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可以直接問我(1 / 2)

你也可以直接問我

(一)

作為一個職業鯊手,禪院甚爾的專業素養和效率簡直令人驚歎。

具體體現在,他動手甚至沒有弄臟麻倉輝夜家的地板。他把被無數死亡未來的可能折磨到失去鬥誌的安德烈·紀德拖到了陽台上,乾淨利落地解決,連一滴血都沒有落在瓷磚上。

咲耶幾乎可以想到,在那短暫的幾秒內,MIMIC的首領或許想到了無數種掙紮和逃跑的方式,但是都被每一條未來線上的禪院甚爾掐滅生機。畢竟看得到未來的確可以規避一些事情,可是如果對手有著壓倒性的實力,那隻不過是重複看見不同的死相罷了。咲耶不知道眼下的情況是否符合安德烈·紀德對自己“正確的死亡”的期待,不過他也沒有挑三揀四的權力就是了。

動手的那一刻,禪院甚爾的表情冷漠又平常。咲耶借著月光看去,覺得他看伊麗莎白的表情都比現在生動得多。

生活在咒術師的家族,跟港口MAFIA又是合作關係,在鯊人這種事情上麻倉咲耶當然不可能一塵不染。事實上安德烈殺上門的時候,咲耶就已經做好了自己解決他的準備,不過她一般都需要找人幫忙善後,禪院甚爾卻是三兩下就徹底將對方收拾了個乾乾淨淨——MIMIC的首領甚至連屍-體都沒剩下,男人直接召喚出了一隻巨大的咒靈將他生吞了進去。

看著那隻皺巴巴的禿毛緩緩爬回男人的身體裡,咲耶下意識地咽了一口口水,這操作……看著就好痛的啊。

“格納型咒靈……作為武器庫的話還是很實用的。”留意到少女有些瞠目結舌的模樣,禪院甚爾若無其事地笑了笑,“怎麼,覺得很惡心嗎?”

“不……隻是單純被你的寵物小精靈醜到了而已。”咲耶忍不住吐槽道,“好歹我也是祓除過不少高級咒靈的準一級咒術師吧?你那個驚訝的表情是在看不起誰?”

其實從實力上來說,咲耶也可以申請特級咒術師的評級了,不過自從麻倉家有了輝夜這個特級之後,基本上她就不用再出任何任務了;再加上咲耶跟著鈴木財團那邊學習過之後,真心實意地覺得財團的投資工作來錢真的是輕鬆又愉快,既然她可以坐在家裡數錢,那為什麼要去流血流汗?

靠著姐姐大人的庇護,做一條快樂的鹹魚有什麼不好嗎?

甚爾沉默了片刻:“說得好像你那隻肥貓很好看似的。”

這話咲耶就忍不了了:“伊麗莎白本來就很漂亮好嗎!人家是賽級布偶,有血統證明書的!這兩年都拿過不少獎的啊!”

“禪院甚爾你這個人的審美真的很有問題!”

“是麼,其實我也挺喜歡你的。”

“謝……你踏馬是不是在內涵我長得醜?!”

(二)

在一番無意義的爭論之後,咲耶和甚爾兩個人來到客廳。麻倉輝夜雖然不怎麼住在這裡,但是冰箱的內容還是挺豐富,甚至還有咲耶那邊絕對見不到的高檔洋酒。甚爾探過頭看了一眼,正準備伸手去拿一瓶超貴的威士忌,就感覺到少女伸出手指,頗有些好奇地戳了戳他後腰上堅實的肌肉。

“不過,你身體的結實程度也確實遠遠超出了我的預期……”

男人的一隻手抓住了酒瓶,另一隻手朝後抓住了咲耶的纖細的手腕,感受到掌心柔軟滑膩的觸感,甚爾的聲音微微有些沙啞,“喂,你要是不打算做的話,就彆亂摸。”

甚爾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威脅的味道。黑暗中,隻有酒櫃裡微光映在黑發青年的側臉上,看上去隱隱透出些許說不出是誘惑還是危險的意味。

“咳,一時好奇。”

被抓住了手掌的咲耶默默嘗試了一下往回抽手,不過對手是甚爾,她顯而易見地失敗了。咲耶索性笑嘻嘻地打起了商量。

“不過是戳了幾下而已……”

“戳幾下不就是隨便亂摸麼,你當我禪院甚爾是什麼人?”

“……”如果不是因為打不過,咲耶真的很想幫他回憶一下自己是怎麼把他撿回家的。她默默翻了個白眼,繼續努力把手往回抽,“甲方也不行?我可是長期的。”

“可你是第一個不跟我睡覺的甲方。”

男人繼續理直氣壯地道,然後他停了一下,“怎麼,你不知道?不是找人調查過我了嗎?”

他提醒了她一下:“下午的時候你抱著那個小丫頭上樓,我在你車子的後座上看到了。”

之前有些曖昧的氣氛一下子被衝散,咲耶感覺到對方抓著自己的力道也卸去了不少,連忙趁機縮回了手。輕輕揉了揉自己被對方攥得有些發麻的手腕,她居然莫名產生一絲的懊惱。

不過甲方的DNA是刻在骨子裡的。少女的心虛隻是一瞬,在意識到了什麼之後,她很快又支棱了起來,挺起胸就用比男人之前更理直氣壯的語氣頂了回去。

“是,是啊!那又怎麼樣?難道你以為我會不做調查就隨隨便便地跟人簽約嗎?”

“報告的時間是在我們簽合同之後。”

“你居然偷看我的資料?”

“那袋子上都寫了是我的資料了,我有什麼不能看的——”男人說到這裡,突然停了一下,沒有拿著酒的那隻手扶了下額頭,然後從那隻幾乎擋住了他大半張臉的手掌下傳來了一聲微微有些壓抑的歎氣聲。

“算了。”

男人有點暴躁地直接抓過威士忌,側過身像是要掩藏什麼似得,仰頭猛灌了幾口。從咲耶的角度可以看見他肩膀和脊背之間充滿力量的肌肉塊之上,線條鮮明的脖頸另一側喉結隨著吞咽的節奏動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