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可以直接問我(2 / 2)

其實就算甚爾不喊停,咲耶也不想繼續下去了。

說不清是不是因為咲樂他們的事情突然打亂了她的計劃,又或者什麼其他的化學反應,她發覺自己跟禪院甚爾之間的相處開始變得“效率不那麼高”起來。

比如像剛剛那樣,兩人之間經常發生低齡化且毫無意義的口角。這種口角與她和太宰治之間的不同,起碼她在和太宰治吵架的時候,雙方都仍然保持著針對對方的一言一行推敲的警惕心。有時甚至,他們彼此都清楚自己激怒對方隻是想要激得對方說出更多信息而已。

問題就在於,按照她原本的想法,和禪院甚爾之間的自己不應該是這樣的。但她卻不知為何脫離了原本的劇本,開始變得低效——而她居然也不討厭這樣。

但她不應該是這樣的。

咲耶有些慶幸房間是關著燈的,她努力理順了思緒,然後調節了表情。她已經知道了禪院甚爾的五感敏銳異於常人,所以這一點還是必要的。

隻要一切回歸正軌她就能掌控一切。而對於曾經一手推動了麻倉家改朝換代的的麻倉咲耶而言,禪院甚爾的每一個想法,每一個行動,甚至於每一句話,都應該是清晰明了如同棋盤上的布局,儘在掌握。

如果不能掌握,那她就通過自己的言行,結合對方的性格、過往和經曆,有意無意地去引導對方做出有利於自己的選擇。

而這一切,不過是她達成自己最終目的的重要條件。無須有任何負擔,更不必心虛。

少女輕輕吐了一口氣,然後在黑暗中熟練地揚起了唇角。

(三)

“你想問我,想要了解你的話為什麼不直接問你對嗎。”

麻倉咲耶用的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禪院甚爾喝酒的速度緩了一下,他沒有回頭,但是那種一下子被點中了心思的感覺讓他有一種無所遁形的感覺。

然後,男人聽見少女微微湊近了自己的耳畔,聲音裡帶著笑意。

“然後你想說,就像我之前對你說的那樣,你也可以做到‘隻要你問,我就回答’對嗎?”

全中。要不是清楚地知道雙胞胎裡隻有麻倉輝夜擁有“靈視能力”,男人一瞬間都要懷疑,身側的少女是不是對他用了那種能力。

但同時,被看穿心思的甚爾卻莫名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身側少女的身上,有什麼東西好像變回了他們第一天見麵簽合同的晚上。明明她近在咫尺地笑著,卻有一種說不出的距離感——不過不等甚爾細想下去,咲耶接下來的話語就讓他喝了一半的威士忌直接嗆在了喉嚨裡。

“既然如此,那我就直接問了啊——甚爾君你啊,在我之前有過多少個情人?”

“咳咳咳……!”

“隻是這種程度的問題,用不著戰術性咳嗽吧?”

借由“天與咒縛”獲得的,遠勝於常人的視覺,讓禪院甚爾在黑暗中也可以清楚地看到少女狡黠的笑容。對方不等他回答,便搶先一步道:“啊,你可彆跟我說你忘記了啊。”

“……我比較希望你忘記這件事情啊。”

單手扶額,禪院甚爾沉默了片刻,最終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樣:“……三個。”

比她想象的略少啊……咲耶眨了眨眼睛,倒也不去追究,她張口剛想問第二個問題,卻不料對方轉向她,突然補了一句:“你呢?”

“算有一個吧。”咲耶非常痛快地回答。

“就是那個織田作之助?”男人追問。

“對。作之助曾經救過我的性命,我喜歡他的溫柔、純粹和善良,但我也清楚我們之間有很多觀念很難保持一致,所以我們短期內恐怕無法達成戀愛的關係。”

既然禪院甚爾想聽,咲耶索性一次性說個清楚,因為在她的判斷裡,“坦誠”這一舉動目前比較容易獲得對方的好感:“不過我關心咲樂他們並不僅僅是因為作之助,他們對我而言就像是鄰居家親密的弟弟妹妹一樣。”

至於為什麼是鄰居家的,是因為對她而言,麻倉輝夜才是唯一真正的血親。如果有一天,她必須要在咲樂他們和麻倉輝夜之間做選擇,她必然會毫不猶豫地選擇麻倉輝夜。

而這,也是她與織田作之助不一樣的地方。對她而言,這樣的選擇遺憾但是並不能說是痛苦,可是換做織田作之助,這可能就等於殺了他。

作者有話要說:場景一:

咲耶:你放P!那些雇你殺人的男老板也跟你睡覺?!

甚爾:哦,那個不叫甲方,叫雇主。

場景二:

咲耶:我覺得我說實話應該有助於提升好感。

甚爾:艸,好氣!

咲耶的性格屬於缺乏安全感、喜歡一切儘在掌握的感覺。目前她對於甚爾的感覺應該更類似於奇貨可居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