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魚,你找死!”弗萊再一次用力地捏緊了爪子裡人魚雌性的肩膀,之前他本來還有幾分憐惜愧疚之意的,畢竟他確實是不光彩地偷襲了一條並沒有得罪過自己的人魚雌性,可現在擔心著西大陸部落裡取鹽的雌性時,他就變得異常的冷硬殘酷起來——如果不是看在救命珍珠的份上,他早就狠狠摔死這條魚了。
紀墨再一次痛得渾身抽搐,不過他這回卻是暢快地笑了:“你這隻卑鄙無恥該死的鷹!你不配做一個雄性獸人,我要看看你今天該怎麼收場!”
白龍在憤怒之下,簡直速度驚人,他迅速地找到了右
前方那處黝黑高大長滿雜草的礁石群,然後潛到了海中,果然發現了一道寬闊的海溝,他毫不猶豫地穿了過去——海神保佑!這裡果然躲著他們的雌性!
弗萊筋疲力竭地飛回取鹽的海灘之後,還是看到了讓他絕望的那一幕。
隻要是在海裡,白龍就具有絕對的優勢——他同樣抓住了對方部落的兩個雌性、同時用冰塊擊落了一隻前來救助的鷹。那隻鷹當時俯衝著斜掠過來,目標是戳瞎白龍的藍色眼睛,結果他被敖白用冰塊擊中了半邊翅膀,哀鳴著墜落了海麵,血染紅了那一小片的海、不停地撲騰著,落水的鷹完全失去了攻擊能力。
“敖白,你要小心!”紀墨看著下方的一幕,隻覺得解氣極了,任哪條人魚無緣無故地被當作獵物從海裡被抓起來虐待都會無比憤怒的。
“弗萊,救救我!弗萊~”敖白爪子上的水繩中,正綁住了兩個雌性,他們在大聲地向飛回來的弗萊求助,驚恐無助地大聲哭泣著。
他們倆是西大陸猛禽部落的年輕雌性,取鹽時覺得無聊,就遊到了不遠處的礁石堆上玩耍,年輕的單身雄性獸
人並不敢過份地約束這些珍貴的單身雌性。所以在弗萊發出示警鳴叫時,其他的雄性下意識地先把海灘上的雌性們給帶進了叢林裡藏好,等他們再出來時,遠處礁石上的兩個雌性就已經被惡龍給抓住了。
“放開他們,否則我就殺了你的人魚!”弗萊悔恨憤怒地威脅著,他的身邊已經飛來了兩個同伴,紀墨也被轉移到另一隻鷹的爪下,他覺得自己的肩胛骨已經廢了、殘廢了,居然痛得麻木了嗎?
由於劇痛和失血過多,人魚陷入了半昏迷的狀態中。
“放了我的伴侶,否則我就殺了這兩個雌性和那隻鷹。”敖白毫不妥協地反擊,當他看著自己珍愛的人魚被粗暴地轉移過去、灑落了更多的血,卻沒有發出痛苦的叫聲時,他覺得自己必須要做點什麼來表達一下自己的憤怒——下一秒,他毫不留情地施力把那隻正在撲騰著往岸邊遊的鷹給拖了回來、狠狠地按進了海水裡。
這時,天上的、水裡的、叢林裡的西大陸獸人和雌性們都在憤怒地大聲咒罵:
“惡龍!”
“殘忍的惡龍!”
“放開他啊,你要淹死他了!”
“嗚嗚嗚…特爾、特爾!”
“放開他,獸神啊,特爾要被惡龍給淹死了。”
弗萊卻沒有發出憤怒的吼聲,因為這時他才發現,底下那條白龍的眼睛居然不是褐色的、而是…藍色的?而且他的龍角顏色也不對勁,跟聖湖裡的惡龍長得…不是完全一樣?看起來年輕多了?
現場所有的鷹當中,隻有他才參加過屠龍,而且其他族人默認眼前的白龍就是惡龍。
——獸神啊,難道我真的弄錯了嗎?弗萊陷入了更大的驚恐當中,他看著旁邊同伴爪子裡拎著的一動不動已經不再開口說話的人魚,心裡頓時更加亂了:這條人魚死了嗎?完了,他被我誤殺了嗎?
