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完,走向下一格。
“夫人,這是獨山玉,色彩鮮豔,質地細膩。”
再看。
“這是岫岩玉,堅韌溫潤,光澤透亮。”
同一款形製的玉簪,居然有這麼多種玉石款的,實在是壕無人性。
“嗬嗬嗬嗬嗬……”徐圩抬手,“夫人請,這邊還有。”
他拈著胡須,見孟歡沒見過世麵的樣子,表情恭敬,內心也有幾分輕視。
前兩天他的女兒因為得罪孟歡被藺泊舟差人打了,他跟王爺幾年,沒想到麵子還抵不過一個小妾。
哼。他心想,禮科給事中,一個小官的兒子。
王府的奴才都比他見過世麵。
孟歡沒意識到他的心思,專心留意眼前的金銀珠寶。
方才藺泊舟PUA皇帝,孟歡看在眼裡,心中不得不讚成原主的選擇。
伴君如伴虎,跟著藺泊舟沒有好下場……他要攢錢,夠了就跑,跑的越遠越好,當個小富翁,過上不用再看藺泊舟臉色、不用擔心被他殺害的幸福生活。
拿一串鐲子。
再拿一串。
再拿一串……
都想拿。
孟歡抱著沉甸甸、滿懷的金銀珠寶,手臂纖瘦,都快摟不住了,想想又放了一些回去。
夠了夠了,到時候拿不動。
徐圩保持微笑:“夫人隨意挑選,讓下人幫你拿,夫人原來的首飾都不夠華麗漂亮,多選一些,增添顏色,王爺看著也賞心悅目。”
他拿起一支銀蝴蝶花簪:“夫人覺得這個怎麼樣?”
不夠值錢,不要。孟歡搖頭。
徐圩保持微笑,往前,走過一座閣樓:“這都是些古董字畫,夫人想必不感興趣,前麵樓裡有上好的絲綢可以為夫人裁衣裳——”
畫?
孟歡停下了腳步:“我能看看嗎?”
“這。”徐圩拈著胡須,心想你難道不是個膚淺的人嗎?怎麼還要看畫?
但他哪敢推辭,心中早已認定眼前的小夫人看著單純,其實爭寵段位可高,就怕去跟王爺告狀,王爺直接抬手抽自己的大嘴巴子。
王爺,也被他迷惑得昏庸了啊……
徐圩拿出鑰匙開門:“夫人,請。”
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並且隻希望藺泊舟不要愛上自己的孟歡一腳踏進閣樓。
字畫們都裝在筒中,珍藏著,因為他感興趣,下人們將畫取了出來,攤開在孟歡的麵前。
一幅幅山水畫,有當朝名士,也有前朝名士,濃妝淡抹,數種圖案出現一一出現在麵前。
孟歡在其中一副前停下了腳步。
當時,原書裡虛構了一本《清明上河圖》真跡,收藏在王府,沒想到徐徐展開,竟然出現在了自己麵前。
“哇……”
孟歡呆呆地站著,眼中是繁複漂亮的線條,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藺泊舟可真壕。
“嗬嗬嗬嗬嗬嗬,”徐圩無不得意,“王爺也頗好風雅,有時候一擲千金,購買文人雅士的字畫藏於府中,夫人喜歡嗎。”
孟歡點點頭,說:“快收起來吧,小心一點兒,彆弄壞了。”
嗬嗬,果然是個膚淺的王妃。徐圩親自上手,小心翼翼將畫卷起,收入了筒中。
他一轉身,見孟歡舉著一支玉石毛筆,色澤瑩潤透亮,尖毫整齊柔韌,問:“我可以要這個嗎?”
徐圩的笑終於繃不住了:“……夫人想要什麼便拿什麼。”有點眼色,逮了貴的東西。
“好的。”孟歡順手再卷了幾支。
徐圩:“……”
卷完,讓下人卷起一摞宣紙和稿紙,孟歡帶著戰利品,滿載而歸。
徐圩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有點兒犯嘀咕,拿金銀首飾可以理解,畢竟要收拾得漂亮以便爭寵——
可乾嘛拿玉石毛筆呢?這對爭寵也沒什麼用處啊……實在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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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裡,孟歡將桌子擺在回廊下,鋪了紙張,將墨水蘸飽了墨。
他對著畫紙下意識打了個草稿。
打完,發現自己憑借肌肉記憶順手畫了兩個男的搞在一起,肢體糾纏,十分親熱。
孟歡蹙眉,心說隻會畫這個的話,我以後跑出王府要怎麼養活自己?
去青樓畫色圖嗎?
不太合適吧。
“……”
而在他背後的奴才,看了一眼畫麵,好奇道:“夫人你還會畫畫嗎——”
待看清了圖案,他滿臉通紅地低下了頭。
等等,為什麼是兩個男的啊?
夫人這是在為侍寢做準備,畫給王爺看的嗎?
絕了,夫人真的很會爭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