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25章 又親了上去(1 / 2)

予春 二恰 14261 字 3個月前

沈玨照顧了小姑娘一天一夜, 醜時見她燒退了,也懶得再打地鋪歇息,乾脆在炕上坐著眯一會。

他近來事務繁多, 每日不僅要看長林送來的各處情報, 還要計劃春祭之事, 昨夜還被夢魘擾了整宿, 便是鐵打的人也有了倦意。

可合眼不多時,就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聲響, 若不知道的還要以為是家中的耗子成精了。

遇上這等不聽話的小孩, 他該是狠狠打一頓讓她長長記性,但緊接著就聽到一聲響亮的咕嘟聲。

才反應過來, 白天喂不進吃食, 隻給她喂了點湯, 這是睡了一日餓慘了。

桌上備著糕點和茶水, 就是以防她醒來餓肚子,聽她那中氣十足的動靜像是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他便沒睜開眼繼續休息。

他最是清楚薑幼宜的性子,若是沒人搭理她, 她吃了東西就會回去乖乖睡覺, 但這會要是有人與她搭上幾句話,那這覺便真的睡不成了。

沈玨聽著那人拖拉著腳步, 下了床, 似乎停頓了下,接著一路跌跌撞撞地摸索到桌上, 卻也隻是駐足一會就朝他過來了。

他雙眸緊閉,紋絲不動,既是不想搭理她, 也是存了想看她要做什麼的心思。

他感覺到有小小的陰影在他臉上投下,小姑娘費勁地將什麼東西蓋在了他的身上。

這是怕他凍著?

嗬,有這功夫倒不如給自己多穿件衣裳再下床。

他心中如此譏諷,嘴角卻幾不可見地微微上揚了下,好歹沒養出個白眼狼來。

蓋好了總可以去吃東西睡覺了吧,但她突然站在那不動彈了,若不是那濕熱的呼吸不停吹拂在他臉上,他都以為這人是又站著睡著了。

他默算著時辰,怕她真把自己又凍著了,正要睜眼,就感覺那股淡淡的幽香湊近了些。

不等他反應過來,那柔軟濕熱的觸感就貼在了他的臉頰上。

沈玨渾身一僵,氣血瞬間翻湧,他猛地睜開眼,動作迅速地捏住了她的手腕,即便是昏暗的居室,他的雙眼也猶如燃著火。

咬牙切齒地一字一頓道:“你不睡覺,在發什麼瘋?”

薑幼宜明顯也被他嚇到了,她渾身一機靈,險些要跳起來。

但聽到沈玨略帶怒意的聲音,不禁又委屈起來,她哪有發瘋啊,明明是怕他凍著來給他蓋毯子的呀。

而且他的力道特彆大,好似要將她的手骨捏碎了一般,她本就還在病中,人也更加嬌氣些,立即扁了扁嘴道:“玉姐姐,你乾嘛呀,弄疼我了。”

可沈玨還是沒鬆開,他的眼神幾乎帶著尖銳的刀,好似要將她刺穿般。

“我,我沒有發瘋啊,我就是來給你蓋毯子啊。”

她真是無辜極了,她能有什麼壞心思啊!

沈玨聽著她略帶哭腔的聲音,力道稍微鬆了鬆,可仍是沒有放開她。

“我問的是,你方才,這,這是在乾嘛。”

他的聲音好似是舌尖頂著齒貝,擠出來的,他甚至連一個親都吐不出來,囫圇地用這來帶過。

薑幼宜一開始還沒聽明白,眨巴了幾下眼睛,才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

她像是為了證明這個是哪個,竟然攀著他的手臂,踮了下腳尖,趁他沒反應過來,飛快地將唇瓣又貼在了他另一邊的側臉上,帶著熱氣濕潤的一個吻。

“玉姐姐,你是說這個嘛。”

沈玨:……

他的思緒陡然間停頓了幾息,她這是又燒起來了?

怎麼唇瓣如此的燙,被親吻過的地方,猶如被火灼燒過,燙得讓他不敢觸碰。

連帶整個人都如同燒起來了一般,氣血翻湧,思緒都變得紊亂起來。

“薑幼宜,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沈玨一連說了好幾個你,他的聲音更是從未有過的沙啞,咬牙切齒,一個小姑娘,怎可如此,如此不知羞。

不料回應他的是小姑娘脆生生的一個:“知道呀。”

不,她不知道。

他的心驀地提起,雙眸幽深嚇人,渾身也僵硬發麻,他的喉間發緊,半晌吐不出一個字來。

而小姑娘卻半點不知他心情的浮動,很是自然地歪了歪腦袋,眨眼道:“我與玉姐姐天下第一好呀。”

“以前,娘親就這般親親我,說與我最好了。”

