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險你跟著我乾什麼?(1 / 2)

——不是吧?真不是一般的倒黴!他們準備把我給滅口了嗎?

紀墨一聽到翅膀撲扇發出的聲音就頭皮發麻,本來跑得快他肚子就受不了了,現在又看到兩隻鷹人直直地朝自己飛過來,實在是叫苦不迭、氣得要死。

鷹人昭和衛心情也很糟糕,在兩條白龍那兒吃了敗仗,灰頭土臉地受命飛回來,準備把俘虜人魚帶過去。

紀墨急速刹住向下的腳步,氣喘籲籲地原定站定,左右張望了片刻後,抄起了身後樹屋門邊放著的一根竹棒,棒子儘頭是彎鉤形狀的骨刀,是鷹族雌性用來摘果子的工具。

“不想要翅膀了是吧?”紀墨咬著牙大喊,他眼疾手快地朝著先緩緩飛過來的鷹人猛的一砍,目標就是對方的脖子,幾次被鷹人當成軟柿子偷襲又毒打的經曆已經讓他的心也變得很硬了。

——時間和經曆會改變一個人的想法。穿越魚從前在地球上生活時從來沒有自己有一天會拿起武器、抱著殺死對方的決心去對付一個鷹族獸人,曾經他二十多年的地球思維不由自主就會把能變成人形的生物當成人命去看待。

那隻鷹根本沒有預料到戰五渣人魚居然敢動手,猝不及防之下,雖然飛快地閃躲、脖頸處仍然被長杆彎骨刀給開了一道斜長的口子,有血珠飛灑出來。

“找死!”另一隻鷹如今看人魚怎麼看怎麼不順眼,本來第一個照麵時看到對方鼻青臉腫的臉還有點意外和同情的,現在隻剩下對異族的仇視和怒火。

“你們才該死,扁毛畜|生!”紀墨毫不畏懼地揚起竹竿彎骨刀,小心地靠在背後的樹屋牆壁上,他選的這個地方還不錯:略微凹形的空間,後麵就一棵參天古木,跟前後的樹屋都有一段距離,連接起來就是半米寬的木板棧橋,鷹族獸人的獸形不小,來硬的又怕不小心弄死了人魚。

剛才脖子上被劃了一下的鷹人打著翅膀飛到了不遠處的平台那兒去了,變成人形心驚膽戰地查看自己脖子上的傷口,血流得挺多,就怕是傷了動脈。

“彆發瘋了人魚,你的惡龍伴侶來救你了,我帶你過去。”剩下的那隻鷹怒了又怒,最終忍了下來。

鷹人衛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古木河那邊大家都等著交換俘虜呢,那兩條惡龍爪子裡捏著六七隻雄鷹的性命,猛禽部落本來就不怎麼興旺,一下子失去了這麼多的鷹族勇士、如果遇到走獸部落偷襲就完了,弄不好會被第二次滅族。

紀墨當即嗤笑反對:“誰信你?”他已經被鷹人給弄得草木皆兵了,私心把猛禽部落列為這個異世界心機最為深沉、行事作風異常卑鄙小人的族群。

鷹人昭和衛不是沒有聽到上方囚籠內同伴的呼救,隻是他們現在更關心的是俘虜人魚:如果紀墨出了什麼意外,那今天真不知道該死多少隻鷹才能讓惡龍平息怒火。

“你不去?你想永遠留在我們部落當俘虜?”確定自己沒有受到致命傷的昭慢慢從左邊的通道上靠近,非常嘲諷地說。

紀墨兩邊都受到了夾擊,有些緊張地微微側身。

這時,完全拋開了生死、隻求痛快報瞎眼之仇的容拓已經將那兩隻看守鷹的屍|體從囚籠內丟了下來,他渾身是血,唯一的那隻眼睛裡卻有著愜意暢快的光,看到下方兩鷹一人魚僵持對峙的局麵,他意外地挑了挑眉頭:

