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見家長

埃米西亞走到一個被畫布蒙上的畫架麵前,一把扯下畫麵。

一個畫像出現在埃米西亞麵前,看到畫像的那一刻,他的臉瞬間扭曲。

“沈垣,你沒有想到我還會有重來一次的機會吧,現在的你弱小的可憐,我輕輕動動手指就能捏死你,你先在就祈禱不要那麼快被我找到吧,這一次,你不會那麼幸運……”

說著他拿起刀,一刀刀將畫布上的沈垣割碎,一邊割一邊從嘴裡發出大仇得報般的笑容。

“阿嚏……”

沈垣猝不及防打了一個噴嚏,他揉了揉發癢的鼻子,小聲嘟囔:“是誰想我呢。”

他好像忘記了什麼事情,但又想不起來是什麼。

“雄主,您沒事吧?”

“沒事。”

沈垣把剩下的藥也都按天數分好,當分到一個沒有任何標簽粉色藥劑的時候,他遲疑了,他對比了一下清單,發現並沒有這個藥。

他舉起來晃了晃,轉頭對阿克裡斯說道:“好像多拿了一些藥劑……”

粉色的藥劑在沈垣的手中格外顯眼,阿克裡斯微微抿唇,輕聲道:“沒有多拿,是阿薩爾來醫生送的。”

“送的?也是治療精神海的嗎?”

“不是,是用來增加懷蛋幾率的藥劑……”

阿克裡斯不會撒謊,既然沈垣問了,他便也照實說了,他的目光聚焦在沈垣的臉上。

“什麼!”

沈垣頓時覺得手裡拿著的好像是燙手山芋,丟也不是,不丟也不是。

“您不想要我懷上蟲蛋。”這不是疑問句,是肯定句,沈垣的反應全被阿克裡斯看在眼裡,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我不是那個意思,就是覺得我們還年輕,不應該那麼早要小孩來打擾我們。”

沈垣的解釋在阿克裡斯麵前顯得蒼白無力,阿克裡斯走到沈垣的身邊,把他手裡的藥劑,還有桌子剩餘的藥劑全部拿起來放在一邊。

“全都聽雄主的。”

明明是與平常一樣的聲音,沈垣卻從中聽出了委屈的感覺。

他握住阿克裡斯略帶破繭的手,試探道:“阿克裡斯,你是不是不開心了?你想要蟲崽對嗎?”

阿克裡斯的眼珠顫了顫,垂下眸子,遮住眼中的神情,“沒有,蟲崽很吵……不喜歡……”

沒有雌蟲不想擁有一隻蟲崽,他也不例外,但他不能明知道雄蟲不喜歡還要強求。

或許小雄蟲並不是不喜歡蟲崽,也有可能是不喜歡他生的蟲崽。

他至今都想不明白小雄蟲為什麼會娶他,一開始他以為小雄蟲是看上了他的財產,然而並不是,小雄蟲對他很好,會照顧他的情緒,會主動關心他……

但小雄蟲的種種行為都讓他感覺到小心翼翼,好似他是什麼易碎品一樣,而且他能經常在小雄蟲望向的眼神中看到愧疚的神情。

就比如現在。

“阿克裡斯,我……”

突如其來的終端提示音打斷了沈垣想要說的話,沈垣低頭看了一眼,是沈意遠。

沈垣突然想起來他忘了什麼,他答應沈意遠回家吃飯,他掛斷了沈意遠的視頻申請,並給他發去了一條信息。

他還想繼續剛才的話題,但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他歎了一口氣。

算了。以後有機會再說吧。

“明天你還有會議要開嗎?”

“沒有。”

“好,明天要回家裡一趟,雄父和雌父想要見見你,順便吃個飯,以後每周我們都要去吃個飯,當然你要是介意的話,我也可以單獨回去。”

自古婆媳關係都十分微妙,雖然他自認為雙方都是好相處的,但萬一他們之間有什麼矛盾,一個優秀的丈夫,就要懂得正確處理婆媳關係。

“雄主,我沒有問題的,雄父和雌父平常都喜歡什麼?”

首次登門拜訪還是準備一些禮物比較禮貌一些,他和小雄蟲結婚比較匆忙,結婚錢的禮數都沒有儘到。

“不需要準備什麼,我雄父他最喜歡我雌父,我雌父最喜歡我。”沈垣笑得很開心。

雖然沈垣說了什麼都不用準備,但阿克裡斯還是準備了一些禮物。

沈家大宅距離沈垣開始住的地方並不遠,步行不到十分鐘的時間,住在那裡非常方便回去。

阿克裡斯坐在飛行器的駕駛位,開啟了自動駕駛,右手不動聲色的揉著後腰,他氣色看起來比前幾天要好很多。

從裡到外散發出愉悅的感覺,全身上下,就連末梢神經都在強烈抒發著滿足。

阿薩爾來醫生開的治療精神海的藥裡麵有內敷,內敷最好的效果便是頂進最裡麵,這樣才能充分發揮藥效。

沈垣深深的將這句話記在了腦子中,一共五顆藥,一顆比一顆深,可以想象阿克裡斯都經曆了什麼。

他今天早上起來的時候,眼睛微腫,嗓子都是啞的,饒是S級雌蟲也有些遭不住。

此刻S級雌蟲強大恢複力好像是壞了一般。

不多時他們便抵達了沈家大宅,飛行器落在草坪上,驚醒了在不遠處曬著太陽睡覺的沈意遠。

沈意遠頗為不滿的把蓋在臉上的書拿開,衝著沈垣的方向喊道:“回來怎麼不提前說一聲,不知道我睡覺呢嗎?”

