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程淮從京城回來了。(2 / 2)

不知為何,長宜看到這些倒是鬆了一口氣,徐衍救她已經是出於仁義了,若是因此把他拉下水,她也心生不安。如此一來倒好。

長宜讓木槿先把信收了,聽到廡廊下傳來腳步聲,外麵的小丫頭打著簾子進來道:“老爺來看姑娘。”

長宜看了一眼漏刻,見還不到辰正,傅仲儒從外麵進來,就看到長宜坐在窗下的羅漢床上正在練字,長宜起身行了一禮,迎了傅仲儒上座,笑著道:“父親今兒回來的倒早。”

以往傅仲儒都是到巳時才從衙門回來。

傅仲儒卻是一臉的喜氣,低頭看了一眼炕幾上的字帖,覺得有幾分眼熟,像是在哪裡見過一樣,他隨手拿起桌上寫好的大字看了看,笑道:“你如今的字是越發進益了。”

這些日子她每天雷打不動的練上一百個大字,當然會比從前寫的好了。長宜抿著嘴一笑,讓丫頭把紙硯撤下去。

傅仲儒坐下道:“程淮從京城回來了,今兒一早程大人露了個麵就先回府了,正好衙門裡也沒什麼事,我應了卯也就回來了,等一會還要去程家拜賀,你幫父親挑些物事。”

長宜親自倒了一盞茶捧給傅仲儒:“怎麼這會子就去拜賀,不還沒有放榜嗎?”

如今沈謹安和程淮都參加這次秋闈,長宜自然是關心的,清早醒來她還想著這事,沒想到程淮倒是回來的快,這才八月十六。

傅仲儒喝了一口茶水潤了潤嗓子道:“劉通判說大家一早就邀好的,他們都去了就剩我自己也不好。”

這是官場上的來往,何況程淮又是程知府的獨子,底下的官員自然都恭維著。長宜沒再說什麼,到瑞安堂後院庫房裡尋了一塊雕著‘狀元及第’的玉石鎮尺,用紅綢包了放在雕漆紅木的錦匣裡。

傅仲儒帶著錦匣去了程家,程家在清苑縣縣學前麵的胡同,和傅家隔了有幾條街,一直到掌燈時分傅仲儒方才酒氣熏天的回了家,長宜吩咐廚房的婆子煮了醒酒湯,喂了傅仲儒喝下。

傅仲儒笑著和長宜說:“縣學的譚教諭看了程淮的答題,說他這次定能中舉,長宜啊,你母親給你找的這門親事可是費了心力的。”

如今程淮才不過二十一歲,像他這個年紀就能中舉的寥寥無幾。

長宜知道父親喝醉了,但也是為她高興,怎麼說程淮都是她以後的夫婿了,若能高中,她的身份自然也是水漲船高。

站在書房門外聽到對話的素色身影卻頓住了腳步。

長宜看著傅仲儒睡下,方從書房出來了,看到傅長宛帶著玉香就站在廡廊下。

傅長宛屈膝行禮,叫了一聲:“長姐。”

自打上次的事敗露,長宜很少見到傅長宛出來,聽說她一直在床前侍奉動了胎氣的薛細蕊。

她點了點頭,抬腳下了台階,卻聽傅長宛在後麵道:“長宛先在這裡恭喜長姐了,程公子中了舉,長姐就是舉人娘子了。”

長宜不由皺了下眉,看來傅長宛是聽到了父親和她說的話,長宜掃了她一眼道:“這話二妹還是留在以後再說吧,叫人聽去了可要笑話咱們傅家了。”

程傅兩家是私下定了親事不錯,但在沒有交換庚帖之前還是說不準的,況且成親的事還早著呢。若是叫有心人聽了去,隻怕會說他們傅家的女兒迫不及的想出嫁了。

傅長宛柔柔的笑了笑:“自然,妹妹也就是當著自家人的麵說,在外頭定然不會亂說的。”

長宜望著她小巧白皙的臉龐,想到父親與她說的那幾位儒生,也不知傅長宛可能相中了。

傅長宛見長宜望著她不說話,一時有些不自在,說道:“長姐明日可要去觀音寺進香,我近些日子抄了些經文,想供奉到佛前。”

長宜前不久才去了觀音寺,在那裡又差點被薛坤的人劫持了,內心也是有些抵觸的,何況沈氏的忌辰剛過,她也不想再外出進香。

“我就不去了。”長宜淡淡的道:“二妹一個人出門,明兒多帶點人跟著,路上可不要再出了亂子。”

傅長宛早就算好了長宜不會去,麵上卻不動聲色,笑著應了一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