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太會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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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涇自己就是好吃的老饕,不然也不會舉辦百味試,他本就看好杜雲瑟,自然願意幫這個感興趣的小忙。

司涇答應後,杜雲瑟讓仆役去明鳳台外找舒五,把那九罐小罐裝的紅腐乳帶進來。

秋華年買罐子時專門挑了價格貴兩文但工藝更精致一點的小罐,巴掌大的黑陶罐外封著長條形的標簽,上麵印著簡易卻形象的腐乳、辣椒、香料和雋秀穩健的“秋記紅腐乳”幾字,看上去頗有幾分野趣。

司涇認出“秋記紅腐乳”這幾個字是杜雲瑟所書,笑著說,“這標簽倒是有趣,少見畫這麼多東西的。”

標簽上的圖畫雖然多,但並不淩亂,錯落有致地排列在字體周圍,讓人一眼就能看出罐裡裝著什麼東西,通過對辣椒、香料、腐乳圖畫的直觀聯想產生品嘗的欲望。

杜雲瑟輕笑,“這都是我家夫郎的主意。”

“……”不知為何,司涇突然覺得自己牙有點酸。

他知道杜雲瑟和他家小夫郎感情甚篤,端午賽詩會上選彩頭連古籍都不要隻想給夫郎挑發釵,但就算如此,也不必時時刻刻都掛在嘴邊,做出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吧。

弄得司涇都有些好奇杜雲瑟的夫郎究竟是位什麼樣的人了。

九罐紅腐乳擺上來,司涇先給自己留了一罐,然後給方才為“彩鳳臥霞雲”一菜作詩且詩文較佳的三位新秀才一人一罐,餘下五罐,他沒選那些找杜雲瑟要方子的人,而是給了五位對吃食較有研究的人。

“今日百味試的結果傳出去,襄平府城內的人都要爭著嘗‘彩鳳臥霞雲’了,這幾罐紅腐乳你們拿回去,托杜院案首的福好好趕個鮮。”

……

亥時剛過,人定時候,杜雲瑟終於回到了舒宅。舒五自行回客棧了,黃家姐妹還要和老相識們敘舊,杜雲瑟悄聲從西南角的小門進入跨院,看見三間正房裡尚點著昏暗的燭火。

杜雲瑟推門而入,見秋華年披著衣服半坐在炕邊,長發垂落,像隻小貓一樣捂臉慢悠悠地打著哈欠。

杜雲瑟上前為他攏住頭發,順滑的發絲在指間滑動,“怎麼不好好睡覺?”

秋華年眨了眨泛著生理性淚水的眼睛,“你回來啦?白天睡了快一天了,晚上實在睡不著,我估摸著你快回來了,索性起來點了蠟

燭等你。”

秋華年推著杜雲瑟央請,昏黃的燭火映在他盈盈的笑顏上,“快給我講講百味試,我今天太無聊了。”

杜雲瑟的眼眸驀地柔軟,他脫了外麵的衣裳,用鄭意晚專門搬來的小爐燒上一壺熱水,耐心認真地講述今日百味試上發生的一切。

聽杜雲瑟說完杜雲鏡一家人的事後,秋華年嘖嘖歎道,“三屆鄉試,整整十年啊,也不知杜雲鏡的心性能不能挺過去。”

這個懲罰聽起來極為嚴重,其實還不如馮銘均那句“不堪大用”造成的傷害高。

鄉試是古代科舉之路上至關重要的一個關卡,秀才通過鄉試便為舉人,有授田,可以免稅,有資格當官,正式邁入了官僚階級,條件很美好,通過概率卻極低,許多秀才蹉跎一生,也不一定能考中舉人。

中學課文《範進中舉》中範進五十四歲才考中舉人,可見其中的艱難。秋華年記得自己在現代時曾經看過一個數據統計冷知識,明代舉人中舉的平均年齡在三十多歲,哪怕是十年之後,杜雲鏡也還不到這個平均年齡,以他院試擦線上榜的學問水平,就算接下來三屆鄉試他每屆都參加,通過的可能性也是極低的。