沈垣靠在涼亭的柱子上,懶洋洋道:“雄父,您這有些無理取鬨了,我怎麼知道您會在這裡睡覺,昨天您不就已經知道我們要回來的消息了。”

“哼,逆子。”沈意遠瞪了沈垣一眼,隨即看向阿克裡斯,同沈垣一樣的琥珀色的眼睛裡,閃著亮光,“啊——是活的元帥……”

說著又上前一步,沈垣像是預判一樣,直接擋在了沈意遠的前麵。

沈意遠咬牙切齒道:“沈垣!你給我讓開——”

“雄父日安。”阿克裡斯雖然站在沈垣的身後,但沈意遠還是能看見他。

“安安安,沈垣你給我讓開……”

“雄父,雌父在那邊看著呢。”沈垣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沈意遠。

果然在聽到阿森菲爾在看著,沈意遠立馬恢複了正經模樣,暗暗瞪了沈垣一眼,“你給我等著。”

沈垣後退一步回到阿克裡斯的身邊,猶猶豫豫道:“嗯——我們家可能有些太一樣,一會發生了什麼彆驚訝,你習慣習慣就好了。”

沈垣看見沈意遠的樣子,還是決定提前給阿克裡斯打上預防針,以免一會嚇到他。

阿克裡斯微微點頭,來之前他就已經做好被為難的準備,外界傳言,沈家家主沈意遠尖酸刻薄,視家族利益為一切,簡單打個照麵,阿克裡斯覺得傳言好像有誤。

如果沈意遠真如外界若傳言的那樣尖酸刻薄,又怎麼會養出沈垣這樣的雄蟲。

阿森菲爾走過來,沈意遠立馬黏上去,“雌君,沈垣那個小崽子欺負我……”

阿森菲爾對這樣的場麵仿佛已經司空見慣了,也不管是否有彆的蟲在,低下頭在沈意遠的唇上吻了一下:“他還小,您不要跟他一般見識。”

沈意遠哼了哼,沒再說話。

沈垣突然握住阿克裡斯的手,笑容燦爛:“雌父,這是我的雌君,阿克裡斯。”

再次麵對阿森菲爾和沈意遠的時候,他已經沒有上一世那樣局促的感覺,現在隻有放鬆,甚至還想要與他們親近一番,上一世他總覺得這樣的親情是偷得原主的,他不敢太過親近他們。

他怕阿森菲爾和沈意遠發現他不是原來的沈垣,怕他們露出失望的神情,但上一世他們為了保護他,甚至付出了生命的代價,所以這次沈垣決定他不在逃避,他要好好的享受雄父雌父的愛。

“雌父,日安,我是阿克裡斯。”

阿森菲爾和沈垣長得很像,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裡麵刻出來的一樣,笑起來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聲音也是溫溫柔柔。

“元帥,日安,這是不是說話的地方,隨我進去吧,裡麵已經備好了茶點。”

“雌父,您叫我阿克裡斯就好。”

麵對溫柔的阿森菲爾,阿克裡斯的聲音也不自覺的軟了下來。

阿森菲爾應了一聲。

客廳裡麵準備了格式各樣的茶點,阿森菲爾有烹飪的愛好,得知今天阿克裡斯要來,他早早的就準備起來。

“不知道符不符合你的口味,嘗嘗看。”阿森菲爾把茶點推到阿克裡斯的麵前。

沈垣湊到阿克裡斯身邊,小聲道:“一會少咬一點,意思意思就行”

阿克裡斯不明所以,看著麵前精致的茶點,他禮貌道:“好的,雌父,辛苦您準備這些。”

他拿起離他最近的一塊糯米糕,放在嘴裡輕輕的咬了一口,口中五味雜陳的味道讓他明白了沈垣剛剛所說的意思。

他麵色不改,把一整塊糯米糕全部吃下,“雌父,非常好吃。”

沈垣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阿森菲爾廚藝是什麼水平他還是非常了解的,可以這麼說沒有蟲可以活著吃完他的做的東西,但他自己卻渾然不覺。

難道重來一次,阿森菲爾的廚藝有變化?

沈垣將信將疑的拿起一塊阿克裡斯剛剛吃過的糯米糕放進嘴裡,小小的一口聚集了酸甜苦辣鹹,口感十分豐富。

他咽下去,違心道:“好吃,雄父您不嘗嘗嗎?”

