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世成謎你、你真是我家的龍?(1 / 2)

眼看著龍後朝敖沂遊過來,容拓立刻毫不客氣地擋在了她的前麵,黑洲他們也呈扇形半包圍狀,將紀墨和敖沂嚴密地保護起來。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龍後既震怒又不解,她帶來的護衛龍也紛紛上前。

東海龍後和西西裡龍後雙方的護衛龍各為其主,緊張的氣氛彌漫在不大的空間裡。

“龍後,小王子睡著了,您的護衛龍靠得這麼近,要是吵醒小王子怎麼辦?”開口的是容拓,這廝想找茬的時候說話總是痞兮兮的,似笑非笑,滿臉凶相。

龍後根本沒正眼打量幼子帶回來的護衛龍,乍然看到一條獨眼青龍、說話又這樣野蠻無禮,她的眼神一下子就變了,扯起嘴角一笑,說:

“你是個什麼東西?這裡有你開口說話的份嗎?簡直放肆!紀墨,你的護衛龍怎麼一點規矩都不教?”

容拓眼睛倏然眯起來,剛想發作時,被黑洲死命攔住了。

紀墨眉頭一皺,他最反感敖雅的這種盛氣淩人、高高在上、頤指氣使的做派。

“他是我們封海的護衛龍領隊,叫容拓。他剛才也沒說錯,沂兒還小,熟睡中被驚醒難免哭鬨,母後既然孕育了兩三位王子,這個道理又怎麼會不知道?”

龍後的臉色立刻就變了,她生性多疑、好猜忌。紀墨說‘兩三位王子’時,其

實已經犯了敖雅深藏隱匿的忌諱:敖雅這一生,明麵上是東海的龍後,育有敖瀚敖白兩子;但事實上,她還生下了敖泱,雖然她早已不知道那母子緣太淺的真正長子是死是活。

兩位王子?三位王子?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而是寓意深重,簡直就是直接戳中了敖雅深藏起來的傷疤!

“紀墨,你不要以為你生下了敖沂,就可以不把我放在眼裡了。”龍後慢慢遊回了原位,端莊地坐下,用身份將自己全麵武裝起來,“想當初,你的族長千方百計將你送進了龍宮,好話說儘,如果不是我一時心軟,你根本就不會有機會跟敖白結為伴侶!”

果然,龍後深諳,軟刀子的殺傷力更大。

容拓他們擔憂地看著紀墨,擔心人魚會受不了這種挑釁和輕視。

不過幸好,龍後也不知道當時事實的真相。

紀墨莞爾,漫不經心地說:“是嗎?母後不說我都忘了,那時我也奇怪,怎麼高高在上的龍後這麼心慈手軟?竟然能被我族長的幾句好話說動,同意我跟敖白結為伴侶,說起來,還真是得謝謝您呐。”

龍後再次被話堵了回去,看紀墨愈發不順眼起來:這該死的沒有規矩的小醜人魚!得了便宜還賣乖!沒有我的同意,怎麼輪得到他當西西裡龍後?如今我兒敖白已經順利化形,又有了自己的封海,想要什麼樣的雌龍沒有?當初不過是權宜之計

罷了,你以為你多重要?

“是嗎?”龍後的笑容開始變得扭曲,“紀墨,當日你被人魚族長送到我麵前時,低眉順目、溫馴內向的,我是真不知道,原來你竟然這樣牙尖嘴利!”

紀墨心裡無奈地說:那是因為我當時被下了藥、不能說話啊。

“母後,士彆三日、當刮目相待,這話您應該是一聽就懂的吧?”紀墨輕鬆反擊,“從前我住在東海深處,安全得很;可後來我和敖白去了遙遠偏僻的西西裡,您說、要是我再低眉順目、溫馴內向,今天還能活生生回到這裡嗎?”

容拓心裡大叫了一聲‘好’!他就喜歡牙尖嘴利的紀墨,如果紀墨是條木頭呆魚,那簡直無法想象。

龍後努力維持端莊的形象,雖然此時她恨不得拔了紀墨的舌頭。

“…好、好!”龍後怒極反笑,“好一條伶牙俐齒的人魚!”

紀墨穩坐如鬆,懷裡的小龍頭朝裡、蜷縮著安睡,從外麵看去,其脊背和尾巴上的金色鱗片異常顯眼。

“母後,能聊點兒正事嗎?”紀墨妥協似的歎氣,他真是不喜歡跟雌龍這樣互嗆互酸,一點意思都沒有。

龍後冷笑道:“哦?什麼叫正事?”

“我想知道小灃得病的經過和症狀,難得大老遠回來一趟,碰上了怎麼能不問問?”紀墨誠懇地說,隻要不牽扯到什麼護心血藥引,他就能心平氣和地做應該做

的事,比如說按照原定計劃、關心慰問病重的親戚家小孩。

龍後愣了一下,然後慢慢冷靜了下來,她也不是不識大體的。

“唉~”還沒說話就先歎氣,龍後沉痛地說:“小灃剛出生就非常瘦弱,算是被祭司們圍著長大的。這個寒季的尾巴,他遊到海麵上去玩了一圈,回來就病倒了。剛開始是高熱,後來體溫正常了就開始昏睡,漸漸就吃不下東西了,一點一點變得瘦骨嶙峋,祭司們竭儘全力,也找不到原因…後來,我就去請了西海的大祭司過來。”

龍後說完之後,怨恨地斜睨了一眼垂頭喪氣跌坐一旁、不敢吭聲的白爍。

紀墨想了想,索性直接問白爍:“大祭司,說說你的看法吧,既然已經到了這樣緊要的關頭,你就不要避諱了,有什麼說什麼!”

