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除了他們倆還有達芙妮和卡莉朵拉……
一想到這兒寧安頓時萬分感慨,沒想到居然會碰上她。
和梅根瓊斯一起站起來的那個女孩兒,寧安不認識,但估計可能也是拉文克勞的學生,因為此刻坐在靠窗座位上的女孩兒,也是拉文克勞的學生,恰好寧安也認識——
是和他同樣有著黑發黑瞳的巫師,秋張。
她正靠在窗邊,身體沒有倚著後麵紅色格子沙發,手搭在小桌上,梅根她們那麵擺著些巧克力蛙和鍋形蛋糕,秋張自己這邊則簡單地放著張報紙,被她壓在手下。
看到塞德裡克她似乎有點兒驚訝,一時又不知道說什麼好,臉紅了一下,但好像突然又想起什麼,臉色變得黯然,和帕尼打了個招呼又不說話了。
不知什麼時候,列車已經開動起來了,“哢嚓哢嚓”地在軌道上奔馳,除了車輪和鐵軌那富有節奏的旋律外,就隻能聽見窗外毫無規律的雨點兒“啪啪”撞擊車身的聲音,二者混在一起彙成一曲簡單的交響樂,竟然也莫名地合拍。
梅根瓊斯和另一個女孩兒已經離開了車廂,此刻隻剩下帕尼和秋張麵對著麵,如果硬要算的的話,還有在旅行箱前兜裡的一隻鳥。
寧安和帕尼瞬間都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兒了,在審問塞德裡克的時候,誰會放過他的戀人是誰這種問題,在這些最容易露出馬腳的地方,兩個人都異常仔細。
儘管寧安知道塞德裡克和秋張交往了,但他不確定現在是不是已經開始,而在仔細詢問以後,他倆才徹底了解。
塞德裡克說他有喜歡的人了,他們是在魁地奇比賽中認識的,赫奇帕奇輸給了拉文克勞,在那場比賽裡他輸給了她,拉文克勞的找球手,從那一刻起他便開始覺得這個女孩兒與眾不同。
接下來就是尋常的追求戲碼,雖然秋張還沒有答應自己,但塞德裡克覺得已經離成功不遠了,他有那種感覺,自己也在吸引著對方。
帕尼當時還一個勁兒地嘲弄寧安,畢竟兩人算是霍格沃茨唯二的華裔,而且一男一女難免讓人想入非非,直到寧安明確聲明他們倆沒有什麼,並且勸帕尼多用些心思在揣摩塞德裡克身上後,帕尼才停止這種玩笑。
但命運如此弄人,誰也沒想到,和秋張的見麵來的如此突然、如此倉促。
好在帕尼足夠老道,他很快就恢複鎮定,微笑著走進車廂,回頭輕輕將車門拉上,禮貌地說道:
“看起來她們是不打算回來了?——這麼說我可以呆在這裡了吧。”
秋張被他逗得輕笑了一下,用手稍微揉揉眼睛,把那張報紙折疊幾下,收進旁邊的包裡放好,微笑著回應道:
“我想應該沒問題。”
帕尼正把箱子放到上方的隔斷上去,他眼尖地瞥到了報紙一角,隻見上麵寫著:……杯大騷亂,天才少年加入食死徒?
仿佛想到了什麼,帕尼偷偷露出惡作劇的笑容,看了看被他放在桌子上的寧安,渡鴉很顯然吸引了秋張的好奇心,她黑色雙眸一眨不眨地打量著桌子上的鳥兒。
“它可真好看。”
女孩兒輕輕地說著,慢慢伸出手似乎想要撫摸渡鴉的羽毛
“嘿,你有去世界杯嗎?”
帕尼把箱子放到了上麵,手裡拿著黑色的校服長袍,把他們放在身側的沙發上,帶著股作弄的笑容對秋張問道,隻不過女孩兒的注意力正集中在桌子上的渡鴉身上,並沒有注意到。
“……”
秋張伸到一半的手默默垂了下去,她似乎一下子對眼前的鳥沒了興趣,歪過頭盯著窗外瓢潑的大雨,臉上顯出一絲煩悶的神色,隻是草草回答了一句
“嗯……去過了”
她可是拉文克勞的找球手,怎麼可能不愛魁地奇,又如何會錯過世界杯呢?
寧安趁此機會一蹦一跳地從桌子上跳下去,撲棱兩下翅膀落到沙發上,帕尼扭頭看了他一眼,臉上又浮現作怪的笑容,接著問道:
“很可怕吧,發生了那樣的事,很難想象曾經和寧安在一個學校上學,你認識他嗎?他好像是斯萊特林學院的?”
秋張身體猛地一顫,臉好像一下子白了幾分,停頓了約有半分鐘後,終於緩緩開口道:
“嗯……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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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就是隨機應變,你們懂嗎?”
馬爾福沒好氣地在車廂過道裡走過,他臉色沉鬱,似乎有什麼事情讓他心煩,但身後的克拉布和高爾並不覺得這有多奇怪,作為跟班他倆見到的馬爾福有大半時間都是這麼副陰沉的麵孔,沒什麼可大驚小怪的。
“可……可是……萬……萬一他們……不上鉤怎麼辦?”
高爾望著馬爾福的後腦勺,結結巴巴地說話,卻因為沒看見正前麵通往下一個車廂的門框,而直接撞在了上麵,前額撞出一道印兒來,疼得他“喔呦喔呦”地叫起來,這個時候高大的身材反而成了累贅。
馬爾福停下腳步,看著這個蠢貨又好氣又好笑地衝他吼道:
“那你就像這樣用腦袋直接去撞他,狠狠地撞他們,他們就會上鉤了——”
克拉布在旁邊認真聽著,高爾捂著額頭似懂非懂地樣子,馬爾福跺了跺腳轉過頭不理他們繼續朝前走,有兩個不靠譜的手下實在讓他很焦躁。
他心裡有些打怵,這次不比以往,萬一沒完成那位大人的指示,萬一自己沒做到的話,等待自己的會是什麼呢?
馬爾福忍不住渾身打了個寒顫,感覺四周的空氣都涼了幾分。
他在世界杯結束前見到了被魔法部雇員們保護起來的勞蕾爾,她似乎被嚇壞了,當時一直在不停發抖,後來聽爸爸說那女孩兒像瘋了一樣,總是幻想著寧安會來殺她,很難想象她究竟受到了怎樣的驚嚇。
蘭茲先生本打算讓她的女兒去聖芒戈魔法傷病醫院接受治療,可勞蕾爾拚了命地也要去霍格沃茨,今年是她的最後一年,據說她不停念叨著隻有霍格沃茨才是安全的這種話。
馬爾福可不想像勞蕾爾一樣,想到這裡他又緊張了一些,急忙深呼吸幾口,又往前走了一段路,終於在一個隔間前麵停下來,裡麵有幾個模糊的人影,馬爾福清楚,那是他一直以來的死對頭,哈利?波特和他的朋友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