*

第十二章 送給你

本著共甘|苦,共患難的想法,沈垣將目光投向了沈意遠,聞言沈意遠的身體僵硬了一瞬,凶神惡煞一般的瞪了下沈垣,察覺阿森菲爾看過來的目光,他立即收回表情,對著阿森菲爾乖巧一笑。

他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拿起一塊糯米糕放進嘴裡,酸味充斥整個口腔,沈意遠的臉微微扭曲,連嚼都沒嚼直接咽下。

“嗯,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吃。”

阿森菲爾聽到自家雄主說好吃,長臂一伸,把那盤糯米糕拿到沈意遠麵前笑道:“難得有雄主您喜歡吃的糕點,既然您喜歡往後我就多做一點。”

沈意遠虎軀一震,急忙拒絕:“不不不,不用了,不用那麼麻煩。”他握住阿森菲爾的手真誠的說道:“你的手不是用來做這個的,以後這些粗活還是交給智能管家吧,累到你可怎麼辦。”

麵對這一幕沈垣早就習以為常,他剛剛穿越過來的時候,見到沈意遠對待阿森菲爾的態度與法利伽爾帝國雄蟲對待雌蟲的態度與眾不同時,他曾懷疑過沈意遠是不是也同他一樣是穿越過來的。

後來經過他多方麵的試探,可以確定沈意遠確實是本土雄蟲無誤。

“可是……”

阿森菲爾貌似還想要說些什麼,又被沈意遠打斷,經過沈意遠的勸說阿森菲爾不再提做糕點的事。

見狀沈意遠鬆了一口氣,對著沈垣比了個口型——“你給我等著。”

沈垣對著他挑一下眉,挑釁一笑。

這一笑讓沈意遠的血壓蹭蹭的往上漲,果然沈垣生下來就是克他的。

沈意遠自然也不會讓沈垣太過得意,有仇他一般當場就報了。

“沈垣你也很久沒有回來了,肯定很想念你雌父做的東西,多吃一點,可不要辜負你雌父的心意,他可是一早就把自己關在廚房裡。”

風水輪流轉,現在輪到沈垣笑不出來了,他望著整桌的糕點,為自己的味覺心疼三秒鐘。

他勉強勾勾唇角,“對,我特彆想念。”

“雌父,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當不當說。”在沈垣伸手去夠糕點的時候,阿克裡斯突然出聲。

“沒有什麼不能說的。”

“雌父您的手藝實在是太精彩絕倫,我想將這糕點打包回去,慢慢品嘗。”

阿克裡斯的話落在沈垣的耳朵裡簡直就是天籟之音,他收回手,幫腔道:“對,雌父,我們打包回去。”

難得這麼有蟲欣賞阿森菲爾做的東西,雖然沈垣和沈意遠不說,但是阿森菲爾也能感覺出來他們並不是很喜歡吃,畢竟他們的演技著實有些低劣。

阿森菲爾的味覺在很多年前就已經壞了,他品嘗不出來味道,但是在他味覺沒有出問題前,一句大師還是當得起的。

現在他全憑感覺和多年的肌肉記憶,他覺得肯定會比之前差一點,但總體應該還是不錯的。

是沈垣和沈意遠不懂得欣賞。

現在聽到阿克裡斯這麼說,他頓時來了精神,直接讓智能管家拿來打包盒,將桌上沒有動的糕點全部打包起來,還有廚房剩餘的那些。

唯獨留下了沈意遠“愛吃”的糯米糕,而糯米糕恰巧是做得最多的那個。

智能管家動作之快,沈意遠根本來不及阻止,眼睜睜看著糕點一盤盤消失不見,他捧著手中的那盤糯米糕欲哭無淚。

他這算不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沈家的氛圍與外界傳言和阿克裡斯所想象的完全不同,見識到沈家的氛圍,他好像明白沈垣為什麼這麼的與眾不同。

看著坐在對麵黏黏糊糊的沈意遠和阿森菲爾,沈垣突然湊到阿克裡斯的耳邊說了一句:“跟我來。”

說著牽著阿克裡斯的手悄悄的離開客廳,他們一路來到了花房,裡麵是清一色的深紅薔薇,每一株都被打理的很好,含苞欲放。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香味,沈垣拿著剪刀剪下一朵開得最好的送給阿克裡斯。

“送給你。”

沈垣站在逆光處,身後的陽光和他臉上的笑容融為一體,看起來格外燦爛。

阿克裡斯伸手接過,湊到鼻尖聞了聞,淡淡的花香縈繞在鼻尖,清新自然。

“紅色很配你。”沈垣突然冒出一句。

阿克裡斯一怔,心情莫名愉悅,嘴角忍不住上揚,此刻手中的薔薇感覺更加好看了。

他抬起頭望向沈垣,嘴角綻放幾天來最開心的笑容:“謝謝您,我很喜歡。”

沈垣這也是第一次看到阿克裡斯笑,他忍不住伸出手戳了戳阿克裡斯的臉頰,喃喃道:“阿克裡斯有沒有蟲說過,你笑起來很帥。”

阿克裡斯的耳垂瞬間爆紅。

小雄蟲在誇他!

