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v三章合一(1 / 2)

==============第一章===============

“嗷嗚~~嗷嗚~~嗚嗚嗚…”希圖在驚恐崩潰當中,不知不覺地喊出的是虎族獸語:不、不要、彆殺我,我回不去的話母父會傷心死的…

——在這之前,希圖一直覺得自己已經長大了、是英勇無敵的虎族獸人,雖然他還沒有成年。自從獸父離開之後,他的母父受到了極大的打擊、幾乎是一蹶不振,並且染上了重病,隻有珍珠才能醫治。

可是、可是部落裡掌管著珍珠的族長伴侶卡裡硬是不給,理由是他的母父已經喪失了生育能力,所以不應該服用寶貴的珍珠,他也是為了虎族部落的其他雌性幼崽們著想、不能隨隨便便浪費救命珍珠等等。

——就在這一次次的奔走哀求失敗的過程中,希圖慢慢地就長大了,人也變得堅強了很多。

紀墨看到嚇了一跳、急忙去拽敖白的爪子,後者再次低頭給了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他這才安靜下來,放心讓伴侶處理此事。

“安靜!”敖白威嚴地喝令一直在掙紮哀叫的小黑虎崽,其實他剛才聽了之後,感覺這小崽子如果沒撒謊的話那還是不錯的:孝順、有勇有謀,作為幼崽來說已經非常不錯了。

希圖的眼睛不爭氣地開始又熱又燙、他知道自己丟臉地哭了,頓時更加劇烈地掙紮起來,同時不忘緊張地去尋找那個人魚雌性的身影,盼望著對方會再一次攔下白龍。

“彆怕,希圖。”紀墨安撫性地喊了一聲,他明顯感覺到敖白並沒有表現出殺意,充其量隻是在威脅而已。

——唉~這個陸地獸人的幼崽可真能哭,以後我的小龍小人魚一定不能是這樣的。

敖白有些無奈地搖晃了一下希圖,再次開口時聲音不由得緩和了幾分:“你究竟哭什麼?我們並沒有傷害你,安靜。”如果是其他的龍族逮住了你,哪裡願意聽你說這麼多話啊,一早撕碎了丟進海裡喂鯊魚了,你可是有錯在先的。

希圖哆哆嗦嗦地說:“如果、如果你真的要殺我的話,可不可以先送我幾顆珍珠,我送回去給我母父之後一定會回來找你們的,到時候你再殺我行嗎?”

紀墨的心裡話差一點脫口而出:好了彆害怕了,沒人想殺你,我們又不是殺|人|狂,怎麼可能因為幾顆珍珠這點小事就要你的命啊!

此時已經是下午了,三人都是饑腸轆轆地逗留在淺海處風吹日曬。

“聽著,你剛才所說的最好全部都是實話,否則珍珠你一顆也彆想得到!西西裡海永遠不會歡迎一個卑鄙說謊的陸地獸人,我的伴侶非常善良、願意給你一次機會,所以你最好不要試圖傷害欺騙他。”

希圖的眼神驚慌地閃爍了一下、慢慢停止了掙紮。

緊接著敖白又萬分嚴肅地補充:“如果你敢撒謊的話,那就最好祈禱你和你的親人朋友們以後都身體健康、用不上珍珠吧。”敖白把希圖舉高到和自己視線平齊的位置,一字一句地盯著對方的眼睛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希圖悄悄彆開了視線、不敢去看敖白的眼睛。

紀墨也溫和地勸了一句:“說謊可不是好孩子,我相信你的母父也不會同意你這樣做的,對嗎?”

——噯~在荒蕪人煙的大海上過了這麼久,除了敖白之外還是第一次碰上個會說話的獸人呢,還是個很有孝心又非常有意思的小老虎。對了、老虎狡猾嗎?不對,老虎又不是狐狸,應該是挺霸氣不屑於說謊的,怎麼說也是萬獸之王呢…

希圖慢慢地安靜了下來,老老實實地蜷縮在白龍的爪心裡,他一開始閉著眼睛掙紮喊叫了很久,而後又悄悄地睜眼看著敖白:他的眼睛裡沒有殺意,這是不打算殺我了嗎?

敖白威脅完畢之後,也不屑再欺負一個小幼崽,他重新把希圖放回了珊瑚礁上,讓他繼續趴著曬太陽,這小子身上的毛一早就曬乾了,現在乾乾淨淨的看起來順滑又服帖。

基於自己的人魚伴侶尾巴就是黑色的,白龍愛屋及烏,感覺這隻小虎崽的黑皮還挺可愛、挺會長的。

希圖看起來明顯有些不安,他沉默地將腦袋擱在自己的倆前肢上、回避著人魚和敖白的目光,如果是人形的話估計臉都已經皺成一團了。

——這小子看起來實在是太心虛了,難道、剛才我問他話時他說謊了嗎?是關於哪一方麵說謊想誤導我們呢?

