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的那邊西西裡以東(中)(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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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墨故意找借口帶著敖白離開沙灘後,立刻又悄悄地繞了一個彎,倆人潛伏在沙灘儘頭的一片亂礁裡,靜靜地等待著。

人魚用氣音說:“聽我說啊,後麵的灌木叢好像有東西。”

敖白驚訝之餘立即嚴肅起來,“對不起!我沒能第一時間發現,我確定這附近隻有我們兩個水族獸人,這個島離西西裡大陸也還有一段距離,難道陸地獸人已經不怕海了?真是意外。”難道、他們是打紀墨的主意?想抓人魚回去挑釁威脅我?

紀墨趕緊安撫他:“彆急,也許是我聽錯了,這個島非常安靜,可能隻是島上的動物在跑動吧,我們看看就知道了。”

然而、事實卻令白龍火冒三丈。

他們離開後許久,就在人魚覺得是自己大驚小怪、疑神疑鬼準備回家時,敖白卻製止了他,堅持繼續等待著。

太陽升到了正當空,海島上全部的生物都懨懨的、躲進了叢林間休憩;如果是平時的話,白龍也會帶著人魚回到舒適的家中午睡的。

可是現在、現在,在敖白怒瞪的眼神和紀墨驚訝的眼神中,遠處沙灘後麵的灌木叢中迅速鑽出來一個身形修長硬瘦的少年,渾身都是蜜色的皮膚,腰間隨意裹著一塊獸皮,頭發是黑色的,眼睛警惕又凶狠——最讓紀墨驚呆的是,那少年頭上居然有毛茸茸的耳朵、身後居然有靈活的尾巴。

希圖冒險潛入危機四伏的水族獸人地盤中,想儘辦法遮掩了自己身上的氣味,又剛好借了單一季風的幫助,成功登上了這座海島,當時敖白已經出發去巡視封海了,沙灘上隻有紀墨獨自待著。

“那個雌性就是人魚吧?應該就是了,看起來很柔弱的樣子。可是他身上帶著的伴侶的味道非常霸道強大,如果被他伴侶發現,我肯定會被撕成碎片。怎麼辦?”希圖其實已經在暗處觀察了紀墨很久,眼睛死死地盯著那堆珍珠。

——他迫切地需要珍珠,他的母父病得快死了。

好幾次都鼓起了勇氣,想迅速跳出去發動攻擊將人魚製服,搶走幾顆珍珠,可看著紀墨那悠閒自在、嘴裡噙著笑、甚至一直小聲唱著好聽的歌,手裡忙著縫製衣物的樣子,這個年幼的虎族幼崽又下不了手。

——不、我那樣做是不對的,那是屬於他的珍珠、那是個雌性。也許我應該好好走出去跟他商量,請求他送給我幾顆,或者用食物跟他換也行。

就在他打定了主意準備出去跟紀墨商量時,遠處傳來的敖白的龍嘯徹底嚇壞了他:那是龍嗎?那就是凶狠冷血暴虐的龍嗎?獸神啊…

慌忙撤退中,希圖不小心踩斷了好幾根樹枝,一直退回到了最初潛伏的凹洞中,壓低身子屏住呼吸一動也不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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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墨目瞪口呆地看著那少年直奔著那堆珍珠而去,急急忙忙地拿起了幾顆、小心地裝進了他背著的獸皮布袋裡——再反應過來時,敖白已經飛快地用水簾將他保護了起來、隨後果斷地衝了過去,冷靜將少年製服後乾脆地拋進了瀉湖中。

——果然、果然!果然是西西裡大陸的卑劣陸地獸人!海神保佑,幸好我的伴侶警覺,不然肯定已經被抓走麵臨死亡威脅了。

敖白一陣陣的後怕,他警惕地望著海島上的密林,提防著其可能跟著來的同夥們。

希圖絕望地被扔進了寬闊的瀉湖中,他會遊水、不然也過不來這海島,他在海水中迅速變身為半大的老虎,決定拚死一戰,他想帶著救命的珍珠活著回去見母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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