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蘇相被他瞧得毛骨悚然,他才道,“那可如何是好?”
在鬼怪這方麵,魏京一點經驗都沒有,殺人放火他倒是會得很。
蘇相用手摸了摸下巴,一屁股坐在魏京的案桌上,“不如請道士來?這種借屍還魂的事情話本子上多得是。”
“道士?”魏京沉吟。
“現在就去道觀。”魏京起身,衝出屋子,可剛出壹院,他又停了下來,正好與跟上來執勤的阿大撞了
個滿懷。
大大揉著額頭萬分委屈,“大人,您去哪裡啊!”
魏京仿若未聞,“不成,不能請道士。”
阿大“啊”了一聲,不懂魏京說的。
正好蘇相飄飄揚揚穿過他的身子,他隻覺得渾身血液倒流,從頭到腳冰涼一片。
又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蘇相也納悶,他這幾乎是被魏京拽著飄的,就像遛狗似的,他還是第一次從人的身體裡穿過,舒服,仿佛是找到了歸宿一般。
阿大的臉色瞬間蒼白。
“大人,我覺著有點冷啊。”魏京無暇顧及阿大,但總不能無視之,便道,“冷就回去多蓋些被子,我不需要你守夜。”
阿大懵懂“哦”了一聲。
魏京沒有再理會阿大,再次回房,蘇相被折騰得夠嗆,忍不住道,“我說魏京,你瞎折騰什麼呢?”
魏京負手而立,轉身看向蘇相,“我覺得尋道士不可。”
“怎又不可了?這道士降妖除魔,鬼怪更是不在話下。”蘇相歎息一聲,果然年輕人的腦子太活絡,他這個老頭子,哦,不,是死鬼老頭已經追不上他們的腦子了。
魏京聽蘇相這般說,臉色竟沉了沉,“你也知曉道士降妖除魔?”
“有何不妥?”蘇相還活著的時候經常與魏京爭論,兩人甚至在多疑的聖上麵前爭論過。
此時書房裡的爭論更是家常便飯。
魏京重新坐回紅木椅,翹起二郎腿,將翡翠掏出來放在指尖旋轉,“你這老頭是想讓小白死?”
天地良心,蘇相壓根沒這麼想。
但看見那翡翠他就抖啊抖的,趕緊搖頭擺手,“我怎會想讓白姑娘死呢?魏老弟真會說笑。”
“那怎能請道士來,這道士專職降妖除魔,若尋他們來,豈不是要弄死了小白?”魏京的解釋叫蘇相大吃一驚。
老鬼頓時唉聲歎氣,他不過是想個法子,卻牽扯出如此勾心鬥角的結論。
真是哀哉。難道他平時表現得不夠愛護那白姑娘?
蘇相還在自我檢討,魏京的聲音再次波瀾不驚傳來,“不如尋和尚吧。”
“和尚?”在蘇相的認知裡,和尚隻會念經打坐,何時會降妖除魔了?
魏京頷首,指尖扣在木椅上,發出陣陣節奏感,“是的,和尚起碼會普度眾生,慈悲為懷。”
…
蘇相想說兩者不能相提並論,和尚未必會驅鬼,未必懂鬼怪之事,可當他撞見魏京那如浩瀚深海般沉重的眸子,便不敢言了。
算了,給他留個念想吧。
“那魏老弟打算何時去尋和尚?他們很少下山,可會為白姑娘之事奔波?再者,和尚未必懂道士的門路,那佛珠卻也是傷鬼利刃啊。”
言儘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