杜雲鏡已經有了秀才功名,在縣學讀書不用交學費,成績優異成為稟生每月還能領一石白米,價值一兩銀子,足以衣食無憂專心讀書,如果他能知恥後勇一心向學,苦讀十年後未必不能中舉走出陰霾。

就算他覺得十年太久,不想蹉跎這麼多時間,以秀才的身份,也可以在鄉間辦一家私塾,或者去富人家做西席先生、山人清客來養家糊口,積攢金錢。

可以說,馮銘均還是給杜雲鏡留了路了,但以杜雲鏡往日的表現看,他的心胸若能走得了這些路,也就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了。

杜雲瑟對杜雲鏡未來會如何選擇不感興趣,他隻在乎秋華年,“華哥兒高興嗎?”

秋華年愣了一下後笑道,“惡人自有惡事磨,我當然高興。沒想到給杜雲鏡最後一擊的竟是李故兒,這家人日後有的鬨了。”

趙氏現在怕是恨不得生吞活剝了害了兒子前程的李故兒,但有馮銘均做主保媒,她非但動不得李故兒,還得捏著鼻子老老實實把李故兒娶進門。

“我在村裡時兩次撞見李故兒從後山小路回村,手裡像

是拿著東西,還特意提醒魏榴花小心一些,現在看來果然有貓膩。趙氏一家人在白日昏睡不醒,杜雲鏡突然‘獸性大發’,恐怕都和她手裡的東西有關。”

杜雲鏡作為當事人,肯定會懷疑此事,但李故兒應該已經毀掉了證據,馮銘均還特意說李故兒是良家女子,讓杜雲鏡好好待她,杜雲鏡但凡還剩一絲理智,也不敢在此時和學政大人唱反調。

但日子是關起門來自家過的,天長日久,山高路遠,趙氏和杜雲鏡日後有的是辦法發泄怨氣,不知到那個時候,李故兒是否會後悔今日的選擇?

這一家子惡人聚在一起互相算計折磨,也算是蒼天有眼了。

爐子上的水燒開了,杜雲瑟起身給秋華年倒了一杯摻了涼白開的溫熱的水,秋華年雙手捧著杯子一口口抿著,冰涼的指尖漸漸回暖。

講完杜雲鏡被學政斥責的前因後果,杜雲瑟不再深談這些掃興事,開始講百味試上的各色菜品和賓客們品菜時發生的趣事。

杜雲瑟知道華哥兒喜歡聽這些,在百味試上專門觀察記住了值得一講的事情,還提前組織了語言,秋華年果然聽得雙眼亮晶晶的,精神頭都好了不少。

“大娘獲得了這次百味試的第一名,不枉她們姐妹準備的那麼認真了。看不出來,你還挺會的嘛。”秋華年調侃。

杜雲瑟神情淡然含笑,“‘會’是何意?”

額……秋華年被整不會了。

穿越來古代後,為了溝通交流時方便,也為了不被人當成怪胎,他一直在努力把一些習慣性用詞換成更符合古代環境的說法。

但當身邊隻有杜雲瑟時,他卻時常放鬆到忘記這點,口中下意識吐出一些“奇言怪語”。

被杜雲瑟直接問出來,秋華年也不心虛,理直氣壯道,“你不是天才嗎?就不能意會一下?很多東西解釋了就沒意思了。”

杜雲瑟點頭,接過他喝空的杯子放好,拇指堪堪蹭過秋華年水潤的唇瓣,“這是否也是‘會’的一種?我意會的可對?”

秋華年的臉騰的一下紅了,嘴張了半天吐不出完整的話,“你、你……”

他發現,正如他麵對杜雲瑟時會更諧趣和放鬆一樣,杜雲瑟在兩人獨處時,也會露出與外在截然不同的一麵。

這廝有時候蔫壞!

秋華年不想和他說話了,取下披著的外衣一滋溜鑽進被窩裡,隻露出一個圓潤好看的後腦勺。

杜雲瑟輕笑一聲,過去把秋華年的臉從被子裡挖出來,手指觸摸到羊脂美玉般滑膩的肌膚,眸子暗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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