白爍苦著一張臉,先看了看龍後,敖雅深吸一口氣、閉目扭頭,不耐煩地說:“看著我做什麼?他問你你就說吧!”

“好、好的。”白爍這才敢麵朝紀墨,苦澀開口:“您快彆叫我大祭司了,我受不起…嗯、嗯,是這樣的,當我從西海趕過來看到敖灃小王子時,他已經吃不下東西了,原先我以為是中毒,可仔細排查過後發現並不是;後來我又以為是龍宮水質惡化的問題,因為新龍宮剛剛入住、幼龍體質弱一些,可能不適應,可後來即使搬回了舊龍宮,也不見好轉;再後來,敖灃小王子越發咽不下食物了,哪怕是搗爛了的羹都吞不下,但我仔細檢查過他的腸胃,發現並沒有病變…我、我、我實在是

沒有辦法了,後來、後來…您就全知道了。”

紀墨認真聽完,麵容嚴肅,又細細追問:

“這麼說來、小灃是受涼後發起高熱,然後就開始不愛吃東西、現在是徹底咽不下食物?但腸胃又沒有病變也沒有中毒?”

白爍點頭,“正是,就是您所說的那樣。唉,如今他已經好幾頓咽不下食物了,長時間昏睡,我就是有再多的秘藥、也不敢給他用啊,他的身體已經很衰弱了。”

龍後長歎一口氣,抿緊嘴唇、眉頭深鎖,看得出來,她是真擔心、真難過。

“我了解了。”紀墨點頭,他沉吟良久,最終什麼都沒說,因為還想著要跟敖白商量商量。

龍後本來又重新燃起了希望的,誰知對麵的人魚居然沒有表態?龍後一下子就極為失望、而且對人魚的意見越來越大。

穿越魚一邊保持麵癱臉,一邊瘋狂腦補:相看兩相厭!她這是什麼眼神?噯,對了,認真說起來,敖雅應該算是我丈母娘?哎,敖白真可憐,從小就是被這樣的爸媽冷暴力處理長大。但敖白居然沒有變成問題龍,當真是自強不息…

正在雙方鬥氣、用眼神無聲廝殺時,龍王和敖白終於遊進來了。

敖白習慣性地遊到了伴侶身邊,接過了已經日漸沉重的幼龍。

“你和紀墨聊得怎麼樣?”龍王居然好像心情特彆好,笑意盈盈地問龍後:“

他們難得回家一趟,之前兩個傻孩子心急火燎遊去了封海,我什麼都還沒有安排好,嘖嘖~真是的,現在的年輕海族啊!”

——你、你這樣說是什麼意思?

龍後僵著臉,驚疑不定地看著龍王,感覺對方就像變了條龍一樣:她已經很久、很久很久沒有見過敖澤這樣溫和友善地對待自己了!

紀墨也悄悄用眼神問伴侶:喂,你父王怎麼突然變得這樣和藹可親了?被你下藥啦?啊呸呸呸,你哪裡會有那種奇藥!

“沂兒還在睡啊?”龍王又遊了過來,慈愛地看著敖沂,伸手小心翼翼地撫摸了一下小龍,重點是來回摩|挲其脊背龍尾上的金色一線鱗片,語氣居然十分激動、內疚、歉意,“好!好!這孩子長得真好,獨獨這裡的鱗片是金色的!這才是我東海龍族的模樣啊。”

敖白微笑著說:“我和紀墨也覺得有趣。沂兒剛出生的時候,還沒有我一個手臂長,如今已經快要比他爸爸還高了。”

“爸爸?”龍王忍不住好奇地問,其實他第一次聽到就想問了,隻是當時因為要端著架子,就沒問。

“哦,是我教他這樣稱呼紀墨的,屬於西西裡海的一個特色。”敖白一本正經地說。

紀墨籲了口氣,心想你個小白龍真識趣,省得我去編理由了。

龍王倒不在意這個,還好心情地調侃:“也就你們年輕海族有這興致!有時間不如好好教沂兒搏鬥技巧,我看這孩子是個聰明的,莫要耽誤了他。”

“嗯。”敖白順從地點頭。

他們父子倆這樣和睦融洽,倒把旁觀的紀墨敖雅給看呆了,都沒能找到機會插話!

龍王又寵愛地撫摸了酣睡的小龍好一會兒之後,才戀戀不舍地收回了手,決定打道回宮。末了,還特意叮囑了一下幼子:

“父王跟你說的,你可彆忘了,小灃也是你看著出生長大的,你王兄王嫂雖然有錯,但錯不在小灃。你也是一海龍王了,心胸要寬廣,今後,你們兄弟倆就是彼此的幫手,永遠的至親!”

敖白點頭,說:“我說話算數,會去探望小灃的。早上如果不是王嫂說出了那番話,我們應該已經看過小灃了。”

龍王有些尷尬,最終一揮袍袖,攬著伴侶遊走了。

而本來還想說些什麼的敖雅,已經被伴侶突如其來的親密一摟給徹底弄懵了,恍恍惚惚地跟著離開,腦子一片空白,完全想不起來自己要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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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是兵荒馬亂的大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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