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人兵馬並未露營,他們手裡有最重要的人質,後邊追過來的大夏騎兵離他們不遠,好在他們的馬匹遠不是大夏那群雜種馬能比的,遠遠甩開他們一大截。
這就,也得要個十來天才能回他們的王廷。
唰——
百裡外遠處河岸兩邊隱隱有篝火傳來。
“放棄這條路,走山路!”大胡子首領看了片刻,懷疑丹河兩岸恐怕埋藏著不少人馬,立刻下令轉道。
看了一眼被嚴防死守在隊伍正中央他們這回得到的至寶,忍不住露出了貪婪地微笑。任是萬千價值連城的寶物,也比不得這麼一尊活人。
囚車裡滿麵邋遢的小皇帝在被抓住的這兩天,不吃不喝。
親眼目睹死在自己麵前的無數禁軍,他沒有勇氣了,竟是想過去一死了之。
可晚了一步,被關押起來後有人嚴格看守,連死都不能。
他才發現,做為一國皇帝,連自裁都求不得。
囚籠中的小皇帝望了眼前方,覺得自己就是個廢物,彆再來救他了,另外立一位皇帝也好,找一位能力比他強的。
風吹草木,沙沙作響————
兵馬受山形影響,隊形變做細長,戰線越拉越長。
胡人守將眼神微闔,握緊了手中的彎刀。這地形,不太妙。
不過,他也不怕。兩國防塞燕門關早被他們拋到身後,這處都是三不管地帶,自前幾年大將杭元正戰死,他們再無後顧之憂。
大夏沒幾個拿得出手的將才。
大夏邊境的農民成了他們的肥羊,每當惡劣季節來臨,草原上缺衣少糧,他們都會組織起來過大夏邊境搜刮一番。
“派一支先遣隊,上去查看。”
“是!”
話音剛落。
“衝!”寂靜夜空中,領軍者一聲怒吼,呼啦啦的山坳處猛的跑下一支人數不多的部隊,出現在了前處,與最前的胡人士兵刀鋒相抗。
山坡上零星的殘枝折落,箭矢呼嘯而下,就數量來看,山上埋藏的人也不多。
哈哈,也是,他們唯一能趕來的救兵,一隊被圍困住,另一支遠在平陽,能有幾人?無非就是前日跑走的些許殘兵敗將,又跑過來送死。
胡人將領嘲諷大笑:“哈哈哈......就這些殘將,也想來搶回你們的皇帝?”
一雄厚的男聲響起:“陛下深陷敵營,雖死,末將萬不敢辭。”哪怕隻剩下他一個,他也會上,這便是忠君。
小皇帝聽了古井無波的眼睛開始蓄淚,他餓了多時,還曾嘗試過咬舌自儘,此時說話口齒不清,卻也仍然嗓音板正:“你們走!大夏的皇帝已死!切莫再白白犧牲了!”
胡人將領嗤笑:“你這小皇帝還真會說話,不過今天一個都走不掉。”
大夏的殘兵本就人數稀少,沒一會兒功夫又折損了一些,不知是信了小皇帝的話還是怕了,這群人竟然真的撤退了去。
見了血的胡人怎會放過?胡人將領揮揮手命令乘勝追擊,絕不放過他們一兵一馬。
“殺!”一聲清澈的不像一般將領般的發令聲,從容不迫,卻字字令人肺腑生寒。
忽然間,馬蹄滾滾而來,煙塵卷起,模糊了人影。
一支精悍的騎兵部隊由一手持陌刀的銀甲將軍作為主力,急速而下。
胡人戰線之長,亙古未有。
胡軍首領無法立刻下達命令,所有人如同一群受挫的螞蟻群,雜亂,緊張,甚至這群殺人如麻的胡人第一次體會過了害怕。
糟糕!中計了!
杭清一馬當先,再次憑著一己之力殺入了敵軍內部,一刀解決掉麵前的胡人,將後背交給了後麵跟上來的隊友,她自已順著早就摸清的小皇帝的囚車殺去。
一路勢如破竹。
杭清察覺到體力流失的有些快,忍不住問008:“有沒有特效藥?這身體素質真不行。”
憑著以前她的身體素質高強度作戰絕對沒問題,可她高估了這具身體。
“你這身體素質還嫌棄差?真是...這是我迄今為止見過所有穿越者中身體素質最好的了,有你本身的武力加持,就這還嫌不夠?”
杭清反手再殺一人,擦乾淨刀上的血,看著不遠處的囚車,眼裡風雨欲來:“新手大禮包什麼的?這都沒有?把我一個新人送來這麼高難度的任務,沒有補貼,這是你係統的失職,我要舉報你。”
008忽然不吭聲了,機械音半晌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