沈玨懸著的心,瞬間就掉落在了地上。

原來她不是那個意思啊。

是了,他在她的眼中又不是男子,隻是伴著她長大的玉姐姐罷了,她一個還未及笄的小姑娘,哪有什麼春情之情。

即便有,也不可能是他。

他臉上露出恍然之色的同時,又多了幾分懊惱與細微的遺憾。

沈玨捏著她手腕的手指,緩慢地鬆開,不自然地撇開眼去。

他怎麼會想岔呢,實在是不該。

薑幼宜覺得此刻的玉姐姐有些奇怪,明明和往日同樣的神情與模樣,怎麼就好似怪怪的呢。

尤其是那會抓著她的手腕,盯著她看時,那眼神帶著極強的傾略性,好似要將她生吞活剝了般。

看著怪嚇人的。

隻是不等她想通,就感覺高大的身影將自己所籠罩,而後她的後衣領又被人拎住了。

“唔唔,玉姐姐,要喘不過氣啦!!”

“鞋襪不穿,到處亂跑,你是嫌活得太舒坦?”

方才果然隻是她的錯覺!玉姐姐還是玉姐姐!一樣的凶巴巴!!

“我餓,我是餓了,想找東西吃呀呀呀……”

薑幼宜宛如被扼住了喉嚨,隻能雙臂撲騰地揮舞著,被人一路拎回了床上。

好在沈玨沒忘了她肚子餓這回事,將桌上的點心給她順了過來。

薑幼宜也沒什麼形象,盤腿坐在床上,捧著碟綠豆酥吃得很是香甜,甚至吃幾口就要配下茶水,講究的很。

她看著恢複的不錯,與昨兒那個麵色慘白的病秧子全然不同。

隻是餓得太久,吃相有點不夠淑女,外加綠豆酥外層酥皮一咬就紛紛往下落,粘在她的嘴角。

沈玨看著不禁有些想笑,還真跟小時候一樣,半點沒長大。

見她毫無察覺,便下意識地伸手去擦。

可指腹剛搭在她的唇角時,她的舌尖也恰好去舔那酥皮,自然便劃過了他的指腹。

一股從未有過的酥麻感,自指尖漫過全身,令他有小片刻的失神。

“玉姐姐,你餓不餓啊,要不要也嘗一塊。”

還是薑幼宜的聲音,讓他回過神來,他迅速地將那隻手背到了身後,目光微垂,臉也不自然地撇開。

“不了。”

他說著便轉身要走,而後像是想到什麼,神色複雜地道:“往後不可隨意這樣。”

薑幼宜一下沒聽懂什麼這樣?

見他指了指臉頰,才明白過來:“親親呀?”

他生硬地嗯了一聲,就聽她輕快地道:“那肯定的,玉姐姐這麼辛苦照顧我,這是謝禮呀,才不會亂親彆人呢。”

沈玨唇瓣緊緊抿了下,丟下句:“我也不行。”

這回不再停留,大步出了裡間。

“玉姐姐,你去哪呀。”

“去擦把臉。”

薑幼宜疑惑地歪了歪腦袋,這都快到晨起的時辰了,為何突然要洗臉呀?

而且,為什麼連他也不能親呢?

但她吃過點心後,榻前的安神香襲來,很快就又有了困意,不等想明白其中的奧秘,便沉沉地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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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等薑幼宜再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了。

她習慣性地去找沈玨,卻奇怪地發現,屋內竟沒有那個高大熟悉的身影,而守在一旁的是靠在床柱邊打瞌睡的禾月。

“禾月,禾月。”

禾月聽到聲響,摸了摸嘴角,瞬間清醒過來:“姑娘,您可算醒了啊,還燒不燒暈不暈?奴婢去喊大夫來。”

薑幼宜卻擺了擺手:“不用喊大夫!我已經好多了,也不難受了,玉姐姐呢?”

她邊說邊要下床,被禾月一把攔住:“大夫交代過,說您這幾日需得靜養,不能隨意下地更不能吹著風。阿玉照顧了您一天一夜,這會回去補眠了。”

聽說沈玨不眠不休照顧她,薑幼宜又是心虛又是感動,恨不得再去親上兩口。

但她這會該聽大夫的話,好好休息,不然又得累得她們照顧。

她就乖乖地重新靠回枕上,由著禾月喊人進來,替她簡單擦洗換掉又被汗水打濕的寢衣,而後是喂她喝粥用藥。

薑幼宜這一上午,便都在榻上度過,閒著無聊就看看書,玩一玩之前沒解開的九連環,日子也沒那麼難熬,隻是少了個凶巴巴的聲音讓她有些不適應。

午膳依舊是粥,期間盧媽媽領著大夫來過一趟。

大夫摸著花白的山羊胡,驚訝地道:“前兒老朽為姑娘診脈,您身子虛的厲害,今兒竟有了很大的好轉,如此繼續休養個五六日,藥都可以停了。”

旁人都道是大夫的藥管用,又或是薑幼宜體質有所好轉,隻有她自己清楚,這是玉姐姐不眠不休地照顧換來的。

她更是暗下決心,要把自己的好東西都給玉姐姐才好。

喝過藥,她又看了會書,禾月便催她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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