“沒有。”

除了在床上,小雄蟲很少有跟自己這麼親密的行為,一時間阿克裡斯的身體有些僵硬。

“現在有了,阿克裡斯平時多笑一笑,雖然你怎麼樣都很帥,但笑起來特彆的帥。”

沈垣毫不吝嗇的誇獎著阿克裡斯,他說的是實話,用藍星的話說,阿克裡斯就是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無死角,怎麼看怎麼帥。

阿克裡斯還沒有聽過這麼直白的誇獎,他是傳統的雌蟲長相,五官立體硬朗,沒有為了討好雄蟲而特意去做什麼美白整容項目。

他聽到許多讚美,但唯獨沒有這一類的讚美,他在戰場中在怎麼大殺四方,他也是一隻雌蟲,麵對雄主的誇獎沒有雌蟲會不為之心動。

他阿克裡斯也不例外。

手中的薔薇被他握緊,心也跳動得厲害。

輕聲道:“好……”

見阿克裡斯對薔薇喜歡的緊,沈垣又轉過身去挑了幾朵好看的剪下來,塞進阿克裡斯的懷裡。

“可惜不能剪太多,不然會被雄父發現。”沈垣頗為遺憾。

阿克裡斯視線在花房中環視了一圈,“雄主,這裡……”

“雌父喜歡薔薇,這裡是雄父為了雌父特意搞得花房,這裡的每一株花都是雄父精心照料的,就是為了雌父的歡心。”

阿克裡斯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懷中大把的薔薇,問道:“那這些雄父會生氣吧。”

沈垣轉著手中的剪刀,不在意道:“沒事,你抱著進去,他看見也不會說些什麼。”

被阿克裡斯抱著和被他抱著完全就是兩種待遇,畢竟沈意遠也是阿克裡斯的粉絲啊……

*

時間匆匆忙忙過得很過,阿克裡斯的婚假眨眼間便過去了。

阿克裡斯生平第一次有了後悔的想法,婚假的前半程他都是在床上度過的,神誌也算不得多清明,後半程剛剛要和小雄蟲培養培養感情,結果婚假猝不及防的結束了。

客廳的燈光還亮著,沈垣趴在沙發上看著雜誌,這一季的服裝馬上就要上新,他觀察到阿克裡斯的衣服都是幾年前的款式,恰巧阿克裡斯的資產在昨天清算完畢,已經轉移到他的賬戶,正好為阿克裡斯添置一些。

雜誌上的衣服大部分都是雄蟲的款式,隻有最後兩頁是雌蟲的款式,沈垣看了一下,並沒有適合阿克裡斯的。

他將雜誌扔到一邊,打開終端,進到了阿克裡斯的後援會,這裡大部分都是雌蟲,問他們會更快得到答案。

【阿克裡斯元帥是最牛波一的:有沒有雌蟲衣服好一點的品牌推薦。】

【嘴角為什麼上揚:好一點的品牌都很貴,不如打折款來得實惠。】

【元帥小跟班:對,有星幣不如攢著給雄主。】

【想娶阿克裡斯的心很強烈:ROS還不錯,沒有很貴,穿著也很舒服。】

【阿克裡斯元帥是最牛波一的:星幣無所謂,主要就是材質要好,款式好看。】

【沒開玩笑:想要這樣的話,除非去定製,品牌的衣服總歸就是那幾種款式。】

【想娶阿克裡斯的心很強烈:定製真的太貴了,隨隨便便一件襯衫就要大幾萬,牛牛你可要慎重考慮。】

【元帥小跟班:對,他說的沒錯,定製很不劃算,當然牛牛要是經濟允許的話,定製也未嘗不可。】

【星網用戶582820:定製的話推薦GDCY工作室。】

【阿克裡斯元帥是最牛波一的:感謝大家的建議,我會認真考慮的。】

沈垣從群裡麵退出來,去搜索GDCY工作室,他現在最不差的就是星幣,更何況還是花在阿克裡斯的身上。

GDCY工作室裡麵展示的樣板圖簡直就是長在沈垣的審美上,他果斷點進後台去預約時間。

沒過多久那邊就給了回複,沈垣和GDCY工作室簡單溝通幾句,GDCY工作室還貼心的詢問需要上門服務嗎,定製衣服是需要量尺寸的,考慮到沈垣是雄蟲的緣故,GDCY工作室特意詢問。

沈垣想了想便拒絕了。

阿克裡斯明天開始就要正式回到軍部上班,以阿克裡斯對待工作的態度,想必也沒有太多的時間。

最終的溝通結果,沈垣提供身材的尺寸,GDCY工作室那邊根據尺寸製作。

雙方達成了共識,沈垣爽快的將定金付了。

見沈垣這麼爽快,GDCY工作室也不含糊,立馬聯係設計師去設計。

*

第十三章 上藥、婚假結束

沈垣不知道在哪翻出軟尺,拿著便去找阿克裡斯。

阿克裡斯正在書房批閱文件,他坐在書桌前,盯著麵前的文件出神,十多分鐘過去,麵前的文件都未曾被翻動。

“咚咚”的敲門聲喚回了阿克裡斯的思緒。

彆墅裡麵隻有他和沈恒,那敲門的是誰也非常的顯而易見。

阿克裡斯站起身,快速的走到書房門前,將門打開。

“雄主。”

沈垣往書房裡麵看了一眼,把拿著軟尺的手放在在身後,輕聲詢問:“阿克裡斯你還在忙嗎?”