紀墨克製著自己想遊過去摸一把再揉搓一番的衝動,他繼續循循善誘:“希圖,你彆怕,到現在為止、我們並沒有傷害你對吧?如果你是個誠實勇敢的好孩子的話,偉大而慷慨的海神還是會歡迎你的,我們也可以考慮送你幾顆珍珠。”

希圖立刻抬頭、眼睛裡那希望的光彩亮晶晶地閃爍著:“真、真的嗎?真的可以送我幾顆嗎?”他的雙耳立起來、前爪控製不住地磋磨著礁石,尾巴大幅度地甩上甩下。

——這這這、這小老虎高興了也喜歡甩尾巴嗎?

地球穿越魚紀墨強自繃著臉、用眼角餘光去偷瞄那小虎崽的尾巴。

“當然是真的,前提是你必須值得、值得我們心甘情願地送,即使珍珠是大海的產物,也需要我們去尋找才能得到。你看到沙灘上那個硨磲沒?裡麵的大珍珠可是需要戰勝了硨磲才能拿到的。”紀墨慢慢感覺到越來越餓、連抬頭挺胸都變得勉強起來。

敖白察覺到了伴侶的疲憊後,細心地將對方拉過來靠在了自己身上;人魚放鬆地依偎在伴侶身上,摸了摸自己癟癟的肚子。

希圖打起精神、仔細地回憶了一下剛才和人魚雌性的對話,然後神情變得局促起來、看起來非常不自在,又無意識地磨了半天的爪子之後,他才極為不情願地說出了實話:

“我的獸父沒死。”

隨後又鄭重地補充了一句:“獸神在上,我隻有這件事才說謊了,其它的答案都是真的。”

——噗~

“什麼?!”紀墨頓時哭笑不得,他不解地問:“沒死你怎麼能說死了呢?那可是你的獸父。”之前的堆積起來的好印象立刻開始有所改變,尤其是關於對方是個有孝心的好幼崽這一結論已經不大能站得住腳了。

這臭小子,居然說自己活著的獸父死了…

地球穿越魚紀墨立刻重新恢複了謹慎和警惕,根據他從前看過的影視劇,此時他的心裡已經閃電般浮現了很多種陰謀詭計,比如:難道那隻沒有露麵的大老虎此時還隱藏在海島密林暗處潛伏著、隻是派他的兒子小虎崽出來試探軍情?

再比如:其實他們的目的根本不是珍珠吧?而是想試探敖白的底細實力。

發現受到了欺騙的感覺肯定不大好,西西裡海的兩隻水族獸人心情都變得有些微妙起來。

希圖的聲音聽起來茫然又難過:“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騙你們的。隻不過、

自從他拋棄了我和母父之後,他就不願意再當我的獸父了。母父讓我彆再去打擾他和他的新伴侶、新幼崽,讓我乾脆當獸父已經為部落戰死了。”

紀墨感覺自己受到了很大的衝擊,他嘴角抽動了一下、訥訥地小聲自言自語:“不是吧?這個異世界還能這樣做?還有那樣不負責任的雄性獸人?”其實他心底裡一直默默以為獸人對待婚姻家庭子女都會很忠誠負責,就像敖白那樣。

希圖聽覺敏銳、他聽到了,眼裡含著淚、他幾乎是惡狠狠地說:“不、整個部落裡就他一個這樣的!”

小虎崽飛快地磨著自己的爪子繼續說:“他以前是部落裡的勇士,有好幾個雌性都想和他結為伴侶,最後他選中了我的母父。後來有一次部落裡遭遇了狂獸襲擊,我的母父為了保護我受了很重的傷,失去了生育能力;而他因為在抵禦狂獸保護部落的戰鬥中表現得非常好,老族長就把族長的位子讓給了他,順便、順便還把他的雌性孩子配給他當伴侶…”

敖白沉默聽著,心想:為了權利地位拋棄伴侶孩子嗎?之前在東海龍族中也發生過這種事情。比如說我家,如果我的母後隻生下了我一個化形困難的後代的話,父王也很有可能會拋棄母後再去尋找一個身體健康的雌性的。

紀墨則是非常感慨,因為這些事他之前看得太多太多,根據小虎崽難掩委屈憤怒的訴說,他幾乎能腦補出一部“冷血無情渣男婚內出軌、可憐原配幼子相依為命”的連續劇了。

人魚嘗試了好幾次,試圖歉意地打斷虎崽的回憶:“好了,我向你道歉,彆說了希圖。”

“不、我要說!他敢這麼做我為什麼不能說?母父病得那麼重,都快死了,我去求他、他說他沒有辦法,珍珠不在他手裡,讓我去找他的新伴侶卡裡;我去求卡裡,可他根本不願意!”希圖越說越大聲,最後幾乎是在喊:

“我就當他死了!我的獸父就是已經死了,他是為了保護部落而死的,我會讓獸父永遠活在我的回憶裡…”這樣的家庭、這樣的獸父,幼崽的身心健康和成長肯定受到了很大的困擾和打擊。

紀墨感覺非常愧疚,因為他無意中揭開了這個小虎崽的傷疤,他手足無措地看著希圖越說越激動、激動到聲音哽咽。

“希圖、好了你彆哭了,你不是還有母父嗎?我想他一定非常喜歡你,彆難過了。”人魚慢慢遊過去,想擁抱撫摸一下炸毛的小虎崽。

敖白雖然也很生那個虎族獸人的氣,不過雄性的本能還是讓他一把拽回了自己的伴侶——不行,那可是個半大的虎族雄性!

