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海怪的新娘12(2 / 2)

腰部的衣服上出現裂口,賽車手的身體在瞬間僵住。

“彆鬨,那些家夥已經到了一樓,你這時候往下跑?是想把我們困死在這嗎?”

奕行語氣平靜,甚至還帶著些哄小孩的口吻,可纏在賽車手腰間的血蛛絲卻紋絲不動。

如果賽車手執意往外走,就算不被攔腰切斷,也得留落個足以大出血的傷口。

玩家不知道血蛛絲的鋒利程度,隻看了看奕行,又看了看賽車手,勸道:

“我們弄出這麼大動靜,也沒聽到樓下有人反應,總裁應該不在下邊,我們還是先離開這吧。”

賽車手被血蛛絲束縛,額間落下一滴冷汗,嘴唇微動,“可我哥……”

“你真的不知道?”奕行緩緩問:“真的對你哥的計劃毫無察覺?”

賽車手想到夜間總裁送來的那杯牛奶,神情有些恍惚,“他比我聰明,不管什麼時候都有主意,可他毫無戰鬥能力,我不在他身邊的話……”

奕行驟然鬆了血蛛絲。

能在他們麵前把總裁的弱點直接說出來,奕行能確定,賽車手確實毫不知情了。

他或許知道些彆的什麼,但不知道祭司、或者說總裁要殺逃生者的事。

章魚村民爬上樓梯的粘膩聲音傳來。

“走吧。”

奕行將血蛛絲連接到對麵房頂,回身朝玩家伸出手。

玩家立刻小跑了過去。

奕行帶著玩家踏上窗戶,縱身一跳,在血蛛絲的拉扯下落到對麵房頂。

另一邊,章魚村民滑進了總裁的房間,賽車手爬上窗戶,進退不得。

奕行將血蛛絲纏上窗沿,瞬間來到賽車手身邊,將他也帶了過去。

街道上的所有章魚村民幾乎同時轉變了方向,看下幾人所在的屋頂。

本以為能緩一口氣的玩家瞬間緊繃了起來。

“靠,這要怎麼搞?他們在我們身上安了GPS定位嗎?”

奕行看了一眼另一道血蛛絲氣息所在的房子,轉身道:“走。”

“我們能去哪?”玩家快步跟在他身後。

賽車手回頭看了一眼完全被章魚村民占據的房屋,收回有些擔憂的視線,跟在兩人身後下樓。

“還記得你第一次見那個瘋瘋癲癲的女人的地方嗎?”奕行快速問。

“記得!”玩家回想了下,“那裡有棵大樹,她從那棵樹所在道路儘頭的屋子裡跑出來,不斷追打我,想讓我離開村子。”

“還不錯。”奕行沒想到她連那個人的家都知道,不由讚了一聲。

“嘿嘿。”玩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跑了一段路,她像是想明白了什麼,道:“如果這些村人都是怪物,那個女人趕我們出村子,可能是……為了我們好?”

“或許。”奕行隻簡單的回了兩個字,他並不在意彆人的動機。

玩家倒是有些感懷地歎了口氣,道:

“可惜,我們是逃生者,沒有鑰匙根本離不開這裡,就算當時知道她的本意,也沒法離開。”

“小心!”

奕行伸手把感慨中的玩家拉到一旁,血蛛絲探出,瞬間將從旁邊房屋裡冒出來的章魚村民的觸手切塊。

心道,這些怪物的硬度,比起海怪差遠了。

玩家定了定神,對奕行道謝,“還好有你,不然我就無了。”

“及時用卡牌,死不了。”奕行道。

接下來的路上,奕行又救了幾次玩家和賽車手。

奕行暗自觀察了會賽車手,確定他是真躲不過那些攻擊,沒有裝的成分,頓時不解了。

玩家就算了,她的能力都在卡牌上,除掉卡牌就是個普通人。

賽車手怎麼也廢得跟個普通人一樣?

