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和5T5離婚前夜(2 / 2)

說完,禪院千流轉身上樓,不帶一點留戀。

這無疑加重了五條悟的不滿,第二天,他們開始了冷戰。

顯然這又是單方麵的。儘管兩人都意識到他們是在冷戰,不過禪院千流完全沒有放在心上,還是像以前一樣對待他,被拒絕了也不生氣,極儘縱容。

“悟這副樣子真的很久沒見到了。”家入硝子忍不住笑了,“得有十多年了吧?真彆扭啊那家夥。”

禪院千流收斂了點笑容,應道:“嗯。”

家入硝子說:“那時候他總是生你氣,你不理他,就覺得自己好像也有點錯,但是拉不下臉主動找你和好。和現在真是一模一樣。”

於是禪院千流也回憶起十年前——她在雙方冷戰的時候也極度煎熬,求和的短信編輯了好幾條,大部分都留在草稿箱裡。

互相揣測心思真是折磨人的事情,輾轉反側,因為彆人一句話難受半天;但禪院千流現在已經可以冷眼看著五條悟坐立難安,自己卻毫無波動了,這是時間帶給她的從容。

少年的心思在她麵前無所遁形,想拿捏他實在太容易。

她是垂釣者,看著魚兒被彎鉤折磨,遲遲不收線。

“我覺得。事先聲明,你彆笑,我真覺得。”家入硝子說,“從前不認識你的悟,因為一兩個月的相處就喜歡上你,我認識的那個「五條悟」,也不會就這麼輕易地放棄十幾年的感情。”

“你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

禪院千流看著她認真的神情,隻是緩緩搖頭:“沒關係了。”

有什麼誤會、難言之隱……都沒關係了。

……

伴隨著冷戰的深入,五條悟漸漸拒絕和她交流。

他用簡單的語氣詞對付禪院千流的問話,自以為非常冷酷,殊不知倔強又有點受傷的眼神、自以為隱蔽的小動作早早出賣了他。

但禪院千流恍若未覺:“悟君不想跟我交流了呀,那沒辦法,我少來打擾你吧,免得讓你心煩了。”

她裝作看不見少年欲言又止的模樣,以同樣冷淡回擊,明明處在同一個客廳裡,就是沒有人說話。等到伏黑惠放學回來,彆墅裡才會有談話的聲音。

伏黑惠也覺得很難熬,因為五條悟纏上他,經常借著和他說話的檔口指槐罵桑,眼神卻是看向不遠處的禪院千流,或者叫他做傳話筒……

沒過幾天,伏黑惠忍無可忍地說:“都是成年人了,還要像孩子一樣鬨彆扭嗎?想和好就去找她說啊。”

五條悟拒絕:“才不要,又不是我的錯。”

十年過去,「五條悟」戀愛受害人(家入硝子和夏油傑)的痛苦,終於傳遞到了伏黑惠的身上。

為了躲避此人,他選擇住回學校。

偌大的彆墅又變得格外安靜了。

禪院千流是真的忙,沒空照顧他的情緒。

之前的禦三家會議,加茂長老曾經對她放了狠話,原以為是喪家之犬的狂吠,沒想到他確實有備而來。

加茂長老聯係了幾個國外的大型異能力者團體,聯合起來施壓,以她在國外的重點產業為要挾,想要奪取一部分咒術界的控製權。

自成立以來,咒術委員會有意識地淡化著禦三家的概念,但根深蒂固的想法是難以改變的。

禪院千流和「五條悟」的目標是塑造一個平等、有序、和諧的咒術界,結婚的原因是愛情,然而禪院和五條聯姻的政治意義卻無比重大,無疑是將加茂家族邊緣化的行為。

蝴蝶扇動翅膀,被邊緣化的家族能分到的蛋糕也越來越少。

加茂長老是被逼到絕境,想要放手一搏了……雖然造成不了什麼大威脅,禪院千流也切切實實地頭痛。

針對性的暗殺又變多了,所以她把伏黑甚爾叫了回來。

他問:“要我去滅了加茂?”

“你怎麼遇到事情滿腦子就想著屠人滿門?”禪院千流說,“就算殺了這個還有下一個,總付諸暴力是不可取的。”

“真麻煩啊。”伏黑甚爾蹲在地上,像是困倦的黑豹耷拉著尾巴,“你什麼時候卷款跑路?我想去度假。”

禪院千流無力:“不要說得我像是畏罪潛逃一樣啊……起碼要等悟回來吧。現在這種情況,沒我也不行。”

伏黑甚爾表示:“你就是操心得太多,直接走肯定有人能頂上。”

確實如此,但她是不可能丟下一切直接走人的。

伏黑甚爾的出現有效活躍了宅邸的氣氛,因為他每天都會和五條悟發生一些意想不到的碰撞,以各種各樣的理由互懟。

連“蓋澆飯的醬汁偏鹹好還是偏甜好”這種小事都能發展成互相陰陽怪氣……

伏黑甚爾:“當然是鹹的。”

五條悟:“當然要甜口!”

伏黑甚爾:“千流也喜歡鹹口。”

五條悟:“她眼光不行。”

伏黑甚爾冷笑:“能看上你,確實瞎眼。”

五條悟:“看上我是她瞎眼一生中最接近複明的時刻。”

莫名其妙又被波及到的禪院千流:“?”

大多數時候是五條悟撩架在先,但禪院千流私下裡依然勸告了兄長:“你讓讓他吧,他才十八歲。”

對於她這種胳膊肘朝外拐的行為,伏黑甚爾並不意外,撐著腦袋說:“可以,要加錢。”

“你來接手我的工作,分一半財產給你。”

“那還是算了。”

伏黑甚爾忽然回歸,讓五條悟煩躁之餘,也察覺到了些許不對勁。稍微一整理,就把事情複盤了個七七八八。

他很不滿意,又自負地想著:“難道有我這個最強在她身邊還不夠嗎?”

還處於冷戰階段,他隻是用倨傲而不屑的眼神審視禪院千流,後者也依然絲毫沒有將他放在心上。

然而突如其來的綁架打破了這一切。

很難想象有人能從天與暴君和六眼神子的眼皮子底下綁走一個人,事情發生的時候誰也沒料到。

玻璃碎裂的清冽脆響傳到了客廳,等到五條悟抵達二樓的時候,隻看到移門腳下碎著一地透明玻璃片。

而本該坐在桌前處理事務的禪院千流,沒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