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公園(1 / 2)

老李頭看見賀綏在狹窄的小陽台上開始打拳,看賀綏那麼個大塊頭在陽台上挪來推去的,心裡還有點不好意思,總感覺委屈了人家。

天邊開始升起一縷霞光的時候,賀綏已經坐在了硬紙殼上對著東邊開始一天的修行,挨著他一步遠的左邊角落裡是老李頭的蛇皮袋以及一些疊放起來的硬紙殼塑料瓶之類的。

早飯老李頭煮的稀飯,給賀綏以及小海煮了個雞蛋,再炒了個青菜抓了一疊自己做的甜辣蘿卜乾,要是沒有賀綏,這青菜老李頭也是舍不得做的。

“小賀啊,你要鍛煉可以每天早上起來去附近的公園鍛煉,那邊早上基本沒什麼人,可以找個寬敞點安靜點的地方,那邊還能看見太陽從海麵上冒出來。”

老李頭把最後一碗稀飯端了過來,跟賀綏說道。

人家那些大師不是都要修煉啥的嘛,老李頭也看出來賀綏說的做功課就是早晨修煉了,家裡小陽台太窄了,老李頭怕賀綏不好修煉。

小海已經捏著勺子在喝稀飯了,抬頭看了看爺爺又看賀綏,傻兮兮的笑,也不知道又一個人傻笑什麼,有時候傻子的想法很容易猜到,有時候又很難猜。

不過看到孫子是笑不是哭,老李頭心裡就已經很高興了。

賀綏也覺得陽台那邊有點擠,手腳都施展不開,“那到時候把小海也叫上吧,他三魂七魄不完整,陽氣不足身體不好,我教他打打拳再學一些吐納之法。”

普通的吐納之法其實就是調節人體跟自然的關係,人本來就是自然界中的一種,用科學的說法來概括,就是讓身體跟自然的磁場無限接近。

一種好的吐納之法,能夠讓人宛如回到母胎羊水中一般舒服自在,這是在呼吸間讓神魂放鬆的修行。

賀綏願意教孫子這些東西,老李頭哪怕不是很懂也是很高興的,連連點頭道謝,一邊又捏了手帕給孫子擦了擦下巴上沾滿的湯水,心裡暗暗決定中午去問問看老吳兼職的事兒,老李頭想多賺點錢把一日三餐的質量給拉高一點。

老李頭要上班的醫院就是老城區這邊的一家大型的私人醫院,給的工資在同等職位上來說還是挺不錯的,早上又把中午的菜用不鏽鋼小菜盆裝好,而後又放進大盆子裡,飄在水池裡涼著。

飯是直接悶了一鍋米飯在電飯煲裡,好了之後會直接跳到保溫那一欄,中午賀綏熱一熱菜兩個人就能吃午飯了。

老李頭手腳麻利的弄好這些事兒,這就拎了個小布包出門,臨走前又去隔壁跟徐老太太說了一聲。

賀綏準備帶著小海去附近走走,賀綏也知道了平時老李頭出門上班都是如何安排的小海,小海癡傻,可性子反而變得比較活潑,好好一個少年總被關在家裡,也沒人陪著說話什麼的,隻能每天盼著爺爺回家跟他一起吃了晚飯出門那一趟看看外麵。

如今賀綏自認已經在吃穿住上占了這爺孫倆的便宜,白天帶著小海出去轉轉,順便找個安靜的地方試著教一教小海調理身體,權當是幫忙帶孩子以作報答了。

小海傻乎乎的被賀綏拉著出了家門,原本還想要往右拐的,老李頭上班一年多快兩年了,小海也每天被爺爺往右邊徐奶奶家送習慣了。

誰知賀綏卻是鎖好了門就拉著他往左邊樓梯口走,小海傻愣愣的被拉著下了樓站到樓下了才回過神來,瞪圓了眼睛去看了看外麵的天空樹木,又回頭去看樓上。

這孩子突然又撅著屁股站在原地拉不動了,賀綏不明所以,又拉了拉小海,見小海看樓上,還以為他不習慣白天出門所以想要回去,特意放軟了態度的安撫道,“乖,哥哥帶你去外麵走走,爺爺去上班了,一會兒吃午飯再回來。”

怕小海聽不進去,賀綏又耐心的重複了幾遍。

小海果然聽懂了,當然,懂的可能就是“去外麵走走”這句話,意思就是可以出去玩。

小海眼睛一亮,情緒立馬就高昂起來了,反手拉著賀綏往外走,“玩,走,哥哥!”

賀綏忍俊不禁,雖然這個動作用一張擠得五官都看不清晰的胖臉做出來效果十分辣眼。

賀綏對周圍環境不熟悉,不過老李頭說的那個公園也不難找,帶著興致勃勃到處張望的小海走了二十多分鐘就找到了小公園。

附近的居民絕大多數都是外地來的務工人員,白天都忙著出門上班賺錢養家,這小公園又沒有什麼齊備的器材,再加上花草樹木疏於照顧,如今來這邊的人很少。

賀綏給小海掏錢買了一小瓶吹泡泡的東西他就乖得很,二人找了個沒什麼人的小樹林,賀綏安置好小海,自己且在一旁舒展了手腳耍起拳法來。

如今因為一道七夕之夜莫名而來的天雷,賀綏前世神魂自轉世肉身裡醒來,既讓前世賀綏奪得一線生機又讓轉世賀綏一舉破了蒙昧神魂的那道枷鎖。

神魂蒙昧已除,接下來卻是要將汙了根骨體質的穢氣慢慢用氣衝散,身體這才能完全恢複正常,而身上這一身肥肉也能日漸消退。

賀綏也不著急,且先將身手練上,到底不習慣如今這樣如戴枷鎖的軀體,便是掐手訣行步罡踏鬥都走不出三步,更彆說通鬼神施展道法了,昨晚那些不過是些小道士耍著玩的小把戲。

“罡”與“鬥”皆指北鬥星,北鬥星在道家一派中具有特殊的意義,是天神的總管,眾星之侯,於天上管著兩千神仙,於人間掌管命籍。

用人間的話來說,讓領導那裡態度軟乎了,領導下麵管著的自然就可以借來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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