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長廊。
牆壁斑駁,燈光有時還會忽明忽暗地閃爍一下,像廢棄很久了的高中女校。
這時候如果發出一點聲音,會顯得格外清晰。
比如踩在老舊木質地板上的皮靴聲。
因為摩擦,會發出吱呀聲,同時也會回蕩在空曠靜謐的走廊裡,縹緲地有些詭異。
楚憐沒有穿鞋,女式裙子他可以穿上,但皮鞋對他來說小了,幸虧這種裙子偏歐式,幾乎要拖到地上,看不見腿和腳。
所以他穿的仍然是自己的,發出的聲音幾乎被厲封的皮靴聲覆蓋住。
屋外夜空靜謐,昏黃的燈灑在地麵,楚憐的心臟隨著厲封踩踏出來的皮靴而跳動,頻率相似。
係統的聲音突然出現在楚憐腦中:【大佬穿製服有點帥。】
楚憐這才側身,將視線放在旁邊的男人身上。
厲封穿的是另一個人的製服,軍綠色,乾淨又講究,連手套都帶上了,整個五官顯得更冷淡深邃。
製服款肩窄背的設計勾勒出男人高大挺拔的身材,將野性收了幾分,多了些一絲不苟的禁欲氣質。
似乎是察覺到這道毫不掩飾的視線,厲封也側身回望,“怎麼了?”
他的聲音是特意壓低的,有渾然天成的啞和磁性,因為是俯身貼近說的,有些氣息打在了楚憐的耳朵上。
少年的體質很敏感,光是碰到熱氣已經染上了粉。
厲封不動聲色盯著,視線早已不斷在楚憐的臉上流連著——少年那張精致的小臉被帽子上的兩條白絲帶勒住,顯得更小很嫩了,帽子扣在頭頂,眼神天真又怯生生。
誰也想不到巨大的裙擺下,是兩條被白色絲襪緊緊綁住的細腿。
又純又欲。
厲封的喉結滾了滾,儘量壓下心中燃起的旖旎。同時,楚憐的聲音也打斷了他的思緒。
“好像沒有找到可以藏人的房間。”
鐵門內其實除了兩條走廊外,再也沒有其他多餘的路,他們已經來回走了幾次,都沒有找到地方,更不用說看到趙鳴本人。
厲封停下腳步,抬眼朝牆壁上的某塊磚看去。
楚憐也跟著看去,不過看了半天沒看出什麼不一樣的地方,他抬起臉去看厲封,“是不是有什麼機關?”
“應該有。”
厲封俯身去看他,忍不住心頭晃了下。他發現從楚憐換上這身衣服開始,他的一些反應就沒消停過。
幸虧西裝麵料夠硬,這裡的燈光也暗。
楚憐完全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模樣在男人麵前多具有誘惑力,他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塊磚上:“有什麼機關?要按嗎?”
厲封嘴唇動了動,剛要解釋,鐵門那邊傳來清脆的金屬音,厲封接到了冉渢發來的暗號——那兩個守衛換好衣服過來了,已經打開鐵門例行檢查。
楚憐也聽到了,嚇得肩膀都僵了下。
接著,突然有股力氣將他壓在了牆壁上,厲封製服上的金屬扣正好磨到了鎖骨上。
冰得他一哆嗦。
厲封察覺到,眼神湧動了不易察覺的暗流,他並未鬆開對方,反而將整個身體靠過去——
害怕到有些發顫的“小女仆”完全被籠罩在他的陰影下,這時候,連影子都成了他侵略對方的工具。
“女仆”的臉是燈光映的柔和昏黃的顏色,蒙著一層溫柔的紗,眼睛霧蒙蒙的。
不遠處是不斷清晰的腳步聲。
男人將嘴唇貼近,聲音很低:“彆怕。”
楚憐緊皺的眉頭稍微放鬆了下。
他能感覺到厲封的呼吸就打在自己的臉頰上,聲音也很近:“一會兒無論我做什麼,都不要反抗。”
厲封的聲音很有安全感。
楚憐點了點頭。
腳步聲太近了,他幾乎要被自己的心跳聲淹沒,卻聽見男人突然說:“摟住我的脖子。”
楚憐怔了下。
信任感讓他乖乖照做了。兩人身高差了一個頭,楚憐摟住男人脖子的時候,兩張臉就靠得很近,呼吸靠得很近,偶爾鼻尖會蹭在一起。
雖然已經親過好幾次,但這樣曖昧親密的情況還是第一次,楚憐覺得有些奇怪,剛要彆開腦袋,腿彎卻被直接抱住——
他全身隻有後背是靠在牆上,剩下的力量都靠在厲封那邊,對方的嘴狠狠壓過來,長驅直入著。
這是一個極為侵略性的吻。
檀木香充斥著鼻尖周圍,厲封似乎沒刮胡子,紮得楚憐嘴周又癢又疼,他的皮膚嫩,幾乎是立刻就被磨紅了。
顏色鮮嫩又糜爛。
這樣全身心依靠著自己的乖順模樣快要將厲封逼瘋了。心理和身體上同時得到極大滿足,他更加用力發狠地吻去,幾乎將要少年拆吞入腹中。
就這樣吧。
永遠親吻著他、擁抱著他。
再擁有他。
……
原本守衛的兩人,擅自離崗後發現鐵門有動過的痕跡,立刻開了鎖進去檢查——當然,這也是他們每天的工作之一。
而今天,剛穿過其中一條走廊,他們就被麵前香豔的場景震驚到瞠目結舌。
穿著製服的高大領隊,正將女仆按在牆上親。
雖然也曾猜測過兩人的關係,但從來都沒有落實過——這回算是親眼看見了,兩人一時都忘記了呼吸,也忘記了移開視線。
燈光昏暗,但他們依舊可以看清他們想看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