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晉江正版閱讀(1 / 2)

胸腔內的心臟狂跳,像是被什麼東西擊中,驚魂未定,心臟跳動著,連帶著吐出的氣息都滾燙。

孟歡一張臉嚇的慘白,眸子遲緩地轉動。他身上沾滿水珠,在月光下皮膚泛起瑩白的微光,眼皮水潤,睫毛濕漉漉的,目光狼狽地落在藺泊舟身上。

他終於從被驚嚇中回過神了。

也就一秒,孟歡抬手摟緊他的脖頸,一口咬上他肩膀:

“你嚇我……”

委屈,生氣,咬人。

藺泊舟不在意地任由他咬,單手托穩了他,少年身骨較為纖瘦,白潤的肌膚在涼水裡泡過,溫度低,撈出來更是涼的厲害,被風一吹後背緊張地弓了起來。

藺泊舟手抄過腋下按著他後背壓入懷裡,背身替他擋住風:“今天過的怎麼樣?”

孟歡小聲說:“都好。”

想起什麼,孟歡補充,“路上看見你了誒。”

藺泊舟笑:“為夫也看見歡歡了。”

“……”孟歡怪不好意思,臉紅心跳,“你好……”憋了口氣才說,“耀眼。”

他也想騎馬,也想這樣馳騁沙場,多爽!

孟歡一想就興奮了,在他懷裡撲騰,藺泊舟視線微微一頓,停留在他懸空的白淨的腳。水聲響動,藺泊舟抱他走到了乾燥的石岸,坐下,單手輕輕攥住他白淨的腳。

走了一天的路,少年小趾紅腫,腳後跟還起了水泡,他手指剛捏上去時,孟歡就疼得“嗚”了一聲,往他懷裡一縮。

少年白白淨淨的後頸埋在他肩頸,往他懷裡蹭:“乾什麼?”

“走了一天路,腳疼嗎?”藺泊舟握緊了他的腳。

孟歡點頭:“疼。”

一想到接下來還要這麼走上十天半個月,孟歡沒忍住發出歎息,心說真想擺爛啊。

比當年讀大學軍訓還苦。

邊想,孟歡邊縮在他懷裡,委委屈屈。

嘴裡還嘰嘰咕咕,不滿得很。

藺泊舟又笑了聲,取出一旁的藥瓶,將藥酒倒在了掌心:“陳安不是說歡歡很堅韌嗎?”

他的手攥緊孟歡的掌心,抹上藥酒,指骨抵著穴位輕輕揉了起來。緊繃的酥麻感,指骨硬,抵著酸痛的部位按揉時觸感一陣一陣,酸癢感一下子鑽到心口。

藺泊舟揉得很用心,視線垂落,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和他說話。

腳心再被揉疼時,孟歡縮了下腳,臉通紅:“在他們麵前我肯定堅韌,在你麵前就沒必要堅韌了叭……”

他被他抓著腳其實特彆不好意思,默默抿了下唇,白淨的腳趾羞得攥攥緊。

趾尖粉紅,蜷成一團,立刻被藺泊舟捏著揉了揉:“嗯,歡歡說得對。”

藺泊舟這個人好就好在他對孟歡的脾氣很縱容,哪怕孟歡偶爾說一些稚氣話,他從來不會用自己的標準去訓斥,而是順著孟歡的話頭說。

藺泊舟給孟歡腳心揉軟了,問:“明天還自己走嗎?”

孟歡點頭:“嗯。等我走不動了,我就騎馬去。”

藺泊舟嗯聲,洗乾淨了手:“不要逞強。”

河岸旁涼風陣陣,夜色深了,月光下倒映著樹枝的亂影。

夜色微涼,情不自禁想碰到一起,可碰到一起後,周身就起了熱度。

藺泊舟眼睛裡壓著什麼,但又克製了下來:“為夫不碰你,明天還要趕路,今晚弄的不好明天起不了床。”

孟歡還以為自己真要跟藺泊舟發生什麼,還想著怎麼勸他戒色,聽到這句話鬆了口氣。

兩人洗了澡,衣裳都穿戴好了,便站在石頭上眺望對岸火光明亮的營寨。漆黑的天光之下,營寨的高處點著火把,火光幢幢,映照出營帳模糊的影子。

孟歡好奇:“我們駐紮在這裡,不會有敵人打過來嗎?”

