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
“不是吧阿娘?你這話……是認真的嗎?”
“自然是真的, 比真金還真。”
馮婉險些被馮大娘這話給直接送走,馮大娘卻一臉興奮地繼續跟她商量起“嫁給項銳”這件事的可行性來。
無非就是項銳此人,是個值得托付終身的好人。
雖然認識的時間不長, 但是要說起他的優點的話那真是張口就來啊。
比如說他長得那真是相貌堂堂。
什麼,你說他有大胡子?
那不是男人氣概的體現嘛。跟那個什麼登徒浪子七公子一樣, 小白臉兒, 沒有什麼好心眼兒的。
而且如果你真的喜歡小白臉,讓他把胡子剃了就好……反正看他沒胡子的地方也還是挺白淨的嘛。
再說身家, 也算是不錯的。能夠一出手就拿了那麼多銀子租了隔壁房子那麼久, 至少不算太窮。
除了這兩樣之外, 最重要的一點是, 這小夥子人品好。不但三番兩次拔刀相助,而且每次救人都是不驕不躁, 也從不挾恩圖報, 這才是真正打動了馮大娘的秘密武器。
嫁女當嫁項子鋒。
不知道什麼時候,這事兒就已經成了馮大娘心裡的小念想。
過了大半輩子苦日子之後,馮大娘深深覺得,選男人這件事,不管是相貌,還是財富, 那都是其次的。隻要人品好,就是一切的保證。
像她, 雖然說夫君去的早。但是他人品可是一等一的好, 人緣沒的說,這樣讓她跟馮婉就算是孤兒寡母也有鄰裡幫襯一二。
再說,虎父無犬女。夫君人品好,女兒也孝順……她說得是有理有據, 甚至主動提起了逝去多年的夫君,就為了論證項銳人品好,實在是讓馮婉歎為觀止。
但是這還沒完。
馮大娘繼續說,除了人品好,人家銳哥兒其他兩樣也不差。
馮婉聽著她說得眉飛色舞、頭頭是道,似乎是早已經經過了深思熟慮,隻等一個合適的機會說出來而已,不由得有些頭大。
但是馮婉見馮大娘說的興起,而且好歹也算是借著這個機會從方才那種驚魂未定的狀態中徹底擺脫了出來,便也就沒打斷她……
哪怕是個幻想呢,也是個念想不是?胡思亂想也總比她一直想著剛剛那場可怕的無妄之災好。
抱著這樣的想法,馮婉一直耐著性子聽著,好不容易等馮大娘說累了暫時停了下來,她終於找到了開口機會,便笑著道:“阿娘您說得都對,但是我有一個小小的問題。”
馮大娘見馮婉沒反駁,還以為她也覺得項銳是個不錯的成親對象,心情未免十分高興,此刻見她有話說,也不覺得有異,相當歡喜地道:“你說。”
馮婉笑得愈發燦爛,緩緩道:“您老說了這麼半天,都是咱們自己的意思,人家什麼情況,咱們也不知道,萬一他已經有家室……”
“他沒有。”
馮婉正想著直擊要害,直接斷了馮大娘的念想,卻不料剛剛說到重點,就被人給打斷了。
這聲音挺大,而且聽著十分耳熟,赫然正是之前才被項銳一腳“送走”的那位薛家表兄。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跑了回來,而且好死不死就站在大門口,滿臉堆笑,明明已經站在那裡聽了半天的話,這會子卻還裝模作樣地敲了敲門,彬彬有禮地道:
“馮伯母有禮、馮家妹妹有禮,小子姓薛名巒,乃是銳哥兒的表兄,方才路過時聽到伯母與馮家妹妹談論銳哥兒的事……因太高興了些,一時忘形,失禮了,還請馮家伯母、馮家妹妹見諒。”
真是說得比唱的還好聽,果然是個人才。
馮婉一邊兒轉頭看向他,一邊兒暗暗咬牙切齒,想著這人可真是會壞事兒。
薛巒見她這樣也不著惱,反倒愈發笑得燦爛。他同項銳雖然是表兄弟,但是卻是兩種完全不同的長相。
跟項銳那種高大健美的身材不同。他要纖細瘦小很多。
不過瘦歸瘦、矮歸矮,他好歹也是練過武的,故此身形看著一點兒都不單薄。再加上他生著一張團子臉,就連生氣的時候也好像是在笑著一樣,故此是相當有長輩緣。
老實說,若不是馮婉跟他初見的時候,被他誤會是什麼忽然闖入的奸細,差點兒被他就地給解決掉,她一定會覺得這位老兄是個十分好相處的人。
奈何開局就已經見識過了他的真麵目,現在再看他這種模樣,感覺就十分之微妙了。
明明是隻老虎,在這裡裝啥小貓咪呢。
這能糊弄誰啊。
還彆說,他這一套還真的挺能糊弄人的。
至少糊弄起馮大娘來,是毫無難度的——不要說馮大娘了。就連馮婉都反應了一會兒,才把這個話多愛笑的陽光少年跟之前那個冷酷無情的黑衣護衛聯係起來。
所以說,不到半盞茶的時間,這位薛家表哥跟馮大娘就相談甚歡什麼的,也不是什麼太過玄幻的事件了。
馮婉默默坐在一旁,看著馮大娘跟薛巒兩個趴在在屋子裡唯一的那張八仙桌的兩邊兒聊得一臉開心,隻覺得生無可戀。
這到底是什麼可怕的神展開?
什麼時候,親事表哥都能做主了?
對此薛巒給出了“十分合理”的答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