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羨嗬道:“要死你自己死,彆連累我。”
“若一心求死,把你自己裝殘的消息放出起去,皇帝都不會容你從長荊山回到京城。”
薑羨聲音輕飄飄的,不僅是音量,還有語氣。
蕭淮景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無奈:“還生氣呢?”
自從薑羨得知他腿沒事後,就對他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而且已經好幾個月了。
但也不是鬨脾氣,若是鬨脾氣……蕭淮景反倒高興了。
凡是有什麼事情薑羨還是分得很開,他們的計劃也在如期順利進行著。隻是非必要薑羨絕對不會見他。
蕭淮景有些委屈:“那你也沒問嘛。”
薑羨注視著旁邊,忽然眸光一凝。
“彆吵。”
蕭淮景聞言乖乖閉上嘴。
好半晌薑羨都沒說話,也沒行動,直到蕭淮景都要忍不住再次開口時,薑羨才動了動。
卻是一聲招呼都沒打,往前邊走去。
蕭淮景趕緊跟上。
前邊守夜的人本來連連打哈欠,此刻已經完全睡著了,睡得很香,甚至睡得有點不對勁兒。
蕭淮景白日在獵場外圍見到薑羨時就覺得不對,薑羨來了長荊山那一定是有正事。
月黑風高的月光,最適合搞事情了。
蕭淮景便來碰碰運氣,沒想到他運氣還挺好,在行宮燭台被滅的前一刻看到了這邊有人影,他猜測應該是薑羨。
隻是沒看到薑羨對這幾個守夜的做了什麼。
薑羨從守夜的身邊經過進了裡麵,腳步很輕,身影鬼魅,像飄過去的。
蕭淮景知道薑羨的身手不似尋常人,但能待在皇帝身邊的更不是尋常人。
蕭淮景正要提醒薑羨,皇帝身邊不可能就這幾個連功夫都沒有都普通宮人守夜以保證安全。
卻見薑羨在裡麵一道牆邊的棉布簾子旁停了下來,定了會兒,又以最快的速度出來了。
等遠離皇帝在行宮內的寢殿,薑羨才開口回蕭淮景剛剛的話:“你是不是對那個位置有想法,我沒興趣也不關心,我答應過你的事情會做到,就這樣,還請燕王平時與我保持距離。”
她確實沒興趣也不關心,不過因為蕭淮景一開始對她的說法裡,從來沒有自己親自坐上龍椅的這一項。
甚至蕭淮景還表示過自己身有殘疾,而殘疾者不能繼承大統。
乍然從溫惠口中得知,這讓她有種被人利用的感覺。
還有她剛穿來沒多久時撿到蕭淮景,他整日裝可憐騙吃騙喝,趕都趕不走。
不過其一他們各取所需、互相利用,這很正常;其二,蕭淮景騙吃騙喝,但也幫了她很多,兩相抵消。
是故他們先前說好的事情薑羨不會動搖。
隻是合作夥伴不能當作朋友,她希望自己和蕭淮景不要有利益之外的牽扯。
薑羨走得很快,甚至不能說是“走”。
蕭淮景追了一段路就沒追了,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無奈歎氣。
自己似乎在她眼中並沒有什麼特彆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