藺泊舟失笑:“這是關內,除非山海關失守,大宗內混戰,不然不會有人半夜打過來。”

孟歡腦子裡想法一個接一個:“那你今晚吃的什麼啊?”

“今晚臨河,吃了蒸魚,熏肉,喝了酒。”

孟歡點頭:“我也吃了飯。”

他又問:“我們還有多久到關外?”

“一日走六十裡,還要走十天左右。”

孟歡仰頭可憐巴巴看他:“走不動啦。”

藺泊舟摸摸他的頭發:“歡歡乖。”

孟歡要不是擔心他在外麵打仗,怎麼會跟來受這種苦。他心裡知道,因此聽見這樣的話心裡覺得柔軟,又心疼。

孟歡轉過了身去望著河流的對岸。和藺泊舟在一起了之後他就容易撒嬌放嗲,實在忍不住,不過想來也不用不好意思了,反正又沒有第三個人看到。

對麵的營帳內閃過火把,似乎在查營內人數。

“該回去了,”孟歡扭頭看他,“你先走還是我先走?”

藺泊舟抬眉:“歡歡先走。”

孟歡點了點頭,準備跑路,藺泊舟又來了句:“為夫在背後看著你。”

“……”孟歡沒忍住,跑回去,靠近他親了親揮手,“走了走了!”

藺泊舟唇瓣潮濕,視線放平,看見孟歡連跑帶跳跑過灘塗,似乎開心得不行。

藺泊舟唇角微微彎著,不覺笑了笑,見少年身影跑遠之後,這才緩步走向了對岸。

營寨入口一匹馬正在嚼食草料,驛差氣喘籲籲,是一份急遞,毛誠昌送來的書信。

藺泊舟拿著急遞回了中軍帳,鎮關侯正好來,向他抱拳:“王爺。”

藺泊舟側目看他,語氣平和:“怎麼?”

“毛誠昌放任朱裡真坐大,遼東淪陷,王爺認為該怎麼處置?”

“侯爺認為呢?”藺泊舟不急不緩。

鎮關侯道:“毛誠昌不處理不足以定軍心,不過現在不能處置,他在遼東還有兵馬,如果恐懼之下開城門獻關朱裡真,反水大宗,恐怕就大事不妙了。要先安定他的情緒,到了遼東接管城關後再做商議。”

藺泊舟頷首,笑了笑:“侯爺說的,也是本王心中所想,就這麼辦吧。”

周圍的人明顯能感覺出,攝政王出門了這一趟,心情似乎不錯。

藺泊舟緩步往前,經過攝政王府的營帳,掀開簾子進去時孟歡已經躺在被子裡睡了,天氣熱,他白淨的腳從被筒裡露出來一截,粉白的腳趾微微蜷著,麵朝營帳內壁,閉著眼呼呼大睡

“王……”

有人似乎要唱喏。

藺泊舟長指放在唇邊,溫和道:“噓。”-

孟歡堅持步行,在第五天時徹底失去能力,雙腿瀕臨報廢。

他騎上了一匹騾子,向著山海關進發,平時閒著沒事就在騾子背上畫畫,畫軍隊們出征的風貌。

祝東給他牽騾子,孟歡答應在他走累時可以乘坐片刻,祝東於是忠心地當著狗腿子。

他握著韁繩,抬頭看他:“你在畫什麼?”

孟歡心不在焉應了一聲。

紙頁上寫著字,混亂的箭頭和標注,隻有孟歡能夠看懂,乍一看像是什麼邏輯嚴密的思維導圖。

孟歡正在思索:“原書藺泊舟兵敗的原因是什麼?”

紙頁上寫著理由:【兵少】

【兵不夠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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