“不錯啊人魚,你居然還能堅持到現在,而不是隻顧著掉珍珠。”

獨眼龍戲謔地笑了笑,他在陸地上輾轉流浪了這麼段日子、又遭遇瞎眼血仇,難得今天看到隻海洋同族裡的人魚,心情還算不錯。

紀墨沒好氣地說:“掉珍珠有什麼用?沒得白白便宜了這群扁|毛畜生!”雖然他不知道容拓的身份,可很明顯他不是鷹族的同伴,而且好像對珍珠也沒有什麼興趣,這就暫時夠了。

容拓慢慢地走下來,一邊警惕兩隻鷹、一邊繼續調侃:“哦、是嗎?原來海洋裡還有人魚知道掉珍珠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啊,倒是有趣。”

“我是人魚沒錯,你是哪族的?”紀墨抽空問了問他的臨時戰友。

兩隻鷹人在慢慢聞清楚容拓身上的味道時就絕望了,囚籠在最高處,剛才風完全沒有將氣味送下來。

“龍,你也是龍…”衛難以接受地說。

昭則是厲聲提醒:“人魚,你的惡龍伴侶還等著你,你真的不跟我們走?”

紀墨心想你們的信用在我的心裡早就破產了,信誰也不會信你們,老子吃的虧還不夠長記性嗎?

“你真的也是龍?那麼之前偷襲猛禽部落的龍也是你了?”紀墨氣急敗壞地質問。

容拓坦然承認,甚至還有些驕傲,“不錯,這些鷹真的該死。”

穿越魚怒氣衝衝地說:“你把我害慘了知道嗎?這群愚蠢的鳥|人以為偷襲事件是我家的龍乾的,所以才把我給抓來了!”

——特麼的,你造的事情、我們幫你背了黑鍋。

“我叫容拓。”獨眼龍有點意外地看著人魚悲憤控訴、挨了毒打的臉,乾巴巴地辯解:“喂~你被抓關我什麼事?你也知道是因為他們愚蠢了。”

唔~不過話又說回來,他畢竟隻是條雌性人魚,如果真的因為我的原因被抓來囚禁虐待毒打的話,確實是挺無辜的。

紀墨氣得說不出來話來,一眼也不去看獨眼龍。

“行了,我現在不是救你出去了嗎?彆這麼小氣,人魚。”容拓主動開口。

同為海洋一族、又身處他鄉、對方還是條被自己連累的人魚,獨眼龍難免生發出親切同情之意。

鷹人昭和衛剛才遠遠地飛高了,生怕這條獨眼龍也和剛才的白龍們一樣,能力

卓絕。

“你說真的?”紀墨謹慎地問,他能感覺得出來對方身上沒有殺意。

容拓突然盯著對方的肚子看,問:“你、你懷了惡龍的後代?”

紀墨趕緊後退幾步,隱隱護著肚子不說話,腦海裡有個小紅警報燈嗚裡哇啦被拉響了。

“嗤~~”獨眼龍一聲不屑的笑,“你怕什麼?隻要沒有得罪我,我一般不殺同族,尤其是像你這種鷹族想抓就抓、想打就打的人魚。”

不知是敵是友、紀墨敢怒不敢言,睜著隻眯縫眼和對方對瞪片刻之後,試探著往下方挪了幾步。

唔~他沒有反應,於是穿越魚又挪了幾步;

嘿~他跟著我做什麼?

又走、又跟;再走、再跟。

紀墨最後乾脆甩開大步往下衝,容拓緊緊跟隨,就好像自己在這陌生危險的陸地上終於找到了方向一樣。

鷹人昭和衛居然慫了,沒敢追上去,他們實在是被龍族給嚇破了膽子,尤其是眼前那條渾身沾滿了族人鮮血的獨眼龍。

“我們、我們回去告訴族長吧。”昭小聲建議。

同伴衛附和:“嗯,隻能這樣了,我們部落裡居然來了第三條龍,獸神這次不

再庇佑猛禽部落了嗎?”

