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回(修)(2 / 2)

“可是兒久不歸家,母親與兒生分了?”胤礽又逗道。

賈林氏氣笑了,捶了他一下,也不猶豫,開口道:“眼下有兩樁事,一娘以後會與西府走動一二,你父親已知情,娘也須告知你一聲,”

胤礽挑眉,這倒是稀罕事。

胤礽在此間名為賈琛,祖父賈代儀,乃寧國公賈演幼子,因此,也算寧國公府正派曾孫。

隻早在祖父輩就分了家,如今寧國公府已傳第四代,胤礽父子與那邊是堂兄弟又堂兄弟,並不非常親近。

加之,父親賈敦多年來刻意疏遠,他們父子與那“顯赫富貴”的寧榮二府,隻祭祖或族中有大事時麵見,四時八節連禮都不走,母親何故突上西府門,且還不是關係更近的東府?

賈林氏知他不解,先不言語,打發屋裡大丫鬟錦繡將梳妝台上的信件取來,遞與胤礽。

胤礽一目十行看完,摘取其意:林氏嫡支家主林海,請母親代為看顧喪母接入外祖家教養的林家姑娘林黛玉。

母親出身姑蘇林氏旁支,胤礽是知道的。

姑蘇林氏嫡支四代列侯,旁支卻無能人,外祖父幼時讀書不行,早早外出尋生計,辛苦多年在通州闖下一份家業,而後娶妻生子定居通州,與林氏宗族早不聯係,與嫡支更是無甚交集。

父親不近東西二府,母親與林氏幾乎斷絕往來,由此,胤礽對西府姑太太嫁與林家嫡支家主之事,也不甚在意。

畢竟,世家大族間的聯姻曆來盤根錯節,不足為奇,大清八旗大族之間亦多如此,認真理一理、順一順,都是一家子親戚。

可如今......

“家中有事求到這位巡鹽禦史?”胤礽沉了眸,眼底晦暗,他不在家這幾月,家中出事了?

否則,此人怎會相托一個不相識、不知人品的遠房族妹照看親女。

賈林氏歎氣,“不是甚大事,你表姐夫的商隊在揚州惹了地頭蛇,還沒來得及尋你的故人幫忙,林大人就出麵把事解了......”

至於對方是否是已知侄女婿的來曆,故意湊上來的,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眼下情已經承下,一來一往間,他們這一支算是又和嫡支聯絡起來了,家裡和侄女在揚州的鋪子生意,人家也多有看顧,以心換心,不過是想讓幫著照顧一個小姑娘罷了,不是多費力的事。

何況,小姑娘住在外祖家,上有親外祖母舅舅舅母護著,中間有表兄弟姊妹伴著,下邊兒還有丫鬟婆子伺候著,需她費心之處甚少,隻盯著舅家忽略的地方添補一二就是。

胤礽何許人也,略一思索,便知其意,道是可憐天下父母心,隻這半脅迫的手段,迫的還是他的母親,著實令人不喜。

胤礽手指動了動,手背上露出幾條青筋。

賈林氏哪能不知兒子體貼她的心思,拍拍手臂安撫他,“小姑娘早前接來了,才七八歲,嬌嬌小小一個,身子骨有些弱,人卻是極聰慧的,招人喜歡。西府老太太萬般憐愛,寢食起居一應比照那府裡的鳳凰蛋,比親孫女都好些。”

所以,她去西府不為難不勉強也不累,我兒毋憂心。

這樁事兒子知情便了了,以後在外頭如何行事,是他們父子爺們的事,賈林氏不問,她轉過話頭,“這第二樁......”才吐出幾個字,欲言又止。

胤礽似有所感,“可是為了兒的婚事?”

賈林氏點頭,神色有幾分忐忑,管家必是稟報過李家之事,她擔心兒子為此神傷,便不好言語。

“母親剛還說沒與兒子生分,怎現在連話都不好說了?”胤礽佯裝生氣,樣子太過做作,逗樂了賈林氏。

賈林氏仔細打量兒子,見他確麵無異色,淡然視之,心裡鬆快了幾分:“聽聞朝廷裡有重臣丁憂,皇上會奪情,今日,娘也奪你的情,不許念那李家女一絲一毫!”不值得。

“謹領母親訓示。”胤礽笑著,站起給母親鞠躬作揖。

他本也不在意,此事若是發生在上輩子,是極度恥辱之事,臟的不隻是他的臉,還有損大清皇室威嚴,涉事、知情者一個彆想活。

但在此間,他不過一無關緊要的小人物,李家女於他亦無關緊要,不需在意。

“娘偶遇一個姑娘,覺著不錯,你且聽一聽,”既無李家女,兒子就該正常議親。

“好。”胤礽笑應,母親高興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