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衝突(1 / 2)

卿令智昏 若沁 6892 字 8個月前

輕基金在外麵的慈善醫療項目總是行程很緊湊的。為了在有限的時間內,有限的經費和預算內儘可能幫助更多的人,每天高強度的工作幾乎是常態。

兒童病患一直是虞言卿關注的重點,在彆的戰亂國家工作時,兒童因為饑餓而導致的營養不良症和因為環境惡劣而導致的感染是優先大量處理的病症。可是到了南佤,這種情況就略有不同。

其原因,是因為毒品。

這裡雖然這幾年致力於鏟除所有罌粟,換上經濟作物,可是不少偏僻的村莊裡,仍有零星種植。在這個地方大煙甚至比糧食更容易獲得。於是在種種因素作用下,這裡的許多兒童,因為食物匱乏而營養不良,並且小小年紀就有了大煙癮。

虞言卿隻好針對這種情況,一麵治療這些孩子,一麵派人到附近的村鎮去調研情況——越是窮困的地方,就越容易被壞人鑽空子,當生存權利受到挑戰的時候,生命本身就會被輕視。

這個地方的另外一個問題就在於,賭和黃是合法的。

虞言卿會嚴格約束輕基金團隊的人。而無國界醫生組織的醫生們也簽署過自律協議。問題出在在當地雇傭的安保人員身上。

一般而言,慈善醫療救援團隊會得到當地ZF的支持,會安排安保部隊、當地警方提供部分安保措施。醫療團隊則會在當地另外雇傭民間的安保人員協助安保。

安保人員是兩班製,一班12小時,這天一個叫梭溫的保安在夜裡下班以後,竟然開著摩托車去附近的鎮上瓢技找樂子。第二天,醫療營地來了四五十個村民,帶著木棍、鐮刀和鐵鍬鋤頭之類的農具,聚在營地的大門外。

虞言卿還在診療室裡就聽見了外麵吵吵嚷嚷的聲音,出來一看,除了看見黑壓壓的一片村民之外,醫療隊雇傭的保安也聚集了十幾個,雙方互相推拒著。

“怎麼回事?”虞言卿快步上前。

“有人來鬨事。我已經聯係了軍警,保安們也正在驅趕,你彆過去,危險。”向汝喬拉住虞言卿。

“這些都是農民,什麼事情?”虞言卿還是走過去了。一般不是非法武裝,而是當地的平民的話肯定會有些合理的訴求,要順利地把醫療項目進行下去,要得到當地民眾的支持,虞言卿是很看重這一點的。

“誒,你彆去,那些人好凶。”向汝喬眼看攔不住,趕緊招了兩個保安跟在虞言卿身邊:“跟上跟上,到虞醫生那裡。”

虞言卿走到最前麵,抬手示意大家安靜,揚聲說:“大家有事和我說,我是負責人。”

佤邦會說漢語的很多,這些遠離市鎮的偏遠農村的村民大多說佤語,為首的一個瘦削大叔怒氣衝衝地說:“你的人強間我兒媳婦。你們賠錢!不給我一個公道,今天沒完!”

“你不要故意鬨事,那是正常的買賣,錢也給過了,你家故意訛錢。”保安隊中也有人大聲嗬斥。

“怎麼回事。”虞言卿一聽就冷下了臉,強間婦女,搶奪財物,鬨事,這種事情是絕對不能出現在她的團隊裡的,這個是天大的事。

保安隊的頭目解釋說:“昨晚梭溫下班以後去鎮上的旅館睡了一夜,是老板安排的人,也給了錢,他都確認過了是合法消費。但是這個老叔非說是強間,要求賠錢,簡直無理取鬨。”

虞言卿不禁覺得頭疼,在這個嫖賭都合法的地方,理論上來講她無法禁止她雇傭的保安下班以後去旅館消費。可是碰到一方說是消費,另一方說是強間的時候,各執一詞,她這個第三方夾在中間,兩頭都不討好了,這種事情怎麼扯得清。

她隻好說:“大家不要急,老叔,我們這邊已經去鎮上警局報警了,如果是梭溫的錯,一定會有警方來處理。你們先回去,我現在就讓他自己去警局說清楚。”

“他們都是幫你們這種有權有勢的人!我不要去那裡處理,我信不過你們,梭溫賠錢,你們的人搞了我媳婦,必須賠錢。”

“賠錢”

“賠錢”

“沒道理賠錢。那女的就是在那裡工作的,我們都知道,老板也可以作證。”保安隊裡也有人鼓噪。

“她是我兒媳,我兒子不在了,家裡我說了算!她是我家的財產,我沒允許她出去工作,她就是被強間的。”那個村民喊道。“如果不給我們賠錢,我們家把你們這裡砸了,你們說是不是。”

“是,是……”他身後的村民都喊起來。

虞言卿這下聽出一點端倪來了。恐怕是這家的兒媳背著家人出去做這種工作,被家公知道了,家公很生氣,知道了昨晚買.春的人是醫療營地裡的保安,然後就帶著家族裡的人鬨上門來了。

“誰敢砸!”保安隊長大怒。

“敲詐到我們頭上,也不看看我們是誰!”有人喊。

這隻保安隊是當地勢力最強的私人保安,這個地區du販和叛亂武裝很多,安保人員危險性很大,所以安保人員本身也逞凶鬥狠,很有匪氣。這次他們覺得自己占理,被人訛詐還當著他們老板的麵鬨事,大家群情激奮。

於是一推一嚷,兩邊都動起手來。

虞言卿也沒想到情勢轉變這麼快,一下就動起手來,她迅速退到身旁兩個保安的背後,揚聲命令:“不許傷人,彆讓他們衝進來,門關起來。”

本意是想讓攔住人群等當地zf的警察過來,沒想到混亂中場麵一下子失控,虞言卿在保安的護送下往後撤,可是後麵卻不斷又力量往前頂。虞言卿就夾在兩撥人中間,不知道是誰掄著鋤頭往前亂揮,正好一鋤頭鋤到了虞言卿的腳踝——

“呀……”虞言卿雖然穿著工作服長褲,可是薄薄的棉布料擋不住那鋒利的鋤頭,她隻覺得腿一疼,頓時血液就沿著小腿處滲出來,把她的工作鞋和褲子都染紅了。

“天啊……醫生受傷了。”村民中間有人喊一聲,眾人都不敢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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