目送著兩個海洋異族的身影消失之後,鷹人們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飛回古木河那邊去了。

“喂~跑這麼快做什麼?你的肚子受得了嗎?”容拓在後麵問。

紀墨頭也不回地解釋:“我的伴侶和大哥來救我了,就在附近,我要儘快找到他們。”

容拓心念一動,“你的伴侶…是惡龍嗎?”奇怪了,來之前他父親告訴過他,西西裡大陸上有條非常強大的白龍,是王的第一條幼龍,不過因為種種原因,王已經沒有辦法接回來了,但他心裡仍舊惦念著。交換時如果不小心碰上了那條白龍,記得要第一時間表示絕對的臣服,千萬千萬彆得罪對方。

還有一條就是傳說中被發配到西西裡海的東海的小王子龍,據說也是條白龍,可惜是條廢物龍,成年後很久都沒法化形,所以龍王龍後才會心灰意冷、狠下心腸把小白龍給指派去了最偏僻的危險海域。

紀墨立刻反對:“我的伴侶怎麼可能是惡龍?敖白是條非常講道理的好龍,你才是惡龍!彆忘了,猛禽部落的鷹人就是這樣罵你的!”

“哼~”容拓不屑地說:“一群卑|賤狡猾的陸地獸人說的話我才不在意,我們海洋龍族做什麼事情難道還要得到他們的同意?”其狂狷高傲、可見一斑。

紀墨分辨著方向、一路往下跑,想儘量下到地麵上去跟敖白大哥彙合,他又沒

有長翅膀,留在樹上乾吹冷風。

“咦?”突然一陣濃烈的血腥味引起了穿越魚的注意力,他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在約莫七八米高的位置、這棵不知道合抱多少米的巨形古木是中空的,因為樹乾上的小門被打開了,還、還濺滿了觸目驚心的鮮血。

“這、這、裡麵是什麼?”紀墨顫抖著問,他靠近了幾步。

容拓立刻拉住他的胳膊,頭也不回地往下帶,“你還是彆去看了人魚,我怕你會被嚇得掉上幾貝殼的珍珠。”說這話時,獨眼龍的語氣還是輕鬆、甚至帶著些許笑意的。

“你知道?”紀墨急聲問,然後又是一個可怕的猜測:“你乾的?”

獨眼龍愉快地承認了,“是啊,我上來的時候,下麵隻有兩隻鷹把守,而且都不禁打,他們部落的雌性和——”

“彆說了!”紀墨打斷,他迅速揮開對方沾滿了血的胳膊,再看看對方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獸皮衣服上麵也都沾滿了血跡,他實在不敢想象這條獨眼龍都乾了哪些瘋狂的事。

容拓絲毫沒有動怒,反而是無奈歎息,嘲笑道:“真沒用,人魚就是膽小!陸地獸人本來就不應該存在、他們都該死,我們海洋獸人才是最強、應該活得最好的。”

再也不看一眼對麵染血的門,紀墨頭腦一片空白、繼續往下麵跑,覺得自己的

腦子已經轉不起來了,完全跟水泥似的。

不多時,他們就來到了連著地麵的藤蔓軟梯旁,紀墨小心翼翼地向下攀爬,他吃什麼苦都不在乎,唯一覺得對不起的就是肚子裡的孩子,他還隻是個需要好好照顧關愛的胎兒、現在卻跟著自己糟了這麼多罪。

“小心,你可以嗎?抓緊了。”容拓叮囑。

獨眼龍在對著自己同族雌性的時候還是挺正常的,不會過份的陰陽怪氣、喜怒無常——更重要的是,他一開始還擔心對方會對自己的獨眼有什麼鄙夷或者輕視態度,可直到現在為止,這條人魚好像都沒有特彆盯著自己的眼睛細看過,也不知道是嚇傻了還是真膽大心寬。

“我可以。”紀墨一點一點地往下蹭,對容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對方就這樣大大咧咧地跟上來了。

等下到地麵上之後,穿越魚才知道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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