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 49 章(1 / 2)

謀奪嬌嬌 道_非 9696 字 2個月前

第49章

心跳在這一刻不屬於自己,它在為那個男人而跳動,一下又一下,仿佛要跳出她的胸腔撲在趙遲暄懷裡,在他胸膛上打滾碰撞,與他的心臟血液交融,然後,合為一體,再不分開。

這顯然是不切實際的妄想。

可南敘卻阻止不了自己的心臟,一如她控製不了現在的自己僵硬卻又綿軟無力的身體。

她像是一隻木偶娃娃,被趙遲暄捏在手裡,趙遲暄要她肢體僵硬不屬於自己,趙遲暄又讓她戰栗不已連指尖都在發顫,她被迫承受著一切,聽洶湧心跳掀起滔天巨浪。

“雖說這次不曾燙到,但以後也要小心些。”

趙遲暄輕呼著她的手指,聲音是輕輕淺淺的笑意,“既是大人了,便不能這般毛手毛腳。”

“知道了嗎”趙遲暄問她。

南敘的臉紅得幾乎能滴出血。

“知,知道了。”

她的手指在輕顫,指甲蓋覆蓋的指尖都透著一層淺淺的粉。

顫抖的粉落在趙遲暄眼底,莫名有些誘人味道,趙遲暄眉梢輕挑,突然起了壞心思,他拿著她的手往自己唇邊又湊了一下。

粉/嫩的指尖像是受不住呼吸的灼熱,距離越近,那蒙著一層淺粉色的指尖便顫得越厲害,像是清晨花枝上的露珠,微風襲來,便顫巍巍在花枝上打著轉。

可憐又可愛。

趙遲暄目光瞥向南敘側臉。

少女的臉早已羞紅一片,哪怕隻是側對著他,他也能瞧到她的紅。

——圓潤的耳垂紅得像是剛成熟的櫻桃,瑩白的珍珠耳墜在下麵晃阿晃,越發顯得出她的紅。

耳垂尚且如此,她的臉又能好到哪去

必是那國畫大師也難以調弄的紅,夕陽微沉,醉顏酡配,最誘人也最瀲灩的一層紅。

趙遲暄眼梢微勾,心思越發壞,他捉著南敘的手,讓那脂玉似的手離自己越來越近,仿佛下-刻,自己的吻便能落在那上麵。

灼熱越來越近。

粉/嫩指尖顫得越發厲害。

像是察覺到危險的來臨,它劇烈一顫,倏地收了回去。

”舅、舅舅”

少女的聲音慌亂得很,“我沒有燙到,你不必看了。”

趙遲暄眉梢微揚。

果然是小孩子,經不起逗弄。

趙遲暄抬眼看南敘,方才還側對著他的人兒,此時已換了姿勢,整個人背對著他,似是在逃避著什麼,生怕他看到自己。

她躲著,他便看不到她的表情,隻看到單薄的肩膀撐著單薄的衣料,下麵是兩隻胳膊緊緊並著,像是受驚的貓兒,窩在角落裡不肯讓人看到她可憐兮兮的小模樣。

趙遲暄笑了起來。

”嗯,不看。”

他輕笑著哄著受驚的小貓兒。

通紅的耳尖動了動。

像是春日裡探出動土的嫩芽,顫巍巍巍的搖擺著,怎麼瞧怎麼可憐。

而耳尖的主人似是被他嚇得太厲害,微微顫動之後,她仍是不肯把臉轉過來,隻固執用背對著他,聲音也緊張得很,“我……我才不信你。”

“你總是愛逗我。”

趙遲暄眼皮微抬,眼瞼下的眸色卻深了。

————這等嬌柔帶著小顫音的聲音,用在旁處才不算辜負。

但很快,他又壓了眼底墨色。

不急。慢慢來。

他與阿敘有的是時間。

“是舅舅錯了。”

趙遲暄莞爾,“舅舅向你賠禮道歉。”

趙遲暄不急不緩說著話,但話音剛落,便見那清瘦肩膀微微一顫,方才還是軟乎乎的一團,此刻卻慢慢僵硬起來,像是被他的話激到了,索性破罐子破摔不再堅持了。

“什麼舅舅”

聲音的主人委屈得緊,“隻會欺負我。”

“哪有、哪有舅舅似你這般的”

像是有些難以啟齒,南敘聲音梗了一下,但很快,她便捋清思路,夾槍帶棒似的發問,“明明隻大我幾歲,偏整日拿著長輩的身份來壓人,若你果真做了長輩的事情,那也就罷了,可偏偏,你沒有。”

“你隻會逗我欺負我。”

這話孩子氣得很,控訴趙遲暄沒個舅舅該有的模樣,趙遲暄聽了,忍不住笑了起來。————他的心思臟得很,合該是個天打五雷劈的舅舅,舅舅兩字,聽聽也就罷了,半點約束不得他。

趙遲暄笑道,“好,好,是舅舅為老不尊。”

他說著話,眼睛看向桌上的梨花釀,那是南敘早春無事時親自釀的,說是特意給他釀的,等他凱旋喝。

小小的人兒累得香汗淋漓,偏還不許他幫忙,一壇又一壇埋在梨樹下,好似將萬般掛念全部埋在了地底下,待來年他班師回城,那些牽腸掛肚便釀成了美酒,她言笑晏晏,雙手捧給他喝。

少年人的心思似山澗清泉,乾淨純粹,可也來得快去得快,他不過半年不曾回轉,他一手養大的人便瞧上了窮書生,侯府養出來的嬌嬌女敢愛敢恨,喜歡了便要把最好的捧給他,於是埋在梨樹下的美酒挖了一壇又一壇,全送給沒心肝的人當晚宴,直將他氣得幾日吃不下飯。

不知該說幸還是不幸,她早春之際釀得多,哪怕送出去許多,如今仍有剩餘,被她吩咐丫鬟早早燙了來,仍做他來尋她吃飯時的陪襯。

趙遲暄心裡梗了下,很快移開視線,伸手拎起酒壺,酒盞便扯出一條銀線,注入纏枝飛鸞紋的銀質酒盞裡。

似是聽到的聲音,背對著他的小人兒耳垂顫了顫,趙遲暄挑了下眉,動作慢了下來。

“阿敘,舅舅不是有心的。”趙遲暄把酒盞推在南敘麵前。

但南敘今日的火氣格外大,此時仍不想理會他,依舊拿背對著他,他便手指微曲,在桌麵上叩了叩,“舅舅自罰三杯可好”

靠在引枕處的清瘦肩膀似乎動了一下。

趙遲暄笑了一下,抬手給自己斟了酒。

酒是南敘釀的,並不烈,滾入喉嚨時,有著淡淡的梨花的清香,像極了此時鬨脾氣的少女,明媚嬌俏,但骨子裡又透著幾分孤傲的清冷,彆有一番磨人味道。

有人說她驕縱任性,也有說她沒了父母少教養,可偏偏,他就喜歡她的小驕縱,像是剛滿月的小奶貓,哪怕抓傷了人,可隻要撒嬌喵幾聲,便能叫人軟了心腸,莫說責備了,連硬話都舍不得說上一句,瞧見她那委屈小模樣,便想把天邊的月亮摘下送給她。

他大抵真的沒救了。南敘這個人,生來便是克他的。

趙遲暄眼睛看著南敘,慢慢把酒喂到嘴邊,他是北疆人,烈酒不在話下,更何況女兒家釀的花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