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皇後,想要永遠自由,隻有一個方式。
詐死這種事兒,她之前的四十年人生裡從未想過,但是現在馮婉一提,她忽然覺得,這竟然是一個非常好的主意。
瘋狂大膽,但是,並非完全不可行。
想到這裡,鳳皇後直接問:“若是我願意,婉兒待要如何做?”
馮婉笑道:“若是姑母不反對,那麼接下來的事兒,就都交給婉兒便是……隻是,姑母可要想好,若是真的這麼做了,以後,您可就再也不是皇後了。甚至,也不是鳳家女兒了。必須得改名換姓,隱姓埋名,做一個普通人了。”
鳳皇後苦笑道:“若真能如此,倒是一件幸事了。”
馮婉點了點頭,也沒有再多言——見到鳳皇後用那樣的表情說出這麼一番話來,她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鳳皇後對景慧帝已經徹底死心,而且她也並不想再在這冰冷的皇宮中度過餘生。
不管是皇後還是太後,都不過隻是這個皇宮的奴隸。
她想要自由。
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馮婉當即就請那位瑤師叔進來內室,開始籌劃一切——這中間還有一個小插曲。那位瑤師叔一進來,見到鳳皇後就愣了愣。
聽見馮婉說這次不是要帶她一個人走,而是要帶鳳皇後和邱氏兩個人走的時候,他居然也沒有反對。
隻是說,這麼一來,就更加難辦了,他可能要重新準備。
鳳皇後便就看向馮婉,目光中居然有了幾分急切——果然若是給心如止水的人一絲希望,她們就會變成最有行動力的人。
馮婉也不急,一邊兒想著這周圍的地形,一邊兒設計起今晚的路線。
瑤師叔的武功很好,若是帶著一個人走,那肯定是沒有什麼問題的。但是現在有兩個人。
而且其中一個還不能動——邱氏的身體狀況,馮婉早在一進門的時候,就已經觀察過了。
她的症狀很奇怪,不像是生病,更像是某種自我保護——就像是那種受了過大的刺激陷入昏睡的人一樣。
可能身體上並沒有什麼問題,隻是自己不願意醒來,所以才會長睡不起。
這種情況,必須要有強大的刺激才能喚醒。
而要做到這一點,必須要出宮去,找一個安全的地點才行。在宮裡顯然是不現世的。
在現在這個時代的人看來,邱氏這是基本上算個活死人了。這也是景慧帝為什麼大發慈悲準許鳳皇後將她接到宮裡休養的原因——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給鳳皇後個麵子也好。
而且,他也怕萬一把邱氏弄死了,馮婉會發狂,不配合嫁給宣袚——邱氏這麼一個女人怎麼處置,反正對他的大局也沒有什麼影響,還是穩妥些的好。
就是這麼陰差陽錯之下,鳳皇後和邱氏都出現在了鳳棲宮,也恰好是馮婉上輩子最熟悉的地方。
那麼,她可就不客氣地,一把火燒掉了。
馮婉憑著記憶,設計了一條十分精妙的出宮路線,邱氏被裝在櫃子裡,瑤師叔和鳳皇後都易了容,裝扮成搬運東西的宮人推著裝著這個櫃子的車子進了禦花園——至於屍體,那也是現成的。
瑤師叔是苗疆來的,自然有些奇奇怪怪的道具,拚湊出兩副假的骨架也不是什麼難事。
不到一個時辰,一切準備就緒。
馮婉看著“麵目全非”的鳳皇後,滿意地點了點頭,繼而就對著同樣麵目全非的瑤師叔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有勞師叔。我姑母和阿娘,就擺脫師叔了。”
瑤師叔看了馮婉一眼,粗聲粗氣地道:“少廢話,看著挺機靈一個丫頭,居然這麼多事兒……出去之後,再找你家項小二算賬。”
他嘟嘟囔囔地把裝著邱氏的箱子搬了出去,示意鳳皇後跟在他身後。
鳳皇後拉著馮婉的手,有些依依不舍。
“婉兒,你真的不同我們一起走?”
馮婉笑道:“姑母不必擔心,我留下,等著項……二哥哥來。這邊兒的事兒必須得我來,而且我還得留下來看一場好戲呢。”
鳳皇後遲疑著有些不放心,直到瑤師叔等得不耐煩進來催促,她才終於跟著他去了。
馮婉聽著兩個人一輛車漸漸走遠,心中稍安。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便也放好了從瑤師叔哪裡弄來的東西,小心退出了門,抄近道朝著自己的住所走去。
她回到自己的住所之後,見到那些守衛還在沉睡,便也就卸了偽裝,直接回到床榻,裝作睡著的模樣。
果然,才睡下沒一會兒,就聽著外頭人仰馬翻,四處有人喊著道:“快來人啊!鳳棲宮走水了!”
她輕輕歎了口氣,暗道,這事兒,成了。
?
作者有話說:
可憐社畜,年末修羅場,月底還有個考試。
總之,會努力更新的。這本也快完結了。新坑準備著了,嗚嗚嗚,隻恨沒有多長幾個腦袋。
哭著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