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人魚刺痛他的心遲來的醒悟(1 / 2)

敖瀚心急火燎的,一頭撞了進來,後麵跟著的護衛龍被甩了老遠一段距離。

“敖白呢?”敖瀚一進來就高聲喊,瞬間定睛看清楚大殿的情況之後,立刻直奔坐在龍王下首的敖白而去,“敖白!”

“出什麼事情了嗎?急成這樣!”龍王看見長子居然像沒有看到自己在場一樣,招呼也沒有一個,瞬間就不高興了。

紀墨看著不妥,也匆匆起身遊到了伴侶的身邊,容拓黑洲等龍更是早已經嚴陣以待。

“是啊王兄,您這是來找敖白的嗎?”紀墨戒備地問。

因為護心血藥引一事,兩兄弟極其伴侶之間的關係、紀墨跟龍王龍後之後的關係都受到了很大的影響,可惜有些時候不能徹底鬨翻,至少也要維持表麵的交情。

敖瀚臉上的急切十分明顯,他確實已經昏了頭,這才懊惱地發覺自己沒有給龍王見禮。

“父、父王,是我著急了,您怎麼也在這兒?”敖瀚氣促地說,當看到了紀墨遊過來之後,他的眼睛又是一亮,剛想說些什麼——

但敖白早已站了起來,將懷裡的小龍交給伴侶,他自己上前,擋在了前麵,沉聲問:“王兄,究竟出什麼事了?”

紀墨的心早已經狂跳:臥槽!他該不會是為了小灃來的吧?難道早上送過去的果脯小灃吃了沒效果?或者說不但沒有效果、病情還加重了?

雖然在交出果脯之前就思考了種種可能的後果,但真被事主找上家門時,穿越魚還是很忐忑不安的:糟了,難道真的是果脯出了問題?海神明鑒啊,我們真的隻是出於好心而已啊…

龍王原本放鬆的表情也隱去,臉色‘唰’一下變了,顯然他跟紀墨想到同一件事上去了。

敖瀚好不容易才喘勻了氣,這段日子因為愛子的怪病,他作為父親,已經忙得焦頭爛額、顧此失彼;又因為擔憂著伴侶敖襄的身心健康,他已經是心力交瘁,身體衰弱,一下子猛然從新龍宮遊到舊龍宮、心肺就已經吃不消了。

“敖白,你跟我回去一趟,大祭司有事情要問你。”敖瀚抓住了兄弟的手,立刻就往外拖。

紀墨急了,飛快阻攔,問:“王兄,你先把話說明白啊,大祭司叫敖白過去做什麼?”

龍王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台子,喝道:“你說吧,小灃怎麼了?”

敖瀚的表情十分奇怪:既看不出痛失愛子的悲切和絕望憤怒、也看不出愛子病愈的欣喜若狂。

“父王,您先彆急,小灃那兒有大祭司守著呢,眼下他不能離開,所以我來找

敖白過去一趟。”

“哼,那個白爍!還西海大祭司呢,算了,你們兄弟倆去吧。記住了,有話好好說,彆讓我看到什麼不好的來!”龍王一揮手,警告了兩個孩子一番之後,算是放了行。

敖瀚立刻又開始用力拖著幼弟往外邊遊。

敖白心裡也知道,過去多半是為了小灃的病,但既然父王親自開了口,那自己就不會有事。敖白匆匆回頭交代了伴侶幾句:

“紀墨,我跟王兄過去看看,你留下來,跟父王他們繼續聊。”然後又轉頭囑咐同伴們:“容拓黑洲,這裡就交給你們了。”

容拓立刻點頭,用行動表明了自己值得托付的一麵:他從角落裡遊了過來,守在了紀墨身後。

“爸爸?啊!”小龍趴在紀墨肩上,看著父親要出去,他急忙伸出爪子去夠、又提醒紀墨快跟上。

“沂兒,你要聽話!”此時,敖白已經遊出了門外,隻給小龍留下一句話。

紀墨心神不寧地目送兩條龍離開,隨手撫摸著孩子的脊背,安撫他:“沒事,你父親一會兒就回來了。”

小龍扭動著想掙脫,他想遊到門口去瞧瞧。

“咳咳!”龍王重重咳嗽了一下,瞬間拉回了所有海族的注意力。

紀墨回過神來,看著上首的東海龍王,總覺得對方高深莫測、喜怒無常,言行舉止皆有深意,不是那麼好打交道的。

“他們是兄弟,你不用擔心。”龍王不大滿意,生硬地說。

此時在場敢跟龍王對話的也就隻有紀墨了,而紀墨當然不會讓龍王自言自語。

“嗯,父王說得對。”但紀墨談性甚不濃,回答得也有些敷衍。

“嗬?你果然覺得我說得對?”龍王傲然昂頭,俯視著人魚問。

“是啊。”紀墨歎息道,“父王怎麼可能不對呢?