阿克裡斯想一點未處理的文件,麵不改色的回答:“不忙。”

聽到阿克裡斯這麼說,沈垣笑意盈盈:“正好,我有事找你。”

阿克裡斯不明所以。

沈垣拿著軟尺進到了書房,他自從搬進來後還是第一次進來,書房裡麵很簡潔,大部分都是阿克裡斯的書,還有他平時處理的文件和一些學習資料。

他將身後的軟尺舉到阿克裡斯的麵前,頗為正色道;“來,讓我給你量一量。”

阿克裡斯:“?”

或許是阿克裡斯眼中的疑惑太明顯,沈垣主動解釋道:“我在星網上看到一個工作室,設計的衣服還不錯,打算給你做幾件,你衣帽間的衣服太少了。”

阿克裡斯聞言一怔,眼中神色複雜,肯主動為雌蟲花星幣的雌蟲太少,沈垣大概就是為數不多的那種。

“雄主,我不需要的……”

他對這種物質沒有什麼太大的追求,對於他來說隻要有的穿就可以了,否則以他的資產來說完全可以買下任意一個大品牌的生產產線。

沈垣抿著唇,手中舉著眼中,琥珀色的眼睛帶著水汽一眨不眨的看著阿克裡斯。

眼神的攻勢下,阿克裡斯最終妥協,乖乖張開雙臂,任由沈垣在他的身上量來量去。

為了保證數據的準確性,沈垣很是認真,幾乎是貼身測量,微熱乾燥的大手隔著襯衫的布料貼在阿克裡斯的肌膚上,吐出來的呼吸儘數打在他的側頸上,鼻尖上飄著來自沈垣身上淡淡的信息素。

阿克裡斯的心瘋狂跳動,身子也隨之僵硬起來。

“阿克裡斯放鬆。”

阿克裡斯有一絲一毫的變化都在沈垣的掌握之中,他伸出左手拍了怕阿克裡斯因為緊張緊繃的後背,還有腰圍沒有測,阿克裡斯這樣怕是會數據準確。

聽到沈垣的話,阿克裡斯慢慢調整呼吸,將腦中雜七雜八的想法扔出去。

“是。”

沈垣將最後一個測量的尺寸記錄在光腦上,隨之給GDCY工作室發過去,他將軟尺隨手扔到書桌上,目光移到阿克裡斯的臉上,“阿克裡斯,你的工作都處理完了嗎?”

阿克裡斯看了一眼沈垣身後的那些文件,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不是緊急文件,明天去軍部處理就來得及。”

沈垣一步步靠近阿克裡斯,抓著他的手腕,將阿克裡斯抵在牆上,骨節分明的的手撫上阿克裡斯的臉頰,聲音低沉曖昧:“今天的標記還沒有補,藥也沒有上,阿克裡斯我覺得我們應該抓點緊。”

灼熱的目光在阿克裡斯好看的臉上掃來掃去。

阿克裡斯的耳垂莫名的紅了,眼前的小雄蟲好似脫離的稚嫩,多了一絲成熟雄蟲的魅力,早在沈垣為他量尺寸的時候,他就有些躁動。

現在沈垣的想法與他不謀而合,他也想要讓小雄蟲的信息素將他緊緊的包裹起來。

這麼想阿克裡斯也就這麼做了,他湊近沈垣的臉,在沈垣的唇上印上一個吻,聲音低啞:“雄主,請您享用……”

聽到這句話沈垣氣血翻湧,琥珀色的眸子裡閃爍著光芒。

捏著阿克裡斯的下巴吻上去,身上濃鬱的信息素隨即將阿克裡斯緊緊的包裹住,聞到熟悉的信息素,阿克裡斯的腿一軟,栽倒在沈垣的身上。

雙腿之間布料的顏色逐漸加深——

書房並不是一個很好上藥的地方,地方小,施展不開,幾番輾轉還是回到了臥室。

阿薩爾來醫生開的藥是四天的量,今天正好是第四天。

為了上藥效良好的發揮,沈垣努力得讓藥進到更深。

阿克裡斯仰著脖子,喘著粗氣,身子輕微顫抖,隨著藥丸藥效的發揮阿克裡斯的大腦漸漸空白。

沈垣一隻手按著阿克裡斯的小腹,眸子裡閃過不知名的情緒,被淩亂的頭發遮住的眼睛看向阿克裡斯,低聲道:“阿克裡斯還記得阿薩爾來醫生說過什麼嗎?”

