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 / 2)

如何向Gin提出離職 流初 10799 字 2個月前

第90章 做夢

緬因貓在玄關處等夏樹回家。

它原本態度平和, 輕車熟路地無視黑澤陣,走到主人的身邊。北條夏樹沒那麼難受了,但還是又困又累, 稍微摸了下貓腦袋作為安撫。

貓看到他手背上的輸液貼, 棉花處有一點血痕,頓時不可置信地仰頭瞪著黑澤。

黑澤麵無表情地瞪回去,並還以一個無聲的嗤笑。

北條夏樹趿拉著拖鞋走回房間換睡衣,倒是沒注意到他倆在用眼神打架。

除了剛搬來黑澤家的那天,緬因貓沒有再做出任何拆家行為。

一部分原因要歸咎於它大部分時間被關在夏樹的臥室裡,另一部分原因是它和黑澤都不想搭理彼此, 都出於‘他(它)是夏樹的客人(貓)’的心理把對方當成空氣, 隻是偶爾用肢體和神態表達輕蔑。

但這次有些不同。

貓覺得主人受傷(指輸液拔針流了血)是這個討人厭的人類害的。

和平的假象被撕破, 貓和男人的戰爭一觸即發。

但北條夏樹最近在思考彆的事情,因此沒有注意到這兩位在明爭暗鬥。

他做夢的頻率變高了, 並且醒來還能記得清清楚楚。

這本來就是不太尋常的事, 一般人醒來之後稍微翻個身就能忘記大半, 他想忘都忘不掉。

死於敵人下作詭計的少年黑澤, 在天台和看不見的人交流的黑澤陣……

後來夢見的,倒沒有這兩場那麼動人心魄, 多是日常。他看見二十多歲的自己,長相上變得成熟,拓著十六歲的輪廓, 將頰肉往內收,眼尾依然上挑, 看起來安靜而沉穩。

不過他知道這個成年版的北條夏樹在想什麼, 對著電腦的時候在想下班吃什麼, 開會的時候思考自己的新發明有什麼缺陷, 對冰美式上癮,一天不喝就難受。

他的上司是黑澤先生。

這位FBI穿上黑色長風衣,變成組織的TpKiller,琴酒。

立場顛倒,北條夏樹卻完全察覺不到違和感。

他沒有見過黑澤殺人,對方也不會跟他談任何關於任務的事,也從不提自己的過去,但他看見琴酒扣下扳機、眨眼睛奪走叛徒的生命的時候,覺得黑澤先生也該是這樣。

殺過很多人,對生命沒有絲毫敬畏,包括自己的。他能欣然接受死亡,就像麵對生活中任何一件尋常的事。

黑澤先生總威脅他‘未成年人駕駛機動車違法’、‘再被我發現就舉報給警察’……儘管如此,北條夏樹認為這個人相當漠視法律。他有自己的準則,這套行事理念堪稱目空一切,淩駕於大部分人對道德和律法的共識。

他隻做自己需要的事情,從不好奇、從不質疑、從不內耗。像一柄刀,除非折斷,否則刀尖永遠向前。

……

“就像是看一場電影。”夏樹這麼跟江戶川柯南形容,“以上帝視角看自己的故事,所以記得非常清楚。”

“什麼樣的故事?現代背景嗎?”

“現代的,就發生在東京,‘我’二十一歲,有完整的人生軌跡,從加州理工順利畢業後回國……”

柯南麵上露出點好奇:“那你從事什麼工作呢?”

北條夏樹心想講出來肯定會嚇到你,他為黑衣組織工作。

多線程工作,精神時刻緊繃,同時要跟組織的內鬼和日本公安鬥智鬥勇,每天處於猝死的邊緣,要活不活半死不死。

他胡謅道:“……在研究所上班。”

“聽起來有可能是預言夢,雖然我不太相信這個。”

柯南說,“你還夢見了彆人嗎?”

黑澤先生,但這個就不說了,顯得自己怪變態的。

“夢到你了。”北條夏樹若有所思,“但你還是個小孩子……十一二歲的樣子。在一家加州的咖啡店,和你父親一起,遇到情殺的命案。”

柯南驚呆:“你說的那個咖啡店是在一幢大廈的樓頂嗎?”

北條夏樹:“是。”

柯南努力回憶著:“案子是,一個男人想要毒殺他的女友,但受害者在廁所被另一個人殺死了?”

北條夏樹:“這你都猜得到?”

“……我還想說這你都能夢得到嗎!”柯南震愕,“這是我真實經曆過的事情啊。”

北條夏樹:“???”

“怎麼可能?”夏樹喃喃道,“如果這是真的話……”

那黑澤先生豈不就是……黑衣組織的琴酒嗎!

難以置信!無法接受!

莫非黑澤先生真的是黑衣組織派去FBI的內鬼?

“這麼說的話,怪不得。”夏樹盯著自己手上的定位手環,“他監視我動向,如果是為了組織……可為什麼會放過工藤……?”

柯南迷惑:“你在說什麼?”

夏樹正襟危坐:“沒什麼,我們過幾天再討論吧,說不定真是預言夢呢?”

結果當天晚上,北條夏樹就夢見他和琴酒接吻,且不是影視劇裡常見的、柔意綿綿的場景,要更加……更加……然後他們還……

救命。

夏樹不知道該怎麼描述那種感覺,這對於一個連牽手經驗為0的男子高中生來說有超綱了。

他醒來之後懺悔了很久,不敢正視黑澤的眼睛,像做錯事一樣心虛。

而這種煩惱,也隻能向唯一的同齡男性友人傾訴。

夏樹:“工藤,你有做過那種夢嗎?”

他在‘那種’上加重咬字。

江戶川柯南一秒理解,頓時紅了臉:“……我們不是在談正事嗎?!為什麼突然講這個!”

“看來是有。”

“……”

夏樹:“對象呢?”

柯南偏頭:“……彆問了你。”

夏樹拖長語調:“看來是……”

“等等。”江戶川柯南想到什麼,將眼鏡往鼻梁上推了推,冷靜地反客為主,“突然問這個,是因為你也做了那種夢,對吧?”

夏樹:“……”

柯南重複他的問話:“對象呢?”

夏樹:“工藤,你……”

柯南敷衍地應了聲,學著他方才的語調:“看來是——”

“小學生聊這種話題合適嗎?”北條夏樹冷酷地截住話頭,“我們還是談談該怎麼針對那位‘針織帽’吧。”

江戶川柯南抽了抽嘴角,心想這人真夠雙標,接著視線轉到他手腕上的運動手環。

他問:“我上次就想問,這個手環有什麼特殊功效嗎?看你戴著好一陣子。”

“它啊。”北條夏樹低頭看了眼,風輕雲淡地說,“黑澤先生給的,能定位到我。”

江戶川柯南大為震撼:“……啊?!”

“放心,雖然摘不下來,但我已經做出了針對它的軟件,有需要的時候我會屏蔽掉信號。”

“那你現在開著嗎?”

“嗯。”

“就算是出於保護的目的……你不覺得……呃……”柯南委婉地說,“這好像有些那個……”

那位黑澤先生

的心思實在太過明顯了。

現在以道貌岸然的借口往夏樹身上裝定位器掌控行蹤,以後又會怎麼樣?這個人完全不正常吧?真的是FBI嗎?

柯南忐忑起來,再一次開始懷疑黑澤陣的身份。

“我也覺得不公平。”夏樹義正詞嚴,“所以我偶爾也會偷偷往黑澤先生的外套上灑追蹤粉末。”

柯南無力了:“重點在公不公平嗎?”

“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