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新月一直不作聲，看著平淡交流的兩人。姐姐除了和道之拌嘴，是不是很少會講這麼多話？她很希望，時間能過得慢一點。
趙新月把姐姐送回教室，再送律師去停車場。
林高橋非常善良地回答她的感謝：“其實我看不出媛星是病人。她說話的樣子，跟普通人好像沒什麼區彆。”
“是嗎？”趙新月邊走邊低頭思考他說的，“可能是因為在你麵前，就會這樣。”
她想著就笑了一下，這次是發自內心：“還記得我跟你說過，媛星喜歡律師。”
“嗯，我記得。”林高橋放輕聲音說道，溫柔的眉眼注視她的頭發。
他這時並不在意兩個人聊天的內容，隻是忽然間看到，陽光投射在那片茸茸的頭頂，感覺會是種柔軟的觸感。
趙新月是碎發多的類型，總要花比彆人多的時間來打理它們。
她倒沒注意這個，自顧自往前走著，有些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在某個防備鬆懈的瞬間，不由低聲說了一句：“小的時候，我和姐姐遇到一些不好的事。”
“那時，有個律師無償提供了援助，幫我們度過了最難的時候。”趙新月忽然停下，有點發懵地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就把這話說了。
她呆了呆，滋味不太好受地繼續往前走去。
但話出口就無法收回，林高橋跟了上來，換了種疑問的目光走在她身旁。
“其實姐姐一直想讓我學法，也像律師那樣幫助彆人。但是，我實在不太擅長這個。而且那個時候我有一點點叛逆，高一分文理，沒有告訴姐姐，就直接選了理科。”趙新月沒看他的臉。
她很擔心林高橋會開口問些什麼，自己還沒有真正做好準備告訴他。趙新月裝作無其事地繼續說下去，一連串不相乾地贅述，希望能把話題的重心轉移到其他的地方。
她好像成功了。
林高橋靜了半晌，摸摸她的腦袋，像是撫摸一個孩子：“挺想看看，你叛逆的時候是什麼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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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止親密的照片躍入屏幕，白拓明握著手機，無謂的模樣像是乍沒看清，忽然間，把它用力摔在了牆上。
很驚人的一聲巨響，手機瞬間四分五裂，零件劈啪彈飛出去。停車場的保安被驚動，不明就裡地過來了解是怎麼回事。
沈煜顧不上理會，匆匆忙忙跟上大步流星的男人。
他心有戚戚，不該這麼早讓老板看到這些照片，是不是起碼等一等航班起飛，這反應，怕是又要延後行程。
好在，白拓明麵色陰沉歸陰沉，還是走入電梯裡。
他此刻想的是，自己跟趙新月說過，要去紀市待一段日子。他本意是讓她放下警惕，彆再一味躲避他，兩個人需要時間來緩衝。也許，這不過是一個可笑的錯誤。
今天發生的事，讓他產生了不該有的惻隱。白拓明又想，是不是自己對趙新月太縱容，他本來可以采取強硬一點的手段。
電梯的鏡子裡是一張結滿寒霜的臉，男人盯著自己陰鷙的雙眸，壓抑心裡無數個往外冒的瘋狂想法，他知道，自己首要是得冷靜下來。他同時也覺得，趙新月實在太天真了，難道這個律師，就會跟她結婚？
他們才認識多久，難道已經可以談婚論嫁？白拓明感到很荒唐，但，光是想象這種可能，就讓他控製不住生氣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