阿克裡斯那雙湛藍的眸子中滿是清澈,泛著淡淡的霧氣,他猶豫了一瞬,隨即輕輕點點頭,聲音有些破碎:“記得……”

阿薩爾來醫生怕他們不清楚還特意寫了份說明,拿回來的那天他和沈垣從頭到尾通讀了一遍,對於記憶力超群的他怎麼會忘記。

沈垣拿起最後一顆藥丸,送到阿克裡斯的麵前,漂亮的臉上沾染些戲謔:“最後一顆藥,就讓阿克裡斯自己來好不好。”

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沈垣知道阿克裡斯不會拒絕他,果然阿克裡斯點了點頭,伸手將那顆藥丸接了過去。

次日一早阿克裡斯準時醒過來,身上還殘留著昨夜歡愉過後的酸軟感。

身邊的小雄蟲還在睡著,略顯稚嫩的臉上饜足感十足,阿克裡斯猶豫了片刻低頭在沈垣的額頭上親了一下,用輕輕的輕聲說了一句:“早安,雄主。”

阿克裡斯感受了一下精神海,原本裡麵雜亂不堪,錯綜複雜的精神線條交織在一起,打結成團,現在已經被梳理開大半,身體也跟著輕盈許多。

現在不過短短一個星期的時間,再這樣安撫下去,不出一個月,他的精神海就會徹底歸於平靜。

相比於大部分軍雌他無疑是幸運的,沈垣身上並沒有普通雄蟲身上的劣根。

他想象中灰暗的婚姻生活並沒有出現,沈垣帶給他的隻有光明,這樣的生活忍不住讓他貪戀。

八點半阿克裡斯準時踏入軍部,這麼多年皆是如此,但今天有些許的不同,明明剛剛和小雄蟲分開不久,就已經開始想念。

阿克裡斯扯了扯身上明顯不是軍部規製的襯衫,上麵還殘留著沈垣的信息素,就仿佛沈垣還在他身邊一樣。

沈垣與他的體型差不多,衣服的尺碼也差不多,沈垣不知道從哪裡聽說,穿著帶有雄蟲信息素的衣服會對雌蟲的精神海有幫助,昨晚臨睡前特意趴在阿克裡斯的耳邊告訴他一定要穿這件。

一想到這件襯衫曾被沈垣穿在身上,阿克裡斯差點控製不住信息素外溢。

阿克裡斯休息這一周,堆積了不少文件,大多都是軍部的一些瑣事,他就像個無情處理文件的機器,短短一個小時處理了大半。

軍部上班時間非常蟲性化,考慮到結婚的軍雌,上班時間定在了九點半,這樣就方便已婚軍雌去照顧雄蟲。

阿聞來到軍部,第一時間敲響了阿克裡斯辦公室的門,阿克裡斯休婚假的這段時間他們之間也有聯係,但未親眼看見他還是不放心。

打開門見阿克裡斯的狀態看起來還不錯的樣子,阿聞臉上掛著揶揄的笑:“看來元帥您這個婚假休的還不錯。”

阿克裡斯抬起頭看了阿聞一眼,將手中的文件放下,“嗯,還不錯。”

阿聞臉上的表情轉為錯愕,他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阿克裡斯,不敢相信這樣的話會是從阿克裡斯的嘴裡說出來的。

“元帥,您……”

是有什麼臟東西將他那嚴肅的元帥奪舍了嗎?

“你問,我回答,有什麼問題?”

阿聞悻悻道:“沒問題,沒問題,隻要元帥您滿意就好。”

阿聞走近阿克裡斯才發現,阿克裡斯的身上由裡到外散發出雄蟲信息素的味道,滿得要溢出來一般,雄蟲獨有的信息素耀武揚威的在彰顯它的存在。

軍部的雌蟲身上或多或少都會沾染上雄蟲信息的味道,信息素的多少也代表這是否得寵。

這樣混合雌蟲信息素的雄蟲信息素並不會對普通雌蟲產生吸引,甚至因為雌蟲信息素的存在還會造成一定程度的震懾。

就比如現在。

阿聞本想靠近阿克裡斯說些什麼,但在聞到阿克裡斯身上味道的時候,他捂住鼻子後退了一步。

“元帥,您身上雄蟲的氣息好重……”

單單隻是靠近,他就已經感覺到了壓力,眼中忍不住流出羨慕的神情,他結婚的時間也不短,雄主對他也甚是寵愛,但他還從未想阿克裡斯一樣,身上有這樣濃鬱的信息素。

這是被寵愛了多久。

阿克裡斯默默得拿起放在一旁的外套穿起來,他已經習慣了沈垣信息素的存在,以至於他對信息素的多少沒有太多的概念。

更何況他身上還穿著被沈垣信息素特意熏過的襯衫。

“元帥,您這要出去走一圈不知道要招多少仇恨值,知道您新婚燕爾,雄主的年紀又很小,不知節製也很正常,但是您要考慮一下軍部那些多單身軍雌的感受,這多刺激他們啊……”

第十四章 動怒

麵對阿聞直白的調侃,就算阿克裡斯見過大場麵也忍不住有些羞澀。

他儘量維持住臉上的表情:“你還有事嗎?沒事可以出去了,不要耽誤我處理文件。”

阿聞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一樣,他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壓下翹起的嘴角。

“咳,元帥,我有要事回報。”

“說。”

“上一次遠征結束後,武器庫清點武器的時候,發現缺少十萬支能量槍,三萬多能量炮,還有一百多架小型戰鬥機……”

聞言阿克裡斯臉上的表情瞬間嚴肅起來:“什麼時候發現的?怎麼才彙報?”