“你的天賦異能呢?”奕行冷聲問。

賽車手看到奕行冰冷的目光,很確定自己的如果回答不能讓他滿意,就會被他丟下喂這些怪物。

“我、我現在的情況特殊,隻有在我哥身邊才能用能力。”

“怎麼?你們的能力還是綁定的?”

奕行並不相信。

如果賽車手的能力和總裁綁定,總裁之前早把賽車手綁在身上帶走了,而不是隻把對方藏在櫃子裡。

奕行指尖的血蛛絲伸出,越過賽車手的肩頭,將一隻從房屋後繞出來的章魚村民穿透。

賽車手咽了咽口水,不敢想下一秒這血蛛絲穿過的會不會是他的脖子。

“因為我現在是我哥的隨從,並不能算是一個逃生者,離開他身邊一段距離就用不了天賦。”賽場上道。

“隨從?什麼東西?”奕行看向玩家。

“有些副本裡的特殊動物或人,能收為隨從,”玩家的語氣也有些不太確定,“我聽說的,從沒見過。”

奕行又看向賽車手。

賽車手忙舉手做投降狀,“我說的都是真的。”

奕行想起了件事,微眯起眼,“這個副本的鑰匙數量跟逃生者人數有關,既然你不是逃生者,你怎麼會夢見鑰匙。”

被光屏認定的“鑰匙·口紅”,來自賽車手的夢。

血蛛絲從賽車手身旁繞過,透著無聲的威脅。

“那是我哥給我描述的。”賽車手弱弱道。

奕行明白了,難怪他找不到什麼自畫像,總裁把他的夢描述給了賽車手,自己瞎編了一個夢。

“好啊。”

好一個精心設置的騙局。

玩家還沒弄明白情況,但不免的總裁和賽車手的行為感到生氣。

“你們是在搞什麼?說清情況、誠心協作通關不好嗎?要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呢?”

奕行失笑,“他要的就是我們通不了關,死在這裡。”

“你這是惡意揣測!”

賽車手有些氣惱,“都是逃生者,我哥隻是想帶我自保,絕對沒有你說的那些。”

玩家其實也不相信總裁有這樣的心思,就像賽車手說的,大家都是逃生者,總裁把他們坑死,又能得到什麼好處?

他又不是狩獵者,以殺戮為樂趣,殺逃生者還能得到積分。

但她看不慣賽車手凶奕行。

這可是我崽,我那麼寵著的崽,他還救了你好幾次,你竟敢凶他?

玩家默默掏出“毒.藥”卡牌,這卡牌單次釋放沒什麼殺傷力,能讓人的體毛逐漸脫落。

玩家盯著賽車手的頭發,手指在卡牌上輕輕一點,賽車手頂出現了一個隻有卡牌釋放者能看到的數字1。

奕行掃了玩家一眼。

他發現了玩家的動作,雖然不知道她做了什麼,但看她那得意的表情,應該是件有趣的事。

前邊就是那個女人的家,奕行懶得跟賽車手爭辯些什麼,他看了眼後邊追來的章魚村民,對玩家道:

“你進去看看有沒有人,如果有,就問她借一下她女兒的手套。”

如果他所想沒錯,那雙手套就是最後的“鑰匙”。

他不能親自去取。

他已經拿到三樣鑰匙,再拿到手套,很可能會直接帶著所有逃生者,包括總裁一起,通關副本。

就這麼通關可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

深海之中,龐大如小山的海怪顏色幾經變化。

從暗紅到深紫到墨黑。最後深沉的顏色如潮水般褪去,它通體變成了讓人食欲大開的辣椒紅。

海怪睜開眼,靈動的眼角快速轉動,打量著自己的身體。

直到確定這具身體足夠招人喜愛,海怪才滿意收回視線。

那些鋪散在它身旁、仿若死去的腕足重新動了起來,帶著它爬向這片空間裡唯一的陸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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