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賽詩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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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家為賽詩會出了彩頭,自然不會錯過在知府和學政麵前露臉以及結交才子的機會,祝經誠作為祝家年青一代的領頭人,已經為賽詩會忙前忙後了好幾天了。

“本次賽詩會由學政大人親自出題,稍後會有人將題目抄寫在一樓的屏風上,凡有詩興者,都可進樓揮筆題詩。”

“所得之詩先由清風書院甲字班的幾位才子篩選一遍,謄抄過後,再交由知府、學政、山長三人品評,未時三刻後,賽詩會結束不再收詩,屆時一樓屏風上會公布詩作上佳的才子之名,並在其中點出一個詩魁來。”

“由詩魁起始,屏上有名的才子可在彩頭中任挑一件寶物帶走。”

祝經誠說到這裡笑道,“旁的彩頭都是些金銀玉器之類的玩意兒,隻有學政出的頗有來曆,是本前朝的古籍,據說連舉人老爺都想拉下臉為了它下場賽詩呢!”

秋華年聽得津津有味,看來這屆賽詩會競爭不小,他不奢求杜雲瑟能拿到什麼名貴的彩頭,隻是對活動本身很感興趣。

祝經誠和他們說了幾句後,有事要忙先行離開,臨走前囑咐祝經緯好好招待貴客,祝經緯連連答應,隻要不抓他回去讀書什麼都好說。

三人在彩樓前等待賽詩會開始,有意於此的讀書人越聚越多,許多都穿著清風書院的製式衣裳,白袍與湖綠色罩衣在人群裡清新又顯眼。

清風書院的山長都來評詩了,書院的學子們但凡是能作詩的,自然要來一展身手。鬱閩與端午沐休的同窗們一起走向賽詩的彩樓,享受著遊人們崇敬的目光。

“聽說這次賽詩會的彩頭十分豐厚,許多商賈出手闊綽,珍寶數不勝數呢。”一個家境普通的同窗麵帶期頤。

“不過是俗物罷了,商賈沒有底蘊也隻拿得出這些。”鬱閩輕哼了一聲,作為世家子弟,他有瞧不起這些彩頭的資本和驕傲。

那位家境普通的同窗麵色一僵,他心裡明白鬱閩不是有意針對自己,但這話實在是不好聽。

鬱閩走在最前麵,沒有注意到同窗的情緒,搖著江南采買的檀香扇自顧自說,“隻有學政出的那本古籍有些意思,待我下場奪了詩魁,把它挑到手細讀。”

鬱閩才思敏捷,文辭華美,極善作詩,這倒不算自不量力的大話,同窗們知道他素日聽不得半句

不好的秉性,都順著他賀喜起來。

待一樓屏風處公布了詩題,鬱閩眼睛一亮,立即來了詩興,當即進去挑了最前麵的案幾坐下,不到半柱香時間就完成了詩作,揮手讓一旁的雜役收走拿到樓上去。

彩樓外,秋華年看清賽詩會的題目後,在心裡憋了幾下,半句詩都沒憋出來,當即選擇放棄,問身旁的杜雲瑟,“雲瑟,你覺得怎麼樣?”

杜雲瑟低頭看他。出來這麼長時間一直站著,剛才又全神貫注地看了許久賽龍舟,秋華年臉上已經有些倦色,白皙的額角貼著幾絲汗濕的碎發,一雙眸子依舊明亮美麗。

“時間還早,我送你去那邊的茶棚裡坐著。”

彩樓附近,早已有許多懂得把握商機的小商家蓋了簡易茶棚,在裡麵兜售茶水,為圍觀賽詩會的遊人提供歇腳的地方。

祝經緯拍手道,“杜賢弟說的有理,離未時三刻還早,不急這一會兒。”

站了這麼久,祝經緯已經口乾舌燥隻想坐下歇息了。

杜雲瑟在人群中護著秋華年到茶棚找了個位置,祝經緯花錢點了茶棚裡最好的涼茶和點心。

“這點錢不算什麼,我自己也要吃,咱們彆客氣。”

確保秋華年在陰涼透風的茶棚裡安全坐好,杜雲瑟才叮囑了幾句,轉身回彩樓參加賽詩會。

杜雲瑟走後,祝經緯隻歇了一會兒就坐不住了,說自己出去逛逛,等詩會結束時在彩樓前再見。

秋華年一個人在茶棚裡吹著小風,嗅著空氣中艾草和雄黃的味道,觀賞遊人如織的美景,不時吃一口點心,好不愜意。

突然間,他感覺自己麵前的風被擋住了,抬眼一瞧,看見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鬱閩作完詩後路過茶棚,意外看見那天街邊遇到的小哥兒,想都沒想,直接拋下同窗們走了過去。

“你來賽詩會看作詩?你認識字?”

秋華年不太喜歡鬱閩高傲又毫無邊界感的態度,不想回答,但鬱閩身上清風書院的衣服實在是太顯眼了,來看賽詩會的人大多對襄平府的才子們有些了解,已經有人在低聲議論鬱閩的名字,秋華年沒辦法,隻能開口,“我在這兒等人,鬱公子請便。”

秋華年擺出不願多交流的態度,鬱閩家世優越又聰穎多才,自幼走到哪裡

都被人捧著,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麼對待,心中不悅的同時,又起了爭勝的心思。

“你等的人也參加了這次賽詩會?”

從秋華年臉上看到肯定的答案,鬱閩頓時氣結,揚言道,“待會兒賽詩會結束,會有專人將參賽的詩貼在外麵供眾人欣賞,我倒想看看與你一道的人的水平。”

“隻怕他的詩不夠格貼在顯眼處,叫我好找。”

鬱閩說完後一甩折扇轉身離去,茶棚附近的人議論紛紛,秋華年隻得無奈地放棄了自己的茶點,走出茶棚找了個僻靜處等杜雲瑟。

過了一會兒,杜雲瑟回來,兩人相攜去愛河邊上看那些民間自己劃著玩的龍舟。

剛才的龍舟賽頭幾名的船隊每人都拿到了至少五錢銀子的賞銀,引得人眼紅,巴不得多練練好明年拿到賞銀。

未時三刻,彩樓的賽詩會正式結束,停止收詩,在二樓賞景評詩的學政等人也差不多把所有詩看了一遍。

“今年賽詩會共得新詩一百八十餘首,較往年多出三成,這都是學政大人的功勞啊。”

麵對恭維,新任學政馮銘鈞神情淡淡,直接說道,“有一二可觀之處的詩作具已在此,該從中選一位詩魁出來了。”

他話音落下,襄平知府司涇從麵前詩作中拿出一篇來,“此詩詞藻清麗華美,意象不落俗套,頗有江南風流韻味,可當詩魁之名。”

清風書院的山長閔太康也拿起一篇,“這篇詩作是與會詩作中難得詩風清正的,文辭一氣嗬成,不見雕琢匠氣,頗有擬古之風,末尾兩句的立意更是高深,堪稱本次賽詩會之魁。”

兩人各自推舉了一篇詩魁,馮銘鈞接過後一一細看,複又交換遞給司涇和閔太康,待兩篇讀完,三人心裡都有了傾向。

“如此,便推這位為詩魁吧。”

“合該是他。”

……

卯時四刻,數個仆役捧著上百篇詩作下樓,將所有詩作張貼在一樓大廳中,其中被張貼在正中央屏風上的十幾篇是本次賽事會選出的才子詩,作詩之人可以挑一件彩頭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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