“昨天下午發現的,昨天是您婚假最後一天,沒有打擾您,這是丟失武器的清單。”

阿聞將武器庫傳來的數據遞給阿克裡斯。

阿克裡斯伸手接過打開,越翻臉色越難看,軍部武器庫的武器莫名丟失,去向不明,傳出去不知道會有多丟蟲。

阿克裡斯:“武器庫那邊怎麼說?”

阿聞:“都是積壓的武器,什麼時候丟失的不明,前段時間武器庫維修能量艙的時候,曾經武器庫的權限開放兩天,猜測有可能是在那段時間出的事……”

阿聞的話還未說完就被阿克裡斯打斷:“什麼叫做猜測?這麼嚴重的事不去仔細調查,隻是在這裡猜測?現在掌管武器庫的是誰?”

掌管武器庫的軍雌是前不久剛剛上任的,那時阿克裡斯在處理幾個軍團之間演練切磋的事,想著也是走正規流程,也就沒太多詢問。

“是阿錦……”

阿克裡斯在腦中過了一遍,發現並沒有這個阿錦的印象,武器庫對於軍部來說至關重要,掌管武器庫的蟲選也是從少將以上的職位挑選,但少將以上的職位中沒有這隻叫阿錦的雌蟲。

阿聞主動解釋:“阿錦是塞斯納公爵的雌侍,隻有上校的職位,由他任命武器庫部長的文件是由阿索恩上將特批的。”

聞言阿克裡斯的眉頭皺得更緊了,軍部是個用實力說話的地方,向阿錦這樣明目張膽走後門的軍雌少之又少。

阿克裡斯思索片刻道:“阿錦暫且停職,他任職期間出了事,他難逃其咎,在調查結果未出來前,武器庫的權限隻對中將以上的職位開放,讓糾察部門抓緊時間調查取證,來往首都星的飛船重點檢查,這麼大批的武器不會這麼快運出去,三天,我要看到進展。”

“是。”

*

沈垣醒來的時候,阿克裡斯已經不在身邊了,他保留著在藍星上的習慣,醒來的第一件事就去摸放在枕邊的終端。

打開終端沈垣設置的日程提醒便彈出來。

【今日行程:去醫院複查。】

沈垣將提醒關閉,轉頭去星網上去預約了一個號碼,考慮到阿克裡斯上班的情況,他特意預約了晚上的時間。

吃完早飯後,沈垣無聊的趴沙發上,數著不遠處吊燈上的水晶,數著數著就數亂了,他便不厭其煩的重新開始數,終於他第十四次重新數的時候,他怒了。

沈垣大喊了一聲:“小一。”

一個機械的聲音響起:“我在,家主您有什麼吩咐?”

身著藍白相間製服的智能管家從角落移出來,定在沈垣的麵前。

沈垣左手指著不遠處的吊燈,“小一那吊燈上有多少水晶?”

聽到命令的小一立刻去掃描,隨後用機械的聲音回答道:“一共有水晶二百三十六,鑽石五百六十八顆。”

得到答案的沈垣終於滿意,懶洋洋的重新趴回沙發上,隨意道:“給我準備一份芒果冰沙,大份的。”

“是。”

五分鐘後小一將大份的芒果冰沙擺在沈垣麵前,白花花細碎的沙冰上淋上現打的芒果醬,還有大顆的芒果果肉,散發著寒氣。

沈垣隨手找了一個電視劇,把腳搭在小板凳上,悠悠的吃起來,一邊看電視一邊吐槽劇情。

投影上,一隻弱不禁風的反派雌蟲裝做被欺負倒在主角雄蟲的懷裡。

“這個雌蟲倒的一點也不自然,應該用那種無辜的表情,最好臉上再帶上幾顆淚珠,要掉不掉……”

當主角雌蟲被陷害時。

“你也不是木頭,不是你做的為什麼不說出來,鼻子下麵的那不是嘴嗎?”

當主角雌蟲被陷害,被主角雄蟲誤會後。

“那是你娶回家的雌君,這點信任都沒有,活該你後麵追妻……”

與藍星上一樣,這裡的電視劇也是充滿了狗血與誤會,兩位主角之間誤會了五十多集,在最後一集Happy Ending。

沈垣一大份冰沙吃完,剛剛看完一集,這樣的電視劇偶爾一看也是滿有樂趣的,他放下空的冰沙碗,在沙發上尋找到一個舒服的姿勢繼續往下看。

這一看就是一發不可收拾,一直到下午三點沈垣才意猶未儘的收起投影。

他現在要去接阿克裡斯下班然後去醫院複查。

沈垣想著他第一次去阿克裡斯工作的地方,不能丟了阿克裡斯的臉麵,為此他還特意去洗了個澡,給自己的頭發做了個造型。

這次為了避免不被認錯,沈垣特意穿了一件能夠把後頸完美露出來的衣服。

處理完畢後,沈垣嘴裡哼著歌來到地下室。

地下室裡停著數百架不同型號規格的飛行器,阿克裡斯作為軍雌對飛行器的要求很高,每駕飛行器買回來後都會重新改造,各個都是頂配。

沈垣看著排放著一排排的飛行器,口水都要流下來了,身為男生最沒有辦法抗拒的就是高科技產品,上一世在他公司發展起來後,他也購買了很多當時所謂很流行的飛行器,但都中看不中用。

