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是厚顏無恥之人”紅衣公子咆哮。
聽到夫人被人如此羞辱,楚晨汐哪裡咽得下這口氣。
當下質問三人,“閣下為何如此汙蔑我夫人”
“哼,尊夫人剛剛收下我們銀錢,答應不再賣花環,可踏出門坎,就違背誓言,這種無恥行徑,簡直讓人瞧不起。”紅衣公子咬牙切齒地說完,直逼過來,風鈴兒害怕把楚晨汐傷到,拿手去擋,結果手中的花環突然脫手而出。
看著心愛的花環掉下去,風鈴兒一急,站在欄杆上,就奔下去撈。
結果她掉下去的那一刻,竟然真將花環接住了,隻可惜她因為害怕,不敢發力,總覺得自己的輕功不堪一擊。
“鈴兒”幾乎是同一時間,楚晨汐也握住欄杆跳了下來。
他跳下來的時候,胸腔裡似火燒。
“晨汐”風鈴兒了解,他不會武功,心中難耐,對著底下的木如綿就喊,“木大哥,救我相公”
木如綿正在廚房,即便跑過來,也沒有時間能夠將人接住。
風鈴兒心想完了,在她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安然無恙地落地時,一個猛撲,直接飛過去,給楚晨汐當肉、墊。
“鈴兒”楚晨汐掉下來,清晰地看到風鈴兒的五官時,一咬牙,偏身掉下去。
正好砸在空著的桌子上。
摔下來,桌子裂開。
“晨汐”風鈴兒哭著喊著奔過去,上下檢查,“晨汐,你沒事兒吧,你沒事兒吧,哪裡痛,告訴我,哪裡痛”
楚晨汐的胳膊很痛,痛到骨骼都裂開。除此以外,其他地方倒沒事兒。
“傻瓜,你在乾什麼,明明不會武,跳下來做什麼,摔壞了怎麼辦”風鈴兒拍打著楚晨汐的胸膛,像一直發瘋的獅子。
楚晨汐另外一隻手抓住風鈴兒的手腕,語氣冰冷,神情嚴肅,“還說我呢,一個花環,至於跳下來接。”
“那不一樣”風鈴兒彆過頭,“我喜歡你做的花環,這花環獨一無二。”她跳的時候才想起之前自己被父親訓練輕功時,跳河的一幕一幕。
但她跳下來,沒有摔著,卻是她怎麼也沒想到的事兒。
楚晨汐佯裝得很好,他看著風鈴兒笑笑,“索性我們都沒有事兒”
“不,我有事兒”風鈴兒站起來,拎著裙子跑上三樓,將剛剛手中的銀錢全部還給灰衣公子,“這些都是你們剛剛給我的,三位,我沒有必要收你們銀錢,你們也沒有管我的生活此生,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這是我的權利”她把手中的花環抬高,“這是我相公做給我的,花環上麵有他親自刻的字。”說完,手中三張銀錢一拋,冷漠道,“三位,請你們儘快離開,我酒樓不歡迎你們”
“你”紅衣公子還要再發火,被灰衣公子急急得拉出酒樓去了。
在了酒樓外麵,紅衣公子還是控製不好自己的情緒,但灰衣公子勸解道,“剛剛你沒看見麼,阿晴,你差點兒就闖出大禍”
“什麼大禍那女人說話不算話我就該收拾他一頓”紅衣公子細眉一揚,就皺眉頭看著身旁的灰衣公子,“餘平,你是不是就是看不慣我喜歡花”
“你,真是不可理喻”
一直未曾說話的劉真,撥開二人,笑話道,“喂,我說你們兩個,來找彆人的麻煩。怎麼自己人還吵起來了”
“這不怪我,劉真,你看,餘平他分明就是看不慣我喜歡花啊”紅衣公子不樂意地說道。
劉真卻忍不住笑了,“不怪餘平,要我,我也說你。阿晴,這次你確實太胡鬨了。世間哪個姑娘不喜歡花,你以為每一個都像你一樣,隻會養花啊。再說了,人家摘花做花環,也是為了賣錢。剛才你沒聽見那姑娘說,自己是貧窮人家的女兒麼,人家摘自己山裡的花做花環,礙著你什麼事兒了,本來陪你來,就是好好地說一說,買些花回去養。結果你來這兒,卻成了找彆人的麻煩啊。這要不是餘平拉著你一些,今日怕是闖出大禍了。倘若倘若那女人和男人有個好歹,你我三人都脫不了關係”
