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梅也不理會,各人有各人的考量,這再正常不過了。
“待他們學業結束後,對付二三個小混混那是不在話下的。”董梅淺笑道,“而且,女子學了還能防身。”
“真的?”
“瞧,我那兩女兒就是練過這套功夫,即便是個成年男子,也未必是她的對手。”董梅瞧著領操的兩女兒,還真是英姿颯爽,英氣逼人。
兩孩子跟著秋菊學了大半年,長進不少。
後邊的兩位婦人忍不住竊竊私語起來,而董梅身旁的薛老夫人卻一直閉口不言,麵上不露一點情緒。
這就是人常說的老祖宗吧。
老祖宗那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一般的角色很難入她的法眼。其實董梅不大喜歡跟這樣的人打交道,那些封建等級觀念已經滲透到她們的骨子裡、血液裡。
董梅很有自知之明,在這些老封建眼裡,她不過就是個鄉野寡婦,還是個不自重的滿身泛著銅臭味的商人。
如今她這個商人竟然辦起學堂來,想必老封建們是嗤之以鼻的,十分不屑與之為伍。
雖然薛老婦人眼裡的那抹不屑藏得很深,但還是被她捕捉到了。
不過人家是有派的,麵上卻始終掛著淡淡的笑。
“李娘子這兒果然不凡。”薛老夫人開腔了,“老婦有一疑慮,還請解惑?”
“老夫人請講。”董梅朝她行了一禮,知道她是李娘子,並以此稱呼她,可見在老夫人眼裡,她不過就是山溝裡的一村婦。
這樣的稱呼,倒讓董梅更加自在了。
其實不管何稱謂,村婦也罷,商販也罷,她就是她。
“若要開女子班,您這兒的先生忙得過來?”老婦人看了看剛過來照應的秋菊,“即便忙得過來,那資曆又如何?”
也是,暫時常駐教師就她們三個,且青蓮青柳還是個孩子,稍微有點見識的都有此顧慮。
“老夫人所慮極是。”董梅道,“女子班開設有識字、算學和琴棋書畫等等。”
琴棋書畫的先生都是委托言豫花辭介紹來的,資曆自不必說。
算學可謂是這兒的王牌,董梅自是有底氣的。
唯一不足的是“學問”,這兒所說的學問也就是學堂裡所教的那些四書五經之類的。對於女子班的要求,不僅能讀懂詩文,且要會做詩。畢竟有些女子將來是要靠文采去社交應酬的,說得嚴重點,這可能關乎到她們以後的命運了。
董梅大致也了解過,像府城京都等大地方,上層婦人的圈子裡,常有賞花詩會之類的應酬,實則是變相的相親大會。
把適齡女子聚在一起,任由那些適齡男子的長輩去挑選,真是可悲啊。這跟場子裡的那些貨物有什麼區彆,無非就是花園子裝扮得華麗些罷了。
沒等董梅開口,卻聽秋菊道:“老夫人,不知甄墨言老先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