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信任錯了人(1 / 2)

當天傍晚,範永年正在碎金酒樓算賬,就聽到外麵傳來了喧鬨聲。

他眉頭一皺,緩緩走到窗台前,正好看到夥計打開門,正在和來人交涉。

“打烊?打什麼烊?爺爺們要喝酒,快點去拿酒來。”

領頭的漢子蠻橫的闖了進來,一雙眼睛卻不住打量周圍。

他正好看到窗台前的範永年,頓時眼前一亮,對著身後的手下打個手勢。

夥計本來賠笑勸說,卻沒成想兩個漢子悄悄走到他身後,直接上手擒拿。

好在他是少年隊出身,參與過碎金軍軍訓,身手不弱。

他靈敏的就地一滾,一腳踹翻跑過來的漢子,大喝道。

“這裡是城內,爾等鬨事,不怕王法嗎?”

領頭漢子神情凶狠,對著手下道:“彆理這小子,快去拿人。”

五個漢子連忙向著範永年跑去。

夥計這才明白過來,立刻大喊道:“大掌櫃,快跑。”

不用夥計提醒,範永年也看出來這夥人是衝自己來的。

他沒想到在延安城中,居然會有人對自己不利。

驚慌之下,他連忙想翻過窗戶,從旁邊屋頂逃跑。

可是他身材肥胖,又從未練過武,根本跑不快。

夥計舉起板凳砸倒兩個漢子,眼看著範永年剛翻過窗台,就被兩個人壓住。

形勢危急,夥計連忙翻過一排桌椅,腳步飛快的爬上樓梯。

身後五個人緊追不舍。

夥計上前掀翻兩個壓住範永年的漢子,一腳踹飛跑過來的人,怒吼道。

“大掌櫃,快跑。”

說完頭也不回地向著奔過來的漢子衝去,用自己的身軀將他們擋住。

範永年回頭看了一眼,手腳並用的跑過屋頂,順著一處低矮的屋簷滑落,摔得腿腳疼痛。

可是他不敢停留,隻能一瘸一拐的繼續奔逃。

不知道跑了多久,範永年隻覺得心都要跳出來了,扶著牆壁差點吐出來。

這時候身後傳來腳步聲。

他隻能拚勁全身力氣,總算闖進了衙前街。

可是如今西北動亂,饑民四起,此刻衙前街早已戒嚴,隻有兩個衙役走動。

範永年看到了他們,就像是看到了救星,聲音嘶啞道。

“差爺救命,差爺救命,有賊人謀財害命。”

兩個衙役突然見有人跑出來,紛紛拔了腰刀。

一人驚異道:“這不是範大掌櫃嗎?這是怎麼的?”

範永年跑的渾身大汗,上氣不喘下氣道。

“有賊人在追我,勞煩兩個差爺護佑,我必有重謝。”

兩個差役都知道範永年是富戶,出手也大方。

碎金酒樓開業的時候,還包了茶水錢給他們,當下昂頭挺胸點頭道。

“哪裡來的毛賊敢逞凶,我們這就去抓來。”

他們話音剛落,就見七八個漢子從巷子裡跑出來。

其中四個皆是手持利器,閃著寒光。

“動手。”

領頭漢子一聲令下,所有人皆是向範永年衝了過來。

兩個衙役互視一眼,將腰刀一收,徑直的向著身後逃跑。

兩人速度之快,連範永年都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他沒有辦法,隻能跟著奔逃,跌跌撞撞的闖進縣衙。

縣衙中還有書辦、小吏,見有人闖進來,皆是微微一愣。

特彆是正在吩咐差事的秦知縣,更是嚇了一大跳。

“有賊人作亂,大人救我。”範永年急聲道。

緊跟著一群漢子衝了進來,不由分說將範永年抓了起來。

秦知縣臉色無比難看,走上前大喝道:“你們是何人,竟敢在縣衙抓人?”

領頭的漢子走了上來,眼神冰冷的看著秦知縣,拱手道。

“縣尊,此事與你無關,還請不要插手。”

說完對著手下大喊道:“將人帶走。”

秦知縣望著領頭漢子離去,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眼神中滿是憤怒。

可是他什麼也做不了,無論是他,還是在場的小吏,都認出領頭的漢子,正是府尊王薄均的家丁管事。

範永年被帶走的時候是無比懵逼的,他沒有想到,自己逃進了縣衙,竟然被賊人抓了出來,而縣衙中人根本沒有絲毫阻攔。

直到他被從府衙後門帶了進去,才反應過來。

領頭漢子找了個簡陋的偏房,將範永年扔了進去,然後從懷裡取出一把小刀。

“範掌櫃,你我無仇無怨,眼下我有幾句話想要問你,還請你老實回話。”

看到不斷晃動的匕首,範永年眼神驚恐的點點頭,隻覺得遍體生寒。

“範掌櫃,請問上個月從延安府兩個商人手裡收購糧食的,是不是你?”

範永年咽了口唾沫,有些猶豫的沒有開口。

就在這時,領頭漢子直接一刀刺進範永年的小腿。

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中,刀尖在血肉中攪動,疼得範永年渾身抽搐,可是在兩個漢子的鉗製下,根本無法掙脫。

將染血的小刀拔出來,領頭漢子神情冷厲的道:“範掌櫃,你還沒回答我的話。”

範永年就是個走南闖北的商人,哪裡見過這種架勢。

傷口劇烈的疼痛讓他頭上冒著冷汗,根本不想再經曆一番剛剛的疼痛。

就在領頭漢子還想用刀的時候,範永年咬牙道。

“是我帶人買下的糧食。”

漢子點點頭,顯然早有預料。

他繼續問道:“那收買糧食這件事,和都指揮僉事李毅是否有關?”

範永年滿臉不甘自信的看著他。

當初這件事李毅交給他,就沒有其他人知道,這些人是如何知道的?

範永年做夢也沒有想到,他就是因為在馬寧遠麵前露了一麵,就被抓到了破綻。

“範掌櫃,還請你老老實實回話。”

領頭漢子玩著笑道,帶著威脅的語氣道。

“沒有,我並不認得什麼李毅。”

範永年並不想透露此事,裝作不知情的樣子,滿臉茫然的道。

漢子嘴角勾起,露出殘忍的笑容,直接一手抓住範永年的手掌,另一隻手中的小刀毫不留情捅進了範永年的指甲縫,微微用力,將一片指甲完完整整的翹了下來。

十指連心,劇烈的疼痛根本不是血肉之軀能承受的。

範永年渾身抽搐的掙紮,可是手指的疼痛讓他全身痙攣,差點覺得像是要死了。

“說還是不說?”

領頭漢子大聲嗬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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