白龍轉而用自己堅硬銳利的龍爪想放到小虎崽的脊背上輕輕地撫摸幾下,可就在他的爪子將要碰到對方的背時,

=============第二章===============

希圖立刻從激動憤怒的回憶中反應過來,獸類的本能讓他敏捷地回避了比他強

大的白龍的碰觸。

結果小虎崽這下意識地一閃躲,就讓敖白有些黑臉,他迅速收回了自己本來想示好安慰的爪子,頗有些惱羞成怒:哼~這隻幼崽實在是太膽小了,動不動就哭、動不動就躲!

旁邊的人魚看到了全過程、自然也看到了白龍的尷尬,他把一長串的哈哈哈都憋進心裡,強形裝作無事發生過的淡定模樣。

希圖仍然放鬆不下來,畢竟他可是闖進了龍的地盤,還、還在悄悄拿珍珠的時候被當場抓獲,這讓他簡直羞愧得抬不起頭來。

紀墨拍了拍白龍的爪子,笑著歎了一口氣,“好了,折騰了這麼久,咱們先去找點吃的吧。”

敖白點頭同意、今天實在是餓了太久了。

看到那對水族獸人突然轉移了話題,居然說起了食物,小虎崽這下著急了,他本來是被白龍的強大威壓震懾到不由自主趴在礁石上的,一下子著急了就馬上站了起來、身軀微微向前傾,小心翼翼地問:

“那、那珍珠呢?你們剛才明明說會送我幾顆的啊。”希圖隻敢在心裡奢望地補充:人魚雌性,你能不能多送給我幾顆啊?我看到你有好多呢,我的母父身體一直都不好,也不知道吃幾顆才能好,唉…

紀墨已經開始遊動起來了,他趕緊回頭安撫虎崽:“放心吧,我說話算話的。

肚子餓死了,你可以自己遊回沙灘嗎?你先回去等著,我們去找點食物,一會兒就回來找你啊。”

希圖趕緊點點頭。

可白龍看著站在礁石上一動不動的虎族幼崽,誤以為對方是沒有力氣遊回去了,所以一聲不吭地把他提溜回了沙灘,隨後才轉身去找人魚。

看著消失在湛藍海水中的白龍,希圖小小聲地說了一句:謝謝。

——他們會回來嗎?會遵守承諾嗎?那個人魚雌性跟傳說中的一樣,善良又和氣。可為什麼傳說中的龍會是這樣子的?

希圖臥倒在沙灘上,默默地守護著那一小堆對他來說價值連城、萬分寶貴的珍珠,心裡陷入了深深的思考當中,時不時站起來眺望一下海麵。

等了許久之後,他又變成了人形,撿起丟在沙灘上的獸皮圍上,羞愧地打開了自己的獸皮口袋,將之前放進去的幾顆珍珠拿出來,重新放回了原處。

“唉~果然不能做壞事,如果我一開始就好好走出來跟那個人魚雌性商量的話,他那麼善良,很有可能會願意慷慨地送給我幾顆啊。都怪我,現在弄成了這樣…”因為沮喪,希圖的耳朵和尾巴一直都是耷拉著的。

“他看起來非常難過,應該已經知道錯了。”紀墨讚賞地點點頭,他和敖白帶著食物回來,悄悄地觀察了一會兒沙灘上的少年,西西裡海中的食物極為豐富,覓食(隻要不是刻意尋找某種稀少的魚蝦)是非常容易簡單的。

敖白非常嚴肅地評價:“唔,做錯事必須要承認,那幼崽還缺乏鍛煉。”撫養後代實在是非常漫長而艱難的一個過程啊。

“你也知道那是幼崽啦,像他這樣已經很不容易了,行動力很強,一個人也能遊到這個海島。”紀墨感慨地說,至少他像希圖那麼大的時候、還隻是個天天跟著課程表過日子的中學生呢。

倆人重新回到瀉湖中,希圖的眼睛立刻就亮了。

——呼~還好,他們回來了。

“希圖,你吃魚蝦嗎?”紀墨挑了條骨刺少的海魚遞給他,又撥了隻大蝦過去。

敖白有些不得勁兒,可看在對方確實隻是個幼崽的份上又接受了。

“謝謝,我吃的。密林中的水域裡也有魚蝦,有的時候分下來的食物很少,我就會去水裡捕捉一些魚蝦來熬湯,母父也非常喜歡。”希圖慢慢變得自然開朗起來,不過他還是不敢抬頭直視紀墨——他、他為什麼還是不穿衣服?是因為海洋裡沒有獸皮嗎?

其實,首先是因為他們確實還沒有衣服。鮫紗是雌性人魚才會編織的,紀墨原本就是個雄性、後來吃了合果才算改造成了雌性;其次,紀墨骨子裡覺得自己是個男人,這附近根本沒女人嘛,穿著葉子裙、幾個男的待在一起打著赤膊聊聊天再正常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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