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灼反應極快,揚手一抖,便要將手中的湛盧劍震成碎片,葉燃出手卻比他更為迅速。
在場眾人隻見白影一閃,原本分彆持在展昭和葉燃手中的兩柄長劍便已經到了她手中。
葉燃雙指一並,便朝劍身斬了下去,隻聽到“嗡”的一聲,雙劍猶如有靈性一般顫動不息,卻完好無損。
她那一擊之力隻是將附著在湛盧劍上的某個不應該屬於此間世界的科技側產品從中給震了出來,並順帶確認了巨闕劍上沒有被做相同的手腳。
葉灼和她默契極好,及時伸手抄住了自湛盧劍上疾射而出的幾乎如同塵埃般細小的銀色微粒,兩指一捏,便將之彈入了袖中。
那是他們用以掩飾係統空間的所在。
被他蹂~躪~慣了的係統三號無需主人發令就已經聯合葉燃家的小係統開始了分秒必爭的追蹤過程。
不過一秒鐘之後,兩個略帶沮喪的聲音就分彆在各自主人的腦中響了起來,“信號消失,反向破譯失敗。”
葉灼:廢物!
係統三號:今天也好想換個宿主的。
葉燃:乖,彆泄氣,不是你的錯。
係統:嚶嚶嚶,要抱抱。
係統三號:同係(統)不同命,就……好氣哦!
葉燃倒是早料到了這個結果,畢竟能處心積慮搞這麼一出的人,不會不知道她和小師弟的真正身份,也不會不做針對性的處理和掩飾。
隻是這麼一來,她也能確定對方同樣是此間世界的外來客,而且來到的時間遠比她們師姐弟早上許多。
甚至她有種隱隱的預感,主腦之所以會突如其來地把她空投過來,後續還破天荒地主動把小師弟也以任務執行者的身份送了過來,多半為的就是這位先來的“前輩”了。
那的確是得好好籌劃一番了。
她心中思索著對策,手上卻也沒閒著。
巨闕劍腹上有一道血槽,湛盧劍上卻有兩道平行的凸起,她將兩把劍對齊了輕輕一拍,立時便嚴絲合縫地貼在了一起,儼然便成了一把渾然天成的重劍。
葉燃手腕微轉,挽了兩個劍花,隻覺得分量雖較之前重了一倍,但以內力運使,仍是周轉如意,並無勉強之處,這才轉手將雙劍遞向了展昭,笑道:“這雙劍原本就是一對,待展大人來日締結良緣之時,不妨取其一相贈令夫人,也是一樁佳話。”
這兩把劍雖然分彆是展家和丁家祖上傳下來的,卻實在是一對雌雄雙劍,也正是因此,兩家當年才會以這等兵戈凶器為定親信物。③
為了保住幼子性命,耽誤了展昭姻緣這許多年,雖然展家沒有半點怨言,丁家卻是愧疚於心,早就存著要將湛盧劍正式送予展昭,雙劍合一的念頭了。
隻是丁氏雙俠卻深知展昭為人光風霽月,是個施恩不望報的性子,斷然不肯收這禮的,故而早先就來尋過葉燃了,欲借她的手轉過一道相贈。
他們兩人開口要送劍,那算是賄賂上官,長公主開口,那便是上位者賜,展昭自然也就無法推脫了。
展昭怔了一怔,方自葉燃手中接過雙劍,目光在丁家兄弟麵上一掃而過,又複轉向她,葉燃已明其意,笑道:“丁氏昆仲已有趁手兵器了。”
一刀一劍,俱是在她武庫裡挑的。
仁宗封她這個惠國長公主之時,大約也是慮到葉燃和尋常養在宮中的公主不同,在各種常規封賞之外,最引人注目的還有一長串的神兵利刃名單,可以說是十八般武器樣樣俱全,就連九節鞭、分水刺這等偏門武器都有好幾種之多。
他們師姐弟都是慣於徒手對敵的,必要時土泥瓦石,飛花摘葉皆可傷人,因而對神兵利器並無什麼需求。
葉燃索性便放開了公主府的武庫,讓親近的諸人都進去挑過了一輪。
展昭自然也是第一波進去的人之一,隻是他在物欲上向來淡泊,何況自有隨身寶劍,因而隻進去轉了一圈開開眼,並未選什麼旁的兵器。
丁氏雙俠相贈之心也就更迫切了。
此時見葉燃開口,展昭雖然略有猶疑,但末了還是拱手遵命,將雙劍收起掛在了腰側,又來同兩人道謝。
葉灼不耐煩聽旁人你來我往的應酬,低聲對葉燃道:“師姐,我先去換身衣服。”
葉燃最後再打量了一番小師弟嬌豔欲滴的女裝扮相,才不無遺憾地點了點頭。
她就是知道今夜之後葉灼必定不肯再穿裙衫,白天才按著他硬上了個全妝,還讓係統全方位地留了影像記錄,以供日後……所用。
一旁金平早已乖覺湊了上來,道是水閣中宴席已擺設停當,諸位可要前往一敘。
長公主開府缺人手,吳庸吳大人麾下的皇城司怎可能毫無反應,自然要急聖上所急,想聖上所想。
吳庸自己雖不能屈身相就,便點了心腹之一的卯支主官金平過來暫時兼了個府令,也好替葉燃上下打點諸般瑣事。
天子明麵上對這等不合禮製的事不置可否,過了兩日卻指了另一件小事,賞了金平家中長子一個封蔭,這下眾人哪裡還不明白聖心如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