小龍掙紮了幾下之後,黑洲悄悄上前,紀墨鬆了手,黑洲掏出了他之前捕捉到的夜光蟹,那淡藍色混著淡粉色和碧綠色的典雅神秘光澤,很快就轉移了小小幼龍的注意力。

龍王斜斜後靠在椅子上,臉上不再是之前逗弄小孫兒時的慈祥和藹,他冷冷掃視了一遍下麵的其他三條人魚,絲毫不帶感情地命令紀墨:

“他們的訴求我明白了,讓他們先下去吧。”有些話,我想私下裡問問你。

自從龍王進來之後,人魚族長就再也沒敢開口說一句話,他規規矩矩地低頭彎腰、保持著臣服的姿勢;而紀洋和藍因為是紀墨的父母,當然有幾分臉麵,因此仍舊是坐在紀墨身邊的。

龍王的逐客令一下,紀墨心裡歎了口氣,麵對這個世界、此時東海的龍王,他隻能迂回,不可能對著乾。

“肖族長,父親、母親,您三位先到後麵休息一下好嗎?咱們晚點兒再聊,唉,真是不好意思了。”紀墨小聲歉意地說。

“沒關係沒關係,應該的!”人魚族長如蒙大赦,點頭如搗蒜,“應該的!”他一早就想離開了,在這裡待著簡直喘不過氣。

紀洋和藍也是鬆了一口氣,主動起身站在了老族長的身邊。

紀墨再次歉意一笑,隨後請小龜管家帶著三條人魚下去安頓。

“哼!”龍王冷眼看著,再次發出了不明意義的一哼。

“爸爸~”小龍恢複了活潑,又拖著那金絲兜到處遊,他應該是覺得金絲兜劃過海水的聲音奇妙好聽,所以才孜孜不倦地遊了一圈又一圈,每當經過紀墨眼前時,就歡快地喊一聲。

“嗯,不要閉著眼睛遊,當心撞牆上去了。”紀墨好笑地提醒。

龍王看人魚並沒有接自己帶著嫌棄的冷哼一招,也沒有立刻生氣,而是饒有興致地問:

“你這條人魚叫什麼名字來著?看來沂兒很依賴你啊。”

紀墨公式化地勾起嘴角微笑,再次自我介紹道:“我叫紀墨。沂兒是我的孩子,他不依賴我還能依賴誰?”

“哦,紀墨。”龍王念了一遍,而後忽然俯身、手掌撐著台子,目光銳利地盯著人魚,似笑非笑地說:“紀墨,我看不僅沂兒依賴你,連我家那傻龍敖白也很看

重你啊,你還真是了不得!”

紀墨謙虛地笑了笑,說:“父王過譽了,我隻是普通的人魚而已。您說敖白是傻龍?唉,看來您的確是十分了解敖白。我跟敖白結侶到現在,發現隻要誰對他好三分、那傻龍就回以九分十分!敖白很重情義,說到底還是父王教子有方。”

龍王撇撇嘴,反正這裡也沒有外龍,說什麼都不怕。

“嘖,你倒是會說話,配敖白還挺不錯,敖白十天說的話也沒有你一天多。”龍王以食指輕輕敲擊台子,慢條斯理地‘誇’人魚。

紀墨也隻能保持微笑了,雖然他心裡一直在咆哮。

“你跟我說說,敖白去西西裡也有一段時間了,那兒有什麼變化沒有?”龍王用閒聊拉扯家常的語氣,問起了封海大事。

紀墨立刻打起了精神,抬頭仔細打量了一下龍王的表情,但有機會說還是要好好說的。

“父王果真仁厚!怪不得在封海時,敖白整天提起您——”

“提起我?”龍王隨口打斷,挑眉嗤笑,“他整天都念叨我什麼呢?”

紀墨說話總是被打斷,氣著氣著居然不氣了,他好整以暇地接著往下說:“是這樣的父王,我雖然一貫仰慕六王子,但之前從來沒有跟他相處過,我真是想不到,原來王子居然是這樣的——”

龍王再次隨口打斷,“是怎樣的?敖白讓你失望了嗎?”

紀墨毫不在意,繼續按著自己的想法說:“父王誤會了,敖白從來沒有令我失望過,他隻是一次次讓我感到驚訝而已。自從當初離開東海龍宮前往西西裡海,敖白就沒有放鬆過一天,您知道的,無論是沿途、還是到了封海,凶鯊毒物都是那麼多,如果他不打起精神,估計我早已經填鯊魚肚子了。可惜,碰到的危險那麼多,都是他擋住了,這方麵我幫不上他的忙。因此您誇我了不得,我確實是受之有愧。”

龍王的臉色又沉了下去,連促狹的淡笑都沒有了,一言不發地盯著人魚看。

紀墨繼續說:“…雖然吃了很多苦,但我們還是到了西西裡海,那時敖白總是天一亮就獨自去巡海,累得遊不動了才回來。其實我很生氣,因為如果一旦被鯊魚偷襲的話,無力搏鬥他就隻有死,我讓敖白先彆去巡海,可是他有自己的堅持,這點我勸不動他。”

“唉~”龍王心裡的歎息一個不小心,從嘴裡發了出來,但他仍然沒有說什麼。

“後來就隻能隨他了。”紀墨無奈聳肩,“我讓他彆那麼拚命,但敖白說了:不敢辜負父王您的信任,不敢讓西西裡失守,都是東海的水,他不敢鬆懈,怕自己辱沒了東海龍族的名聲。”

龍王慢慢低頭,收回了撐在台子上的手掌,疲憊地靠在椅背上。

“父王,我說的這些,您相信嗎?”紀墨沒有抱著什麼期待地問,不是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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