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不知身是客:在山的那邊,在海的那邊……(2 / 2)

“呃~”肖佑僵住了,完全反應不過來,其實他挺可憐的,因為之前海陸兩族發生恩恩怨怨時,他甚至還沒有

出生…但那總歸是他的族人,因此肖佑隻能代為道歉:“其他族人不敢說,但布魯心地真的很好,他是最受敬重的勇士——好吧,你們要恨,就恨我的祖父吧,不過他已經死了。所以,你們能改成恨我嗎?”

紀墨忍笑拒絕道:“仇恨可以轉移嗎?俗話都說了,冤有頭債有主,除了弗萊,我恨的鷹人都已經死去,與你無關,你不必什麼都攬在身上。”

隻有小龍聽得一頭霧水,他扯扯紀墨的袖子,小小聲打聽道:“爸爸,你被鷹抓走嗎?我、我怎麼不知道呀?”

紀墨聽了更是大笑不止,親昵地蹭蹭孩子的額頭,解釋道:“哦,那時候你還沒有出生啊。”

小龍磨磨爪子,鬱悶極了,說:“哎呀呀,為什麼我總是沒有出生?”小家夥指的是家長提起的好多件他不知情的大事,詢問緣由後得到的解釋都是因為自己沒有出生,這讓他有些難以接受。

這下連黑汀都被逗樂了,他提醒道:“小王子,不管是誰,都隻能出生一次!”

大家都笑了起來,現場氣氛有所緩和。

但敖白畢竟是龍王,他笑完了之後,不得不思考:布魯為什麼會知道肖佑在海島上呢?

小白龍的想法是自然而然生發的,但略微一琢磨,卻覺得後背發涼。

事關封海的安全,身為護衛龍領隊的容拓思考得更為尖銳而深入:肖佑,你說你家破人亡、被弗萊追殺逃命,現在住在海島上,怎麼那個布魯會用這樣的方式給你送東西呢?

雖然敖白和容拓都沒有把所思所想說出來,但他們的情緒都發生了變化,肖佑喜極而泣的笑意尚未褪去時,就敏銳地察覺到了龍族的微妙心態變化。

糟糕!我的獸神啊,他們不會誤會什麼吧?

肖佑的眼神立刻布滿了驚惶和緊張,他急忙正麵解釋道:“我不知道布魯為什麼會知道我在海島上!當初部落出事的時候,布魯不在,祖父讓他去鱷獸穀了,查看龍果的成熟情況。所以自從家裡出事後我就沒有見過布魯…我、我之前甚至以為他已經被弗萊設計殺死了,真是獸神保佑,原來他還活著,原來他知道我也還活著!”

在遭遇親人突然被害身亡的雛鷹眼中,突然有個信得

過的強大族親還惦記著自己的死活、還通過這樣的方式給自己遞消息,實在是不幸中的萬幸、是漆黑夜空中的一顆啟明星。

紀墨努力思考後,試探著猜測道:“看來沂兒的袋子丟失後,是被布魯撿到了。其實就算是雄鷹也飛不過寬廣的西西裡海、找到這個島上來,所以布魯有可能是通過這個袋子、或者通過其它渠道,得知了肖佑的存在。”

肖佑鬆了口氣,感激地看著紀墨。

但容拓聽完心卻縮得更緊了——其它渠道?那個叫布魯的鳥|人還能有什麼消息渠道?

敖白沉吟良久,目光放在桌子上布魯送來的三樣東西上。

——不管怎麼說,至少也得弄明白布魯為什麼會知道肖佑在島上!容拓心裡暗想,他難得收起了嬉皮笑臉的調調兒,嚴肅地看了敖白一眼。

敖白神態自若和容拓對視一眼,他們之間也很有默契,馬上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如果布魯是通過獸皮袋子得知了肖佑的存在,那倒不必太過憂心;但是,假如布魯是通過聖湖、通過肖佑本身、甚至是通過家裡的哪條龍得到了

消息的話,那還得了?

——難道西西裡海龍族要被迫進行內部大清洗了嗎?

這種事情要是沒有調查清楚,絕對是巨大的隱患!

容拓牙根緊咬,以他的火爆脾氣,若是查出手下有裡通外敵的護衛龍,那真是沒法忍。

敖白閉了一下眼睛,暗示同伴冷靜。

“肖佑,你不必太過緊張,這件事我們會去查清楚的。”紀墨直言安慰道——這種時候穿越魚的大腦往往轉得不那麼快,因為畢竟他成長於一個相對和平安寧的世界裡,從小到大,連打群架都沒親眼見過。所以這就屬於小白龍希望暗地裡、悄無聲息解決掉的“某些事情”。

容拓沒有再說什麼,低頭忙著應付調皮搗蛋的小海鹿。

倒是黑汀非常不安——準確的說,是慶幸又不安:慶幸的是自己處理得當、及時向上級彙報了異常;不安的是今天這事兒偏偏被自己的巡海小隊撞上了,少不得被多問幾句,甚至…唉,黑汀暗自憂愁歎氣。

“對了,容拓還是敖白,隻有你倆熟悉鷹人,不如從明天開始,我跟著你倆輪流抽空去巡幾次海吧?看看能不

能再碰上那個叫布魯的鷹人。”紀墨建議道,既然是陸地獸人,他就不大放心讓黑汀他們去應付,主要擔心他們吃虧,要知道猛禽部落外麵的古木河中可是死過一條蛟龍的。

“行呐。”容拓笑眯眯答應了,在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他心裡是很有壓力的,因為敖白紀墨給了他足夠多的信任、把西西裡海的護衛龍交由他統領,容拓不想辜負那份信任。

敖白同樣點點頭,當看著伴侶時,他的眼神深邃又深情,說:“你彆擔心,這件事我們看情況處理吧。”

“好。”既然是敖白開的口,紀墨毫無疑慮就相信了。

——看情況處理?你們準備怎麼處置布魯?

旁邊肖佑慌了,他在極度緊張之下,觀察力和思維反應能力爆發,他確定自己肯定猜中了些什麼,因為他曾親身經曆過血腥暴戾的內鬥。一想到某些恐怖畫麵,肖佑頓時毛骨悚然,他無措懇求道:

“彆傷了布魯的性命,可以嗎?也許布魯隻是想打聽我是不是還活著而已,彆傷他,他沒有惡意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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