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我動情(徑直捅穿了薑嘯的腰腹。...)(2 / 2)

薑嘯還未等想通什麼,兩個人便已經越過了鳳冥妖城的上空,破過濃重的血霧,落在了妖城祭壇的最下麵,和那幻境中血池一模一樣的地方。

隻是現如今那血池中的血水平靜無波,隻是血池的上方紅雲凝聚,濃稠如鮮活流動的血,在不斷地朝著四周擴散。

岑藍手指在袍袖中輕點通信玉牌,將提前畫好的符文通過玉牌送出去,這是令各大門派提前準備的消息,她體內的境界因為情緒激蕩不穩,已經不能等了。

況且薑嘯的反應同她想的不同,他若是今夜爆發,對著她歇斯底裡,那麼就還能等到明日,在正午陽光最烈,能夠透過祭壇照進血霧的時候再動手,那時候哪怕他的鳳冥妖族血統被激發覺醒,也會相對弱一些。

可如今她估錯了薑嘯對她的用情,他竟是知道了真相便甘心赴死,岑藍心中震動的同時,又不得不換最最惡劣的辦法,因為要激發鳳冥妖族提前現世,必須要用鳳冥妖族的血。

不能是普通的血,而是悲痛欲絕之下的心頭血。

足夠的怨氣和悲痛,才能夠激起血池的沸騰,正如當初那妖女夥同那個背棄她的畜生,設計坑害她是一樣的。

之所以對她,對她的家人和族人那樣淒慘地趕儘殺絕,之所以要她在那般絕望和悲憤之下,才砍斷她的頭顱,為的不僅僅是用她的血填充血池。

而是當時那妖女自己無法悲痛泣血去召出族人,必須借用她無邊的怨恨悲痛的熱血,混著那妖女鳳冥妖族的血,這才能激發血池,召喚出新的族人。

但也正是因為那妖女沒能以鳳冥妖族的血來召喚族人,所以她才耗費了幾百年,在岑藍已經邪魔入道修成大能之時,才用無數人的怨恨與她的血累計,召出了這麼一個薑嘯。

所以要提前召出下一個鳳冥妖族,並一舉將它們趕儘殺絕,她必須要薑嘯悲痛泣血,才能激發血池。

那麼自然薑嘯心甘赴死絕不可以。

消息送出,岑藍仰頭看了看祭壇之上陰暗紅雲堆積的天空,三千年了,這仇怨也該了結了。

她抽出千仞,劍身在這幽暗的血池旁映出了一道令人心顫的寒光。

“你要殺我嗎?”一直跪坐在地上垂目看著血池的薑嘯說,“你……你為什麼就不能再等等呢。”

薑嘯一靠近這血池,滿心如火般的灼燒再度燃起,他本就是萬千怨念應運而生,若非被岑藍刻意壓製了血脈和記憶養成個傻子,當真長在那妖女身邊,現在無疑是一個殘暴嗜血毫無人性的鳳冥妖族。

“等什麼,”岑藍冷聲說,“我等這一天等了太多年了。”

薑嘯抬頭看向岑藍,眼中隱隱有血色紅光閃爍,他的情緒似乎全都被岑藍那一巴掌給扇沒了,此刻開口也是聲音平平。

“我父母殺你全族,你也殺了他們複仇,”薑嘯說,“既然是複仇,那又為何留下我?”

“因為師祖一時心軟,覺得稚子無辜嗎?”

“不,”岑藍說,“你母親並沒有完全被殺死,我說過了鳳冥妖族浴血浴火而生,她當年死的隻是個傀儡身,這筆賬還沒完!”

“可……”薑嘯眼中已經被紅光覆蓋,卻還保持著那平平的聲音,問出最後的疑惑,“可你為什麼不連我一起都殺了,那樣不是才死得更加乾淨麼。”

“那有什麼趣味?”岑藍說,“我就是要等到她出世,讓她親眼看著她當年千辛萬苦生下的你,是怎麼死在她麵前。”

岑藍說這話的時候,甚至沒敢去看薑嘯的表情,而是一直看著血池,看著血池因為感受到同族的氣息,血色的濃霧更加快地流動起來。

她袖口中的玉佩隱隱發熱,這表示各門派已經準備好了。

岑藍看向薑嘯,他周身已經聚攏上了血霧,薑嘯站起了身,隔著一段距離看著岑藍。

“師祖,”他聲音低了很多,朝著岑藍的方向邁了一步,“既然隻是為了在她的麵前殺我,那為何要騙我動情。”

他又走近一步,那早已經被紅光取代的血瞳之中,終於流出了和血一樣濃稠泛黑的淚。

“你是騙我的嗎?”薑嘯每走近一步,周身的血霧便圍攏上更多,他的黑發束帶已經不知道散向何處,岑藍最喜歡的那如墨的長發,也已經沁上了暗紅的血色,正隨著他的腳步無風自動。

“你說過不騙我的,”薑嘯走到岑藍的麵前停下。

整個血池的紅色血霧流動著朝著兩個人纏繞過來,薑嘯繼續說,“你說喜歡我,難道……”

“呲……”

十分輕的一聲輕呲,不是笑,也不是嘲諷,而是鋒利的劍尖破開了血肉。

薑嘯低頭看了一眼,眼睛有片刻的時間恢複了正常的濃黑純澈,他甚至不知道岑藍在做什麼一樣,伸手抓住了千仞的劍鋒。

可是千仞鋒利無匹,乃是岑藍本命靈劍,劍意隨心,不僅片刻未曾遲疑,而是直接再進一寸,徑直捅穿了薑嘯的腰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