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她得想辦法羞辱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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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下了一場小雨,地麵都是潮濕。

夜裡雨聲滴答打窗,淅淅瀝瀝的雨點極有韻律。

晏殷耳邊聽見的卻是彆樣的聲音。

他眼前回到了浴池中央,在那雪白池水中身體愈發反常。

池中沒有旁物,隻有奇怪的兔子在他眼底底下撲騰不休。

又白又軟的兔兒泡在水中,不知何人在它們身上蓋了一層透明薄紗,打濕之後既曖昧,又朦朧。

雪白的池水蕩漾,兔兒嫣紅的一點鼻尖便要浮出水麵,卻在將將可以呼吸到新鮮空氣之前又沒入雪白池水之下。

兔兒被池水淹得無法呼吸,上下撲騰得愈發厲害,想要往岸邊逃去,偏偏上岸後卻又露出了雪白飽滿的兔尾巴。

中間勾勒著一條雪縫……

讓男人終於忍無可忍地將這隻兔兒耳朵捉起,捏在掌心裡,似乎想要將它揉碎,又好似想要將它含入口中茹毛飲血般生吞活剝。

夢境於寅時被中斷。

晏殷披散著長發推開窗,外麵天色都仍舊浸於無儘的暗色當中。

他指尖沾染了濁色,卻並不急於喚人進來為他更衣。

而是慢悠悠地將手指放入一盞翠綠茶水中,讓那冰涼透骨的茶液將一些東西的溫度降低下來。

夢裡的兔兒自是惹人憐愛。

可惜現實中,兔兒的主人卻是一個滿口謊話的小騙子。

晏殷由此便好似陷入了一些奇怪的困境當中。

他的惡劣本性固然令他想要將夢中那隻險險淹死的柔弱兔兒握入掌心蠻力蹂|躪。

可脫於本性的他,又好似從中看見了自身不可免俗的下流品性。

可見男人的天性便是肮臟汙濁。

再是愛潔、再是衣冠楚楚,都不過是為蒙昧世人所作出的偽善皮囊。

就好比一隻狼之所以要披上羊皮,絕不是為了成為無害食草的羊。

而是為了讓那羊羔茫然無知地主動靠近它,自覺送入它口中,讓它避免暴露出食肉動物的醜惡嘴臉,而可以姿態優雅地將那羊羔舔舐上自己的氣味,再一點一點拆吃入腹。

隻待天色終於大亮。

溫辭才進來同此間主人彙報。

一切都如晏殷所料,天一亮,那兔子的主人便迫不及待地想要攜帶那來路不明的小兔崽兒一同逃離出宮。

“將人帶進來吧。”

晏殷更衣之後,又信手將桌上茶液澆灌在盆栽的土壤當中。

織霧進來時,便瞧見那隻潤膩如玉的粗長手指捏著一隻茶碗倒扣在盆栽下。

她指尖握緊,知曉晏殷這次必然不會讓她輕易蒙混過關。

晏殷坐在檀色木椅之上,卻並不急於為她定罪,隻語氣溫潤地詢問:“你昨日手臂上有什麼?”

昨日不去捉她,不是她跑得快。

而是她麵前的太子殿下捉住了她,也許會發生不太好收場的事情。

到時候,她難免要感到難堪。

果不其然,對麵的美人聽見他一上來便問中了要

害()?(),

卷曲眼睫微微一顫()?(),

而後便抿著嫣紅唇瓣一聲不吭地走上前來。

織霧當著男人的麵()?(),

主動卷起了袖擺?()_[(.)]???.の.の?()?(),

露出一截雪白無暇的手臂,輕聲回答:“殿下說得什麼我也不是很懂。”

“卻不知殿下以為我這手臂上有什麼?”

晏殷瞥了一眼她雪膚膩嫩的手臂,叩擊桌麵的指節微微頓住。

他不徐不疾道:“昨夜霍羨春同我說,他這裡有一種可以破壞一切偽裝的藥水。”

“霍羨春在七日之內便會取回宮來。”

在這之前,她不可以離開宮闈半步。

晏殷給過她最後坦誠的機會。

但她千不該萬不該,總想要利用到太上皇的頭上去。

宮裡的流言很難製止,擴散開來,除了用真相或其他風頭更盛的事件掩蓋,否則最終都會傳到太上皇的耳中。

也許晏殷當時真的眼花看錯,有也好沒有也罷,這些對他而言並不重要。

但太上皇病體未愈,不管他老人家能不能接受自己寵愛的晚輩是一個未婚先孕的母親,晏殷都會在對方知道之前,將這麻煩徹底掐滅。

“在這之前,顧小姐這幾日不得出宮門半步,至於那個孩子……”

