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1 / 2)

賀硯枝和蕭鴻隱被粗繩捆得結結實實,被一人一個壯漢背上了船。

他們被蒙上眼睛,緊挨著坐在船尾。

船槳入水,嘩啦啦劃著小船前進,晃得二人身形一歪。

中心的船板上放了層軟褥,薑北海被放在上頭,他嫌無聊,時不時同賀硯枝聊幾句。

薑北海盯著船的天花板,問道:“你小子不在衙門打人板子,怎的出現在荒郊野外?”

賀硯枝隨口道:“家裡小子逃學,出來抓他回去。”

薑北海聞言瞅了眼蕭鴻隱:“你兒子?”

“表弟。”

“難怪長得像,都這麼娘們兒唧唧的。”

這話說的沒什麼邏輯,薑北海見賀硯枝不接話了,開始得意起來。

“不過我家老金也是,平日裡帶出去總有人說是老子的壓寨夫人,嘿,也不知他聽得膈應不膈應。”

賀硯枝聽出了一絲不尋常,回想金蘭葉對薑北海的態度,好奇問道:“那幫主是如何想的?”

“嘶……”

薑北海陷入沉思,似乎很用力在措辭,然而最終隻說出了三個字。

“不知道。”

賀硯枝在心裡翻了個白眼,換了種問法:“聽到旁人這般說,幫主心裡是高興還是憤怒?”

“這個嘛——”薑北海再次沉吟片刻,搖搖頭:“不清楚。”

“……”

賀硯枝徹底不想再開口,但薑北海卻打開了話匣子:“說實在的,其實我沒啥感覺,就是老金吧,我感覺他可能有點不開心。”

“……”

“就比如這次劫獄,那日他獨自一人溜進牢房,我還以為他那時就要帶我出去,誰知道他劈頭蓋臉先把我罵了一頓,你說奇怪不奇怪?正常人不該第一時間商量怎麼出去的事麼?”

“……”

“我不就是出了事沒同他說嘛,還不是想讓他趕緊跑,他不領情就算了,還特意跑牢裡來罵我,真是不識好人心!”

“……然後?”

“然後他就顧自己跑了啊!還說什麼三日後,你說說,他都進來了怎的就不能把我捎出去?還有今日來救我的時候,一個勁地說有埋伏,咱這不好端端的出來了,疑神疑鬼的……”

薑北海湊近賀硯枝小聲問道:“你說,老金他不會是得了什麼癔症吧?”

船艙的門適時被打開,金蘭葉立在船頭看向船內,此刻薑北海與賀硯枝靠得極近,他的臉原本上揚的嘴角抿成了一條直線。

“老薑。”

金蘭葉緩緩走進船艙,來到二人麵前站定:“你們,在做什麼?”

賀硯枝被蒙住眼捆這手,自然乾不了什麼,所以金蘭葉問話時,一直盯著薑北海。

“沒什麼,就說說話。”薑北海看著他,一臉真誠答道。

“哦?”金蘭葉挑了挑眉:“都說些什麼呀?”

“呃,我問他這是不是他兒子,他說不是,是他表弟,我說難怪他們長得都好看,然後我又說……”

薑北海掰著手指數方才他們說了幾句話,金蘭葉聽不下去了,打斷道:“你,跟我出來。”

薑北海指了指自己:“我?”

賀硯枝咳嗽了一聲,對金蘭葉道:“勞煩鬆個綁。”

待恢複視覺與行動後,賀硯枝從地上站起,蕭鴻隱擔憂地喚了他一聲。

“沒事,你好好待著。”

說完他便跟出了船艙,與金蘭葉相視而立。

兩人站一起時,賀硯枝才發現自己竟比他高了半個頭,他打量著眼前異域的麵孔,幾乎猜到了金蘭葉叫自己出來的目的。

“那日撿到我銀飾的人,可是賀公子你?”金蘭葉並不拐彎抹角,臉上又恢複似笑非笑的表情。

賀硯枝也不打算隱瞞:“是。”

“那麼賀公子特意調走原本的牢役,露出空子助我等逃脫,煞費苦心,意欲何為?”

“副幫主官話說的不錯。”賀硯枝伸了個懶腰:“隻是副幫主何苦在門外偷聽,大夥兒敞開了說豈不方便。”

金蘭葉莞爾一笑:“那麼請問賀公子,為何要幫我們?”

“我並不是幫你們。”

賀硯枝隨手撐在桅杆上:“找到生辰綱是我的職責,你我不過各取所需罷了。”

“生辰綱是被人劫走的,不在我們手裡。”金蘭葉好心解釋道。

“這個我自是清楚,隻不過副幫主你,難道就不想替幫主洗清冤屈。”賀硯枝直視他的雙眼,漆黑的瞳孔宛如無垠的黑夜。

金蘭葉默默後退了一步,對賀硯枝道:“賀公子有線索?”

賀硯枝沒有立刻回答他,順著碧綠的河水往前望去:“這是要去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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