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氏心裡酸得能滴出水來。
她又指了指隔壁。
“我哥也在,他沒說入了多少。”李金貴道,如今的大哥也變了,也不跟他交底了。
“相公,我總覺得有人使絆子。”錢氏搖搖頭,表示不信。
李金貴小聲地應了一聲:“不……不會吧。”
而錢氏一直沉浸在自個的算計裡,種茶就好比是幾百兩銀子的生意,真就加塞不了她家的二十兩銀子?
但是,誰能針對她呢?
除了梅娘,怕是沒彆人了。
這事兒她真冤枉董梅了,那會子董梅忙得腳不沾地,根本顧不上李家院裡的事兒。
不過,使絆子的是袁伯。
袁伯跟李勇交代,若是李家不摻和進來,他就免了下溝村的份子錢。
對於袁伯提出的條件,李勇很不理解。
他知道,這不是董梅授意的。若是董梅有意為難李家,她直接找他說就是,不會繞個大圈子通過袁伯的嘴傳話。
況且聽袁伯的口氣,董梅根本不知此事。
當時李勇是沒有點頭的,因為他不能明著拒絕李家的份子,所以在祖祠開大會的時候,他有意把風險誇大了些。
顯然,自作聰明的李金貴就這樣錯過了機會。
待李金貴晚上改了主意的時候,加上羅氏幫腔鬨事,他就趁勢合了袁伯的意,也讓大家夥兒得了利。
李勇明白,袁伯這樣做是在為董梅出氣。
但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最近汪氏老在他耳邊說袁伯是個好人,尤其對董梅一家子好,看著比親爹都好。
尤其是那次羅氏鬨事的時候,袁伯毫不掩飾自個的憤怒,當時他幾乎要生吞了羅氏。這得多大的仇恨才有那般怒容,就連當事人梅娘都沒那麼大的氣性。
如此種種,不得不叫他心下犯疑。
直覺告訴他,這位袁師傅跟梅娘之間定有某種關聯,而且梅娘還蒙在鼓裡,否則的話,她婆娘也早知曉了。
李勇的心思暫且不提。
茶份子落了空後,錢氏暗暗觀察董梅家的動靜,本想找個機會求求她。但是,她發現董梅幾乎日日奔波於鎮上,根本沒去茶山。
今日,正好逮到個機會,跟袁伯來個偶遇。
見袁伯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錢氏隻好尾隨其後,“袁師傅,我家有幾畝開荒出來的山地,您說能種茶不?”
村裡的茶份子是涼了,但是李家的山地不少,那些也都是李金水一鋤頭一鋤頭挖出來的。
以前,李金水會種些包穀等雜糧,反正是不用交稅的地,能收一點是一點兒。
“這個不好說啊。”袁伯輕描淡寫地應了一聲,心想,這娘們還真會鑽營。
“您能不能幫忙瞧瞧……”
錢氏話還沒說完,迎麵過來的村民們就熱情地跟袁伯打起招呼來。這會子遇見的都是漢子,他們馱著鋤頭,挑著籮筐,正從山上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