織霧心口猛然懸起,快速打斷,“殿下,她隻是一個孩子。”

晏殷口吻滿不在意,“那就要看這個孩子有沒有破壞後宮的規矩。”

言下之意,大有一股為了維持宮規,絕不容情的冷漠意味。

織霧心頭一窒,比誰都清楚一旦讓人知曉這孩子是哥哥和姚貴妃的……

顧家即便再是受寵,即便太上皇再是護著顧盼清,那哥哥、姚貴妃還有杏玉,他們三個人都是必死

無疑。

而這樣的結果正是織霧思忖了一整夜都不願發生的事情。

她不願哥哥在她眼底下再“死”去第二次。

美人似乎瞬間便充滿了無措情緒,竟張口便想要軟聲懇求:“倘若我求殿下……”

晏殷卻一副極好修養的模樣,並不落井下石,隻是仍舊麵色溫潤,口吻恍若認真問她:“你可以拿什麼來求?”

周圍其他的下屬看起來眼神似乎也多了一份譏誚。

昨日她那麼著急撇清他們不是夫妻的關係,眼下會不會有一絲絲的懊惱和後悔呢?

哪怕太子殿下比起旁人看起來良善太多,看起來似乎是個極其寬容的人,甚至也可以接受她來求他。

可她得拿出什麼樣的條件,才能求得動這位冷心冷性也什麼都不缺的太子殿下呢?

織霧自知自己什麼都沒有,反倒假千金的把柄握於他的掌心。

再交談下去,反倒是自取其辱了。

……

織霧從那東宮出來時,也許是昨夜沒有睡好,又也許得了對方幾乎懸於頭頂利劍般的威脅,身子都好似經曆了一場惡仗,略微有些乏力。

她在得知霍羨春手裡有可以去除偽裝的藥水瞬間,也曾想過動用什麼法子毀掉這守宮砂。

毀掉守宮砂的辦法容易,隻需尋個男子

亦或是自己動手就足以……

可在這件事情中,守宮砂存不存在都已然成了一個表麵印記。

重要的是,她要如何在晏殷可以揭穿她之前,讓所有人都認為,即便太子拿出了鐵證說她臂上有守宮砂,也無法相信她真的會是未經人事的閨閣少女。

在不被準許出宮的日子裡,織霧表麵上自是做得安分守己模樣,可內心心急如焚。

偏偏在這個時候,後苑的雲舟給她帶來了新的任務。

倘若上一次隻是瑾王對織霧的考驗,那麼這一次,瑾王要求她除掉一個人,便是極認真的要求。

“是宋曜生,此人是宋良之子。()?()”

宋良便是晏殷安插在他們在東洲豢養私兵營地裡的人。

宋良是個人才,瑾王想要用他,所以……決定殺了他的兒子。

“宋良相信他的孩子是被太子害死,他就會服從瑾王,若覺得是瑾王害的,那麼極端的恨意也會讓他短暫地歸順於瑾王。?()???.の.の?()?()”

瑾王隻要用他一時,所以無所謂他後麵會不會背刺。

眼下,織霧負責除掉宋曜生這個人就足以。

雲舟又說:“宋曜生的父親固然高潔,但宋曜生背著他父親私底下惡事做儘,小姐除掉他,完全不必感到罪惡。()?()”

織霧微微僵住,見他似乎察覺到什麼,不由輕聲道:“我……我本來就很壞,怎會感到罪惡?()?()”

雲舟彎唇笑了笑,突然走上前俯身靠近於她。

織霧隻當他在試探什麼,猶豫了一瞬也並未避開。

接著,才瞧見他在自己上方極近的位置頗為好笑說道:“是嗎?”

“那我用這張醜陋的臉靠近小姐的時候,小姐應該很生氣地賞我一個耳光……”

而不是,完全不會掙紮反抗,好像就要被他欺負成功的笨蛋模樣。

織霧發覺他是這個意圖,頓時臉頰一熱,這才退後避開了彼此貼近得略為逾越距離的麵頰。

“可我們是朋友……”

她對朋友防心低了一些,也該是極正常的事情。

雲舟詫異,“下人和主子也可以做朋友嗎?”

他眼皮下的美人卻很是篤定點頭,“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