他今天的行為舉止是不是太隨意了點?他難道不應該很重視這次大會才對嗎。

更包括……那位來自“純白”的弗朗西斯先生。

蘇格蘭顰眉。

“那孩子就多受你照顧了”,那孩子指的是誰……?一定要說照顧的話,近期蘇格蘭唯一打交道打得最多的也就是淡島千秋了。

賭場內的煙味愈發濃鬱起來,幾乎要到了嗆人的地步。一層薄薄的灰色煙霧隱約浮現出來,帶來了一股什麼東西被燒焦的氣味。

不少賭徒被嗆的咳嗽不停。有人站起身,找到門口的侍應生投訴道讓他們去看看電熱爐和空調,看看是不是線路燒焦了。

坐在波本對麵的那個賭徒也抱怨著:“咳咳、咳咳咳咳……這是誰抽煙不注意,點燃了什麼嗎?”

“還是說是哪個空調燒壞了?大冬天的,這空調可彆壞了啊!不然我可就凍死了。”

站在門口的那個侍應生連忙打開對講機,試圖聯絡經理人:“吉斯波爾先生,吉斯波爾先生您在哪?第二輪會場出現了意外,需要您來看一下!”

他焦急地劈裡啪啦說了一大堆,可對講機的那邊始終是“滴滴——”的待機聲響。

一旁的另一個侍應生勸道:“經理先生去隔壁房間和人對賭去了,你叫他也沒用的……你知道的,吉斯波俄先生有多沉迷於賭博,一旦他進入狀態,可就什麼事都不管了!”

“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們先去自己處理看看吧,實在不行再去找先生……等再晚一點決出勝負的時候,大老板可就來了,這可不能出錯子。”

吉斯波爾和人對賭去了?

波本起身拉住那名侍應生,詢問道:“您好,您是說吉斯波爾先生去和人對賭了?”

“我有些事情想要找吉斯波爾先生。冒昧請問一下,您知道他是和誰對賭去了嗎?”

侍應生遲疑道:“啊,是一個白發青年和一個黑發的少年。白發的那個,好像是叫卡爾裡拉?”

“黑發的那個……我聽他自我介紹,是叫‘春也’?”

【嗯?是主播和戴了假發的橘毛小哥哥吧,主播居然要和吉斯波爾賭嗎?我要去看看!】

【好耶,我也要去看主播玩賭!】

【喂……是不是我的錯覺啊,我怎麼覺得這個賭場裡麵的這個煙是不是有點不對勁?到底是什麼東西燒著了?】

【確實,咳嗽的聲音吵死了,我不要停這群大叔賭徒咳嗽啊!】

——黑發,春也?

波本睜大了雙眼。

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梅勒斯告訴他的名字就是“柏村春也”!一定是梅勒斯,他和卡爾裡拉果然認識!而且他也來了奇跡賭場!

與此同時,空氣中的煙味更加嗆人了。肉眼可見的灰色煙霧籠罩了整個第二輪會場,場內咳嗽的聲音不停。有賭徒實在忍受不住,不顧門口侍應生的阻攔,猛地推開了大門,試圖換換氣。

可就在大門被打開的那一刻,濃滾滾的火煙如爆炸般轟然滾入了屋內!那股從剛才開始就漂浮不斷的燒焦味在此刻逐漸明晰,這毫無疑問是木材被燒焦的味道!

“……不對,這根本不是什麼空調燒焦的味道…!”

蘇格蘭猛地轉回頭看向大門口,捂住口鼻說:“這是木材被燃燒的味道!有什麼東西點燃了!”

伴隨著他的聲音,門口“轟”的一聲又滾入了一大波煙霧。這煙霧熱滾滾的還辣眼至極,熏得人幾乎睜不開眼。

有急切的腳步聲響起,走廊上,一個灰頭土臉的侍應生咳嗽著踉蹌跑到門口,大聲喊道:“各、各位參賽選手!請迅速離開賭場!”

“賭、賭場著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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