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晝神幸郎|星星落下的那天(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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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想去看你的傷口。”

“你也見不到。”

“星海君見到了嗎?”

“是光來君。”

我落荒而逃。逃跑之前,我沒忘記問清楚我心想的證據確鑿的真偽。

晝神幸郎,說話太不客氣。

是,我也見不到。既然他不打算讓我見到,為什麼要告訴我呢?我問他就答,這服從性的根源在何處?

光來君。晝神幸郎為何執著於糾正我對星海光來的稱呼?糾正。“光來君”對當時隻喊彆人姓氏+敬稱的他而言是特殊的,“星海君”對叫彆人姓氏不帶敬稱的我來說也是特殊的。他憑什麼質疑我的方式的正確性?

晝神幸郎,他想讓他的特殊成為我的特殊,想讓我的特殊化為他的特殊,想讓我用他看待星海光來的方式去看待星海光來?

為什麼?

看,是一個禁忌的動作。

閉著眼的時候,我可以一邊猜測星海光來是否因為我輕率的語言而臉紅,一邊不將他放在心上。等我看見了星海光來,我就再也不敢說出“星海你牽我的手”這種話了。

說到星海光來。和晝神幸郎的不愉快持續到高中開學後。期間我們沒有單獨說過話。星海光來發現了我們之間怪怪的,從“為什麼”“因為有趣”開始就。但他也是個聰明人。我收回“好笨”的評價。星海光來不會跟個熱血笨蛋似的認為自己的朋友和朋友之間就該融洽無比……

朋友?

我是這麼定位自己在星海光來心中的地位的麼?自作多情了吧。

還是說回晝神幸郎吧。

我們不對話,是事實;晝神幸郎凝視我,似乎變成了鐵律。

無數次,他的視線停留得太久了。

我開始思考起晝神幸郎的凝視。

我講過,在某一天之前,我從未見過晝神幸郎這一號人物與星海光來發生關聯。這並不代表我第一次遇到晝神幸郎這號人物就是在那一天。我也說過,我第一次正式和他說的話是哪句。同樣地,這並不代表我此前沒聽過他的聲音。

我隻是,選擇完全地忘掉。在更早的交集出現時,他既沒看見我,我也沒看見他。

由於開始思考晝神幸郎的凝視,我記起了一件事:

如果去碼頭的那天是晝神幸郎在我身前,他絕不會說出“閉眼走路會摔倒的”。晝神幸郎了解我的水平。國中二年級,中二期,有一陣子我沉迷於穿有鞋帶的鞋去學校、把兩隻鞋子的鞋帶綁在一起,保持著這樣的狀態,然後,走路。沒錯,走路,在意識不清醒、昏昏沉沉的前提下。即便我做得愈發完美、技巧愈發高超,此種行徑仍然會招來這樣的人類的聲音——

“神同學。鞋帶。”

「神さん。」

我不認識這個人。我看到了他胸口的名劄。按往常,我會念出來人的姓。但是。晝、神、幸、郎。四個漢字。白天,神,幸福,男。無論哪一個都令人討厭。我沒理他。我沒有仔細打量他。我無視了他。

至於他為什麼知道沒戴名劄的我的姓氏?管他從哪裡知道的、從哪裡聽說的。隨便。不關我事。

我為什麼能記起這件事?這要歸功於晝神幸郎糾結的眉毛。他的眉毛曾經作為一個特異點留在我記憶裡,被我忽略過去。當我反複回想我首次跟晝神幸郎搭話的那天、他不熟練的假笑之上的眉毛,我自然而然地回想起了他首次跟我搭話的場景。

就像鞋帶的歪歪扭扭和糾纏能反映我內心的畸形——那是我中二期故意乾的事,故意的,因為期待被彆人看見,我有在反省了,當然現在不乾了——晝神幸郎提醒我當心因為鞋帶而摔跤時,他的眉毛之糾結反映了他視線的歪斜。

當時晝神幸郎的關注點,並不在於鞋帶。

是校裙。

一個人越高,他就越難看見低處的東西。晝神幸郎低頭的幅度不夠大,他的情緒裡也沒有擔憂、沒有關心,甚至帶上了鄙夷和看輕、壓抑過後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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