白龍帶著滔天的怒意,一直壓製著水裡不斷掙紮的鷹,直到弗萊妥協崩潰地喊出聲:
“我把你的伴侶還給你,你彆淹死特爾!是我抓住了你的人魚不是他!”特爾是無辜的,襲擊人魚的鷹是我,不能讓特爾替我去死。
白龍這才緩緩地鬆開爪子,那隻鷹仰麵浮了上來,看
不出是死是活。
至於他抓住的那兩個雌性?近距離地看著惡龍暴怒的手段後,他們已經嚇得不會說話了,呆愣愣地看著浮在不遠處的特爾。
“立刻放了我的伴侶,否則接下來就輪到這兩個雌性!”白龍咬牙切齒地說,他絕望地看著半空中已經很久沒有跟他說話的紀墨:他的血是流乾了嗎?他現在還活著嗎?
第一次,這條龍有了要毀滅整個西西裡大陸的衝動。
弗萊重新接過紀墨,“讓我送人魚下去,你們要小心、要抓住機會救回我們的雌性和特爾。”
這個強壯的鷹族勇士短短的時間內情緒大幅度的起伏著,此時,他覺得因為自己的莽撞和大意,已經給部落帶來了巨大的災難——同時,也傷害了一個無辜的人魚雌性。
白龍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著從高空俯衝下來的三隻鷹:一隻銀灰色的、一隻黑色的、一隻灰白的,重點當然是放在了那隻該死的偷襲傷害了自己伴侶的銀灰色鷹身上。
靠近了、越來越近了,已經在可以攻擊的距離內。
不、不妥當,太冒險了。對方有三隻鷹,一個不小心失手的話,紀墨會立刻成為他們泄憤虐待的對象。
敖白強行忍住了想發動攻擊的衝動。
弗萊逐漸靠近了白龍,“我們交換!你放了我們的雌性、我就放了你的伴侶,彆想著耍什麼陰謀,否則我立刻扭斷這條人魚的脖子!”
白龍沉默地把手裡的兩個雌性扔遠了一些,表達了自己的態度,但是仍舊捆綁著他們。
弗萊叮囑了一下上方的同伴:“你們分彆飛過去,速度一定要快!”
“小心點弗萊,惡龍現在已經完全失去理智了。”
“他能控製水,你把人魚丟給他後記得立刻往岸邊飛。”
三隻鷹短暫地商量過後,分彆飛往了三個方向。
“白龍,我們必須一起放手,否則我立刻殺了你的人魚。”弗萊警惕地喊。
“如果你敢殺了我的人魚,那你們整個部落都彆活了。”敖白滿臉戾氣地說,現在的距離已經近到他可以看清
紀墨的臉了:他的眼睛是閉著的、臉色那麼白,他的肩膀…我的海神…
弗萊顫抖了一下,他知道這條龍不是在開玩笑,最重要的是,聖湖裡的龍跟他長得那麼像,如果他們是認識的該怎麼辦?如果他們聯手的話,整個西西裡大陸就永無寧日了。
“聽著白龍,我說“放手”的時候,我們必須同時放手,否則你的人魚就死定了。“弗萊緊張地說。
白龍點點頭,他看著自己人魚血肉模糊的肩膀時覺得龍尾都不會擺動了。
弗萊對著兩邊的兩個伴侶使了一個眼神,隨後高喊:“放手!”他依言鬆開了紀墨,紀墨立刻往下墜落。
白龍也信守承諾,同時解開了綁在雌性身上的水繩,那兩隻鷹立刻俯衝下去、救起雌性後立刻飛往安全的叢林。
“紀墨~”敖白立刻全速往伴侶墜落的方向遊過去,此時他隻想立刻帶著伴侶回家治傷。
變故就在這一刹那發生了,由於弗萊還處在一定的高度上,當他看到白龍果真放開了那兩個雌性之後,他突然
又重新俯衝了下來,再次把剛剛放開的人魚抓了起來,然後又故技重施、拔高拚命飛向高空。
——特爾也不知是死是活,我不能這麼快把人魚還給白龍,想辦法帶回部落去養著弄幾顆珍珠救特爾吧,然後再送他回大海。
——再說了,部落裡一直都拿龍沒辦法,雖然這條龍不是聖湖裡的惡龍,不過誰讓我已經得罪他了呢?為了防止他的瘋狂報複,抓住他的伴侶是最好的辦法。論起陰謀詭計來說,鷹族絕對是出類拔萃的。
帶著各種各樣的私心雜念,這隻陰險狡猾的鷹單方麵銷毀了和敖白的約定,在敖白目眥欲裂的眼神中再次挾持了紀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