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京沒有再與白席兮扯。
他在魏府肆院設了戲台子,得去陪一陪魏夫人。
這是典型的打一巴掌,又甩一顆蜜棗兒,魏夫人愛聽戲,便也就接受了自己對白席兮刻薄的事實。
隻是苦了那打人的叁捌,嚇得魂兒都丟了,如今躺在床上癡癡傻傻,胡言亂語。
等台上戲曲唱罷,魏京又送魏夫人離去。
恭敬又孝順。
待一切處理妥當,他才回了屋,散了發冠,懶散靠在小榻之上,“蘇相,你說我到底該如何是好?”
魏京麵色疲憊,大腿微微屈起,“小白病了,本將該如何是好?”
“病了便病了,她總歸不是咱這裡的人,早晚得回去。”蘇相看得通透,隻是這通透魏京實在不愛聽。
麵色頓時陰沉,許是氣了,一拍那小榻,“轟隆”一聲,他的身前小榻,頓時狼藉一片。
蘇相的鬼身抖了抖,眼睜睜看著魏京從容不迫地換
了個位置,繼續癱坐著。
要不是魏京碰不到他,他此時可能會抱著腦袋蹲在犄角旮旯等挨揍。
好在魏京沒揍他,隻是用疲憊的聲音道,“你知道的,小白在我心裡,不一樣。”
“有啥不一樣?用了本相幺女的身體讓你覺得不一樣?魏老弟,不是本相說你,你啊,就是歡喜婉柔,卻死不承認。”
蘇相一臉得瑟。
魏京卻是不耐煩的模樣,一雙如蛇眸子盯著蘇相看了許久,最後冷笑出聲,“本將歡喜蘇婉柔?嗬,治不好小白,本將軍便叫你冤死了去,請道士收了你,與你的幺女蘇婉柔。”
蘇相空蕩蕩的胸腔顫了顫,血淚縱橫,“老夫倒是沒想魏老弟竟這般無情無義。”
魏京嗤笑,嘴角泛起嘲諷,“一個鬼老頭與本將說情義,本將再有情義,你可能將那相府贈給本將?”
“那是自然。”蘇相點點頭。
魏京笑得更是放肆,“笑話,你一個鬼魂,有何本
事去將房契,地契簽給我。”
蘇相沉默。
魏京仍舊懶散地靠在椅背上,捏了捏眉心,“本相給你一盞茶的時間,想出辦法,讓小白的病症快些好。”
“白姑娘的病症哪裡是我能治療的,我看她的身形,姿態,明顯是控製不住自己動作的模樣。”蘇相頓了頓。
欲言又止。
魏京才不管那麼多歪歪繞繞,低喝,“有屁快放。”
“魏老弟怎如此暴躁,此番有辱斯文,有辱斯文。”蘇相搖搖頭,他第一眼見魏京就覺他是做文臣的料。
誰知他竟是個武將。
武將粗魯倒是沒什麼問題,可偏生這魏京長得那叫一個細皮嫩肉,臉上連一丁點瑕疵都沒有。
好在長得不太女人,不然蘇相真懷疑他是女扮男裝的。
魏京自是失去耐心,咬牙切齒,“蘇相,我解決你的辦法可不隻有一種,那翡翠裡黑得很,你想永遠在翡翠裡?”
蘇相受不得禁錮。
他想起那黑得受不了的翡翠就害怕,趕緊又奉承道,“老夫以為,這白姑娘真的是魂魄受損,已然控製不住老夫愛女的身姿了。”
魏京蹙眉。
寒眸微微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