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白糖水(1)(2 / 2)

被子上有點很淡的香氣,洗衣液的味道。

是我的房間。

他能那麼熟練找到我的房間,老實說我挺疑惑的。

一步都沒有遲疑。

我記得他才來我家第二次,就這麼熟練,的確有點奇妙。

他給我貼心蓋上了被子,還掖了掖,謹防我受凍。

身側傳來下沉的感覺,他坐在了床邊。我能察覺到他正在注視我。

我裝睡的技巧都是失眠時試圖欺騙自己練習出來的,一般人根本看不出來。

裴問青溫熱的呼吸落在我的頰側,他離我越來越近,最後抵在了我頸間。

“你……”他的聲音沙啞,隱約能聽見一點哽咽。

我被嚇了一跳,險些沒繃住。

“快點記起來吧……”他發著抖說,一滴濕潤的淚水落在了頸間的肌膚上,我的心臟忽然抽動一下,連呼吸都下意識停了一拍。

我不清楚他是否發現我的異樣,我隻能裝作一無所知。

需要記起什麼,我一無所知。

我的記憶沒有斷開,一切都是連貫的,我並不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麼。

那麼想起來這件事就是無稽之談。

好想突然睜眼問他我到底忘記了什麼,願世間不再有謎語人。

但我還是閉著眼睛,活躍跳脫的思維在他身上帶著的薰衣草氣息中昏睡過去。

什麼都聽不見了。

53

醒來的時候天光大亮,一睜眼,顧寒聲蹲在我的床邊,像條狗打量我,見我睜眼,嚇了一跳。

“你沒死啊老祝。”

“你是不是有病。”我咳了一聲,緩緩從床上坐起身,靠在床頭,企圖讓頭暈目眩的感覺逐漸平靜。

低血糖又低血壓,感覺要再次昏睡過去。

“你真的病西施啊,臉白成這樣,彆真死了!”

顧寒聲估計是看見我鬼一樣的臉色,大驚失色,腳下打滑衝出房間,幾分鐘後,端著一杯糖水回來給我。

這是他廚藝的最高境界,熱水泡糖。

“陛下快喝吧。”顧寒聲太監似的把杯子湊到我唇邊,緊趕慢趕硬讓我喝了一口。

那緊張的樣子,的確怕我突然死了。

喝了口熱的,稍微沒那麼頭暈,我盯著他問道:“你蹲我床邊乾嘛?”

“難得看你睡那麼熟。”他誠實道,“裴問青不知道什麼時候走的,我一覺醒來已經大中午了,摸到你房間,你睡姿跟躺板了一樣,嚇得我差點要打120。”

“你還沒被打死真是福大命大。”我有氣無力道,他也就對我說這種話不會挨打,換他哥得被追殺十條街。

“你和裴問青為什麼走那麼近了,如實招來。”顧寒聲踢開拖鞋盤腿坐在我床上,架勢唬人,我要不回答估摸著下一秒就要掐我脖子了。

“你這話昨天已經問過了,還問?”我無語道。

顧寒聲認真道:“哥們好奇,不行嗎?”

“行行行。”我敷衍塞責,在開口回答時,手機鈴聲先響了,陌生號碼,來電提示是醫院。

我盯著手機屏幕,一臉茫然。

醫院為什麼要給我打電話?

顧寒聲湊過來看了眼我的手機,指指那串號碼,說:“趙醫生電話,你不接?”

我半信半疑地看著他,默默接通了電話:“喂?”

“祝先生,您好久沒來複查了,想問問您近況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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