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你。(再無一絲人類的感情。...)(2 / 2)

岑藍朝前邁了一小步,咬牙到自己的嘴裡都泛起血腥。

但最後她抬頭看了一眼天上逐漸累積的雷雲,她心緒動蕩得太厲害,修為壓不住,雷劫將至。

“薑嘯,”她對著正在抵死對抗的薑嘯輕聲道,“我愛你。”

她的話音落下,薑嘯猛地抬頭,眼中已經沒有了任何純澈與溫良,滿是怨憎和嗜血,他的脊背撕裂開來,沁血的妖丹飛起沒入了他的眉心,霎時間整個祭壇紅光大盛!

腥風卷著烈火從薑嘯的身後襲來,他幾乎占據了整個空間的巨大雙翅綻開,氣勢洶洶地朝著岑藍扇來,同樣如同山崩一般入耳的,是薑嘯泣血的嘶吼,“你居然還敢騙我――”

岑藍不閃不避,徹底不再壓製境界,轟然炸起的浩海靈光,同這紅光猛地撞在一起。

整個祭壇在這強悍的撞擊之下如同炸開的煙花一般轟然倒塌,而岑藍提劍飛身而上,整個人化為一道劍光,與千仞合二為一,直直穿透腥風血雨和灼灼烈火,以身為劍,徑直斬下了薑嘯首級。

泣血人頭落入血池,整個血池頓時沸騰起來,岑藍禦劍騰空,提劍在半空中畫下重重赤金符文,結界一重重的在天邊亮起,雷雲滾滾凝聚,天邊電閃將整個天地映照得亮如白晝,各家門派早已經聚集在妖城之外,見到天邊綻開符文金光,頓時全部朝著妖城之中衝過來。

鳳冥妖族浴火浴血而生,岑藍手持長劍懸於半空,看著下方血池不斷沸騰翻滾,濃鬱的紅霧雖然有結界阻隔,卻還是不斷地流向四麵八方,裹挾著無儘怨氣的紅霧會影響到這世間一切吸取到的生靈。

各門派集結而來,各憑本事為自己設下結界,阻隔吸入這妖邪出世的紅霧。

而還未等所有仙首集結完畢,血池當中已經露出了兩個頭頂,很快這兩個人完全的從血池當中慢慢起身,鮮血順著白皙的皮膚滾下,這是兩張乍一看上去,一模一樣的臉。

待到血化長袍的女子身形完全顯露出來,眾人這才發現,並非是血池當中蘊生了兩個人,而是這個蘊生而出的女子,提著一個與她長得相差無幾的人頭。

那人頭閉合雙目,麵色卻並不如死人的青白,而是隻像活人睡著了。

那女子在血池中上岸,閒庭信步般的拖著一身的血水,像個出浴的美人般撩了下自己沁血的長發,接著提著那人頭走到了血池邊上的男屍身邊,將還滴血的頭顱朝著那男屍的脖頸出一放,那男屍頓時便睜開了眼睛――死而複活。

前後趕到的眾家仙首看到了這一幕,紛紛倒抽一口氣,鳳冥妖族幾乎是真正意義上的殺不死,浴血浴火皆活,這簡直沒有天理。

“我的傻兒子,已經長這麼大了。”那女子根本沒管這血池邊上滿地的祭壇殘骸,更沒有管一眾虎視眈眈的仙長們,而是抱著那才醒過來的男人的臉,嬌笑道,“你與娘說,是誰欺負了你,害你那般泣血,娘給你討公道。”

死而複活的不是彆人,正是剛才岑藍親手斬殺的薑嘯。

而薑嘯從睜眼之後,視線便一直朝著上空看,看的正是岑藍。

那新生的鳳冥妖族,這才順著薑嘯的視線朝著上空看去,對上了岑藍居高臨下的森寒視線。

女妖愣了一下,片刻後捂唇嬌笑起來,“我當是誰,原來是你呀。”

“哎呀呀真是陰魂不散,你竟能有如此大的機緣,還變得這麼厲害,應該感謝我啊。”女妖的聲音到這裡,陡然間陰沉下來,“可是你為何還是沒長記性,竟還來招惹我兒子,你怎麼敢讓他傷心!”

她話音未落,岑藍卻已經動手,長劍在空中靈光暴漲,裹挾著白虹貫日般的氣勢極速朝著那妖女刺來――

隻是這劍光最終同一道裹著烈火的紅光撞在一起,天地間一片轟然,周圍的各家仙長被波及到,連退好遠。

光芒散去,岑藍持劍指著那妖女,那妖女竟然也毫發無傷。

“還真的有幾分能耐了,得我血池的血蓮做本體,你也是妖魔,我可以教你浴火重生的辦法,何必自相殘殺?”

岑藍再度提劍迎上,與妖女天上地下的打起來,鳳冥妖族的妖術強大,且能夠借助血與火不死不滅,但其實真的對上如同岑藍這般修行了數千年的大能,實在是不夠看。

她試圖以幻術迷惑,岑藍瞬間破除,而眾家仙首見岑藍與那妖女纏鬥在一起之後,便也按照他們事先約定好的,開始以靈力摧毀血池。

天邊越來越多的雷雲凝聚,這是大能即將飛升的征兆,各家仙首驚疑不定地按照計劃,破壞血池,而岑藍這邊一邊倒的局勢,也因為薑嘯的加入而反轉。

“好兒子,與娘親合力殺了她,娘親再給你找十個更好的,”妖女嬌笑的聲音不絕於耳,岑藍始終不發一言,與兩個妖族抵死纏鬥。

她不僅對那妖女,對薑嘯一樣招招致命,薑嘯也一樣,他的雙眸沁著血色,再無一絲人類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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