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2 / 2)

——這是一直以來孟歡給藺泊舟的感受。

哪怕是朝他甜甜笑著,眼中的疏遠也遮不住。

藺泊舟輕輕磨了磨牙,低聲問:“生本王的氣了?”

孟歡抬頭,眼底有驚訝的波瀾:“……王爺——”

“你出府和朋友一起吃飯,本王過來找你,打擾你們聊天的興致,你生氣了?”

孟歡搖了搖頭,垂下眼,恢複了茫然的模樣:“沒有生氣。”

生氣又怎麼樣。

不生氣又怎麼樣。

藺泊舟一隻手指就能捏死他,生不生氣都沒用,在他麵前,孟歡早就沒有自己的情緒了。

氣氛又陷入沉默。

不知怎麼,藺泊舟覺得血液裡泛起一股焦躁,讓他難得覺得有點兒煩悶。

背後,許若林端著酒菜:“王爺。”

他捋順了盧南星的毛,滿臉諂媚的笑:“這是店家窖藏了幾十年的好酒,剛挖出來,請王爺享用。”

藺泊舟垂眼:“放下吧。”

許若林再端起一杯給孟歡:“夫人也嘗嘗?”

孟歡接過悶悶地喝了下去。

“夫人喜歡喝啊?”許若林眼裡似乎含著什麼,再拿起一瓶酒,“這裡還有。”

除了白米飯,總算有個彆的東西打發尷尬,孟歡接過倒在杯子裡,小口小口地啜飲,有一點兒借酒消愁的意思。

本來孟歡就是個安全感很低的人,而現在隨口說幾句話都得提防被藺泊舟逮住,朝不保夕,難以言喻的恐慌感在他心裡頭激蕩著。

他很害怕,很害怕藺泊舟,真的很害怕。

許若林將話題轉回了道歉:“王爺,今天是晚輩醉後失禮欺辱了王府的人,還請王爺千萬恕罪,饒恕晚輩。改天,晚輩必將登門賠禮道歉。”

藺泊舟淡淡應了聲,注意力卻並不在上麵,而是側頭看小口喝酒的孟歡。

孟歡不會喝酒,可他心裡真的太鬱悶,硬是咬著牙,一口一口將辛辣的酒過入腹中,被烈味刺激,咽的他眼眶都有點兒紅。

一瓶酒喝到儘頭,孟歡腦子裡的鬱悶也消失得無隱無蹤,取而代之的輕鬆空白,和難以言喻的昏沉和困意,昏昏沉沉,讓他眼皮子往下掉。

“啊……”

孟歡耷拉眼皮打了個嗬欠,酒氣從嘴裡冒出來。

他揉著眼睛,還挺喜歡這種感覺。

藺泊舟起身:“回府吧。”

丟下背後麵麵相覷的許若林和盧南星,他牽著孟歡,一步一步下了樓梯,離開酒樓。

許若林拿起孟歡喝到儘頭的酒瓶,晃了晃,眼裡光芒斂去,重新將瓶子放回桌麵。

-

孟歡腦子裡很暈,暈得找不著北,街邊蹲著。

眼前停放著攝政王的車輦,豪華奢侈,綢緞的華蓋籠罩著車身,再垂下金絲織就的流蘇,八匹高駿大馬罩著威武的麵具,整座馬車豪華無比,連車輪子都是滾金嵌玉的。

“哇……”

孟歡對著馬車雙手叉腰,發出沒見過世麵的驚呼。

他麵色酡紅,走路迷糊,伸手觸摸昂貴的車身:“好漂亮。”

“…………”

扶著凳子的馬夫驚恐望向攝政王。

藺泊舟垂眼:“夫人喝醉了。扶他上來。”

“是。”下人連忙攙扶孟歡上馬車。

腳蹬著踏板,孟歡頭往馬車裡一鑽,腦子裡的沉重感驟然降臨,讓他渾身力氣都被抽乾了似的,重重地朝前撲了下去。

“咚。”肉體相撞的聲音。

“……”藺泊舟下頜被撞疼,忍耐地閉了閉眼,鼻尖嗅到孟歡耳頸的香氣和濃烈的酒味,麵無表情,試圖將孟歡帶到身旁的座,“歡歡,坐好。”

但當他抱住了孟歡的腰時,孟歡卻很自然地分開雙腿,順著他的動作,將姿勢調整為跨坐在他腿上,麵對麵的騎乘。

“……”

藺泊舟抬眼:“歡歡。”

聲音含著威壓。

換成孟歡清醒的狀態,立刻會懂得王爺並不喜歡這個姿勢,要改。

可此時,藺泊舟說完這句話,孟歡卻毫無動作。

他雙臂摟住了藺泊舟的頸,身子軟軟的,眉眼沉醉,抬眼有些遲鈍地看他,雙眸濕潤明亮。

他似乎在辨認藺泊舟是誰。

片刻,孟歡含糊地說出一個詞:“老公。”

藺泊舟一頓:“嗯?”

孟歡找回了一線邏輯,望著藺泊舟這張熟悉的臉,腦子裡閃過近期能記住的最深刻的人,就隻有眼前這個人。

孟歡確認:“你就是我老公。”

這倆字兒讓他的醉腔喊得黏乎,柔軟,藺泊舟雖然不懂,但大致猜到這應該是個很親密的稱呼。

“老公老公~”

孟歡堅持叫,仰著頭,好像他不回應就不放棄一樣。

喝醉了,這麼愛胡鬨?

藺泊舟閉了閉眼,簡單應:“嗯,老公在。”

懷裡的孟歡立刻變得好開心,彎著眼睛笑,“嗚嗚嗚嗚我真的有老公了哎!好帥嗚嗚嗚嗚,嗚嗚嗚跟裡一模一樣……”孟歡在他腿上動來動去,不太安分,帶著點兒莫名其妙的躁動。

“……”

不知道他在說什麼,藺泊舟抬手製止地撫摸他的臉:“歡歡乖,彆鬨,困了可以先睡覺,一會兒就回王府。”

他手指涼,觸摸著孟歡粉紅發燙的臉。

“老公身上好舒服……”

孟歡好像很享受他的體溫,偏頭,用臉輕輕蹭他修長的手指,乖乖的。不過蹭著蹭著,他發著燙的殷紅唇瓣也蹭了上來。

軟而飽滿,濃豔欲滴,吐詞含糊:“好熱。”

藺泊舟眼神微暗,剛想收回手,見孟歡輕輕啟唇,偏頭,“啾”地含住了他抵著唇的長指。

——指節沒入的口腔內濕潤而溫暖。

孟歡焦渴地,生澀地,本能地抵弄著柔軟的舌,舔他骨感分明的長指,舔的十分色情,唾液將手指染的濕漉漉的,膩著尾音喊:“老公……”

氣氛詭異到極致,藺泊舟垂眼,沒有說話。

——直到那淫靡的動靜再也無法忽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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