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杭清頭發絲都沒碰到,被打了兩巴掌的太子:“.......”
這輩子,還沒人打過他臉!
獨孤貴妃紅著眼睛嗬斥杭清:“你彆抹黑寰兒!你哥哥同明月是斷然不會做出這種事的。”
她問明月:“明月,你說是嗎?”
明月立刻哭著搖頭。
杭清冷笑:“這話你自己能相信嗎?我雖年歲不大,卻也知道罔顧人倫的代價,我沒這種不休德性還企圖當眾誆掌妹妹的畜生兄長!”
朝臣和命婦們幾乎頭都要低到了土裡,聽了安國公主這番言論,也都不由自主的出言叫好。尤其是她出手打太子的那副瀟灑模樣。
敢當眾誆掌太子,這一點就嚇得他們腿軟。
可安國公主也隻是自保罷了,所有人都看著是太子先動手打的安國公主,雖然中途被安國公主抓住了......但......但......
這可是他們今日親眼所見,太子不救身懷六甲的太子妃,反而去救彆人?
這已然不是救錯人了能騙人的了,後湖水這般清澈,太子妃穿的正紅,另一位穿的是青藍,這都看不出來是眼瞎不成?
這一番混亂,徹底敗壞了慶帝過壽辰的性質,他沉著臉掃視過臉色煞白的明月,恨不得將她就地處死。
又劃過氣急敗壞的太子,虛弱無比卻大有魚死網破架勢的太子妃,以及杭清這個膽大包天什麼話都敢說的女兒。
最後落到又是一副要尋死覓活模樣的獨孤盈身上。
看看她教養出來的好兒女!竟然做出這種醜事!
慶帝有著深深地無力感,他氣血攻心,隻覺得眼前一陣陣發黑,深吸著氣怒罵:“不知死活的畜生!”
這畜生也不知罵的誰。
......
慶帝無力的看著疼愛了二十年卻如此忤逆自己的太子。
“你可知,你要決心留下這個女人,你將要麵對的是什麼?”
太子跪在地上抓著慶帝的腿,眼眶通紅:“父皇!您是過來人,當年皇祖父要您賜死母妃,您當時難道不是以死相逼?做了死的打算?我待明月就如同你對待母妃一般!”
慶帝手一抖,腦海中全是先帝死不瞑目的表情。
先帝說他,早晚有一日,江山要敗在他這個隻知兒女情長的男人手裡,遲早要敗壞在他的獨孤良娣手裡。
他一腳踹上了太子心窩:“朕好歹還知道挑外邊的,你誰看不上?滿崇國女子隨便你挑,你挑了這麼個賤婦?”
太子頓時滿口鮮血,咳咳的往外噴血,仍倔強的抱著慶帝的腿:“她不是賤婦!她是我最愛的女人!”
慶帝看了眼被武士壓在地上的明月,冷笑著問她:“一青樓妓娼之女,陰差陽錯成了公主,你母妃對待你難道不是真心?你不知回報,竟與太子通奸,果真是血脈原因麼......”
明月何曾見過這般的慶帝,她不禁嚇得瑟瑟發抖,不停搖頭。
“不......不是......”
太子同獨孤貴妃聽了不可置信的看著明月,任他們怎麼也不會想到,明月竟然是如此的出身......
“來人,將這引誘太子的賤婢當庭縊殺!”
“父皇!”
獨孤貴妃眸中含淚,絕望的抓著慶帝的另一隻腿:“陛下!給明月一次機會吧!我保證她不會再乾出這種醜事!”
“朕如今想來,你一直說朕狠心,可比起你獨孤盈,朕自認為算不得什麼。對待昭兒你置若罔聞,心如鐵石,對她你倒是一腔慈母心腸。瞧瞧,這就是你一番慈母心腸養出來的一雙畜生。”
獨孤貴妃立刻搖頭,矢口否認:“不,我對昭兒也是一般疼愛的......”
慶帝暴怒許久,也許是累了,不打算繼續觀看這場鬨劇,一腳踢開獨孤貴妃,往門口走去。
明月瞬間感覺脖頸間的白綾不斷收緊,她呼吸困難,雙目充血,臨死前爆發出來強大的意誌,看著獨孤貴妃:“母親,救救明月......救救明月!我再也不......咳咳...不敢了......”
獨孤貴妃踉踉蹌蹌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發髻散亂,猶如瘋婦。
“重光,你既然如此絕情,那我也不活了......”
她忽的朝著門口鎏金包框的紫檀扇門撞了過去。
砰的一聲,門上印上了一朵血花。
慶帝沒曾想過獨孤盈竟然真有此等膽量,大驚失色之際,倉皇接住了滿臉血漬的獨孤貴妃,摟著她手足無措道:“傳太醫!快傳太醫!”
。。。。。。
隔日——
東宮傳來說太子告病,朝堂上他的位置空了出來。
太子黨羽朝上更是蕭瑟的厲害,太子妃的祖父謝太傅,仍舊一副棺材臉,對著昨日宮中發生的事似乎毫不在意,底下人想通過他打聽些什麼,都不歡而散。
不過身為太子派係的黨首,謝太傅此時仍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不站出來幫太子說句話,就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眾人眼神轉了幾轉。
昨日後宮的醜聞,關於太子同曾經明月公主的,朝堂之上官員們都隻做不知,心中卻沸騰的開了花兒。
趙夫人巴不得太子被廢,自然是添油加醋將宮中發生的事編排的無人不知。
被太子寵幸的前公主如今的明月姑娘......被陛下命人套上了白綾打算就地絞殺,獨孤貴妃頭都給撞爛了,血流了一地,以死相逼給這對苦命鴛鴦求情。
太子也是如此。
總之,這母子一脈相傳,除了以死相逼,不會彆的事了,偏偏慶帝還就吃這一套。
現在獨孤貴妃全靠著名貴藥材吊著,隻剩一口氣,而太子更是被踹傷了心肺,據說肋骨都斷了,躺床上了。
至於另一位當事人明月姑娘,還真就被獨孤貴妃這一自殺給救回來了。
王皇後聽了這場鬨劇,忍不住朝身邊女官笑道:“這陛下待獨孤貴妃就是不一般,這麼多年了,還吃這一套呢。”
......
宮裡的事沸沸揚揚,杭清已經不想摻和了,趁著時機將大婚日期提前,終於熬到了她大婚的日子。
三月二十二,宜嫁娶。
安國公主大婚,下嫁絳侯世孫李敏行。
崇國四十八侯,絳侯爵位平平,實在算不得顯貴豪門。但李敏行母親乃是獨孤貴妃長姐,憑著這一層關係,才叫絳侯李家尚了公主。
素聞安國公主貌美聰慧,朝中人無不豔羨。
出降當日,安國公主身穿吉服,於宮中依次行告彆禮。
王皇後,慶帝,再向生身妃嬪行告彆禮。
由於獨孤貴妃病重,頭都被開了個口子,一直靠著名貴藥材吊著,就連壽安宮沒進門都一股子的中藥氣味,杭清嫌晦氣就在門口站了幾秒鐘,沒進去。
獨孤貴妃連起床都難,她倒是有心想要送出嫁的女兒一程,清早叫人給她擦乾淨了手腳臉龐,等著杭清過來看她,不過可惜一直沒等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