紅衣公子目光暗了暗,“誰敢對付我,我爹是尚書,我小姑還是郡王妃。我表哥還是世子呢。這裡的官差能得罪我”
“你啊,你以為有家人撐腰,就可以了”餘平背著袖子,冷聲道,“阿晴,君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彆說是你爹,就是你姑姑,也會覺得你這做法大錯特錯不把你打一頓,就不錯了”
“哼,我姑姑最疼我,才不會呢。”紅衣公子瞪了灰衣公子一眼,“不同你說話”
“你”
“好了,我要走了”
紅衣公子於晴兜著袖子快速地離開了。
醉雲樓中。
風鈴兒慢慢地將楚晨汐攙扶起來,貓眼擔憂,“怎麼樣,晨汐,你真沒事兒麼,你是不是騙我的”
楚晨汐回答道,“我沒事兒,我真沒事兒。”他笑得有些僵,衝著風鈴兒笑了下,“鈴兒,為夫先回醫館呆著,你趕緊讓人把這裡收拾一下吧,彆讓人看笑話”
風鈴兒環顧四周,點點頭。
楚晨汐感覺到有冰涼的血水滑下,他連忙按住了自己的手臂。
一步又一步地往樓上而去。
不過並沒去醫館,反而進入了那間沒人的房子。
門合上,整個人癱軟在地上。
胳膊脫臼了。
手臂上還被木桌子的碎片滑傷了一條口子。
他拿另外一隻發麻的手,將自己的上衣解開,然後用力攀到自己的胳膊上,隨即咬著布,將自己的胳膊掰過來了。
但胳膊上的血卻染紅了白色的裡衣。
他取下銀針,紮在穴位上,止血。
可是,他坐著,頭仰向後麵,心裡頭卻在難過,眼淚從發紅的眼眶裡掉下來。
無論他心中多麼憤怒,他都沒有能力報複那三位公子。而且在酒樓,大白天,他必須為了酒樓的生意,壓抑自己的心情。
看著風鈴兒焦急的心,他更不舍得告訴對方,自己掉下去的時候,五臟六腑都跟著沒了。更不舍得告訴她,自己的胳膊脫臼了,不能動,還有木快紮在了自己的胳膊裡。
疼,他也得忍著。
在地上坐了很久,他的神情就悲傷了好久。
酒樓下,風鈴兒收拾的時候,發現桌子碎片上,有紅色的東西。她伸手觸摸,發現黏糊糊的,是細微的血跡。
難道
風鈴兒站起來,對著店小二道,“你來收拾,我上去看看”
進入醫館,問了兩位大夫,他們卻說沒見著楚晨汐。
風鈴兒不解,在三樓轉悠,忽然看見被合上的房門。
會不會在裡邊她猶豫了一下,伸手就推。
門卻推不開。
“晨汐,你在對不對快把門開開,我看看你受傷了沒有”
楚晨汐坐在地上,回頭看了一下門,心中顫抖。
他連忙伸手將衣服給拉過來,而後快速地站起。
梳理了下心情,擦了眼淚,麵上帶笑地打開房門,“鈴兒,你怎麼來了”偏過頭,示意一下屋子,故作敷衍,“我過來看看,這個空房間可以做什麼用”
他全程在笑,風鈴兒卻沒笑。目光篤篤地望著楚晨汐的手臂,聲音極輕,“你受傷了吧”
“沒有”楚晨汐還在笑。
“你騙我,木片上都有血”風鈴兒走近,伸手過來看他的胳膊,“你是不是被什麼東西紮到了,快讓我看看”
看無法再隱瞞下去,楚晨汐歎氣一聲,解釋道,“還好,不嚴重。就是被木棒紮了一下”
風鈴兒關上門,伸手脫對方的衣服。
發現手臂上確實被紮了個條口子,她心裡更加生氣了,“天哪,幸好,這要紮到血管,那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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