沈垣伸手摸了摸麵前飛行器的機身,入手冰涼的觸感,一下就喚起沈垣火熱的心,他眼中是掩蓋不住的熱愛。

他自從搬過來後彆墅的所有權限都對他開放,這其中也包括地下室中的飛行器。

利用權限成功開打飛行器,沈垣利落的跳上飛行器,入目的是熟悉又陌生的操作頁麵,沈垣沒有開啟自動駕駛,而是選擇了手動模式。

軍部距離彆墅還是有一定的距離,沈垣根據導航一路暢通無阻的開到軍部。

抵達目的地後,沈垣渾身神清氣爽,整個人都舒暢了。

到達軍部後,沈垣發現他好像來早了。

距離下班還有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軍部的大門就在麵前,沈垣對裡麵充滿了向往與好奇,軍部一向屬於軍事要地,外來蟲一律不準入內。

沈垣坐在飛行器上有些躊躇,最後他還是選擇去試一試,他記得法利伽爾帝國好像有一項規定,軍雌的雄主有進入的權限。

軍部門口值班的軍雌看著沈垣有些不知所措,今天是他第一天值班就碰見找雌蟲的雄蟲,他聽一些前輩們說過,來軍部尋找雌蟲的雄蟲大多都不好惹的,他們的要求在不違反軍部條例的情況下一定要滿足。

“所以我可以進去嗎?”

軍雌瘋狂點頭:“當然可以閣下……”就在沈垣往裡麵走的時候,軍雌好似又想起來什麼,有些為難,小心翼翼道:“需要麻煩您完成登記後,才能進去。”

沈垣沒有任何異議,軍雌的年紀比較小,心思也沒有那麼重,見沈垣在登記,有些好奇:“閣下,冒昧問一下您找的是……”

沈垣正在登記的手沒有停下,“阿克裡斯,我雌君。”

阿特尼好像聽到了什麼驚天大八卦,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好奇的在沈垣的身上打量,阿克裡斯是大多軍雌心中的偶像,阿特尼也不例外。

阿克裡斯結婚的消息隻有小部分的蟲知道,像阿特尼這小軍雌自然是不知道。

阿特尼心中放聲尖叫,蟲神在上,他居然看到了元帥的雄主,而元帥的雄主長得好帥——

沈垣填完登記表抬起頭就看到阿特尼炙熱的目光,他忍不住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是他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我可以進去了嗎?”

阿特尼小雞啄米一樣點頭:“可以,可以,元帥的辦公室在A區,最高的那棟……閣下需要我幫您叫下通勤車嗎?”

沈垣擺擺手,“不用,我可以自己過去。”

“好的,閣下您慢走。”

下午軍部來往的軍雌並沒有那麼多,沈垣慢悠悠的走到A區,順便還欣賞了一下軍部。

軍部靜悄悄的,十分安靜,碰到的軍雌也是行步匆匆,看起來莊嚴肅穆。

根據阿特尼的描述,沈垣順利找到了阿克裡斯的辦公室。

剛剛走到門口,就聽見阿克裡斯冷冽的聲音。

“阿索恩上將要是不滿意我對阿錦的處理,就讓他親自來找我,我竟然不知道軍部什麼時候成了靠關係的地方……”

沈垣敲門的手頓了一下,阿克裡斯生氣的樣子他還沒見過,印象中的阿克裡斯雖然永遠冷著一張臉,但確實比較溫和的性子。

直至裡麵阿克裡斯的聲音停止,沈垣才抬起手敲了敲門。

阿克裡斯被武器庫武器丟失的事情搞得焦頭爛額,聲音也帶著一分怒氣。

“進。”

*

第十五章 社死、複查

得到許可,沈垣推開隻是輕輕帶上的門。

辦公室裡,阿克裡斯靠在椅子上,眼睛微閉,沒有緊縮,身上散發著寒氣。

沈垣挑了挑眉,走到阿克裡斯身邊,整間辦公室中彌漫著沈垣淡淡的信息素,這也導致了沈垣在靠近的時候,阿克裡斯沒有再第一時間察覺。

沈垣繞到阿克裡斯的身後,白皙修長養尊處優的手放在阿克裡斯的太陽穴。

微涼的觸感讓阿克裡斯瞬間清醒,他睜開眼睛——

是沈垣。

“雄主……”

阿克裡斯想要站起身,卻被沈垣按住,“彆動。”

“雄主,您怎麼會來?”

“約了今天晚上複查。”

阿克裡斯恍惚想起阿薩爾來醫生開的藥最後一顆已經在昨天晚上用完了。

“雄主,我自己去就可以,不用麻煩您特意來找我。”

阿克裡斯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見到沈垣心裡還是止不住的雀躍,小雄蟲的手在給他按摩放鬆,仿佛一天的工作壓力全部都消失不見。

“不行,我隻有親自確定後,我才放心。”

按摩了一會,沈垣將手放下,把阿克裡斯的椅子轉過來,一隻手撐著椅子的把手上,琥珀色的眼睛中倒映著阿克裡斯的身影,另外一隻手放在阿克裡斯的眉間,輕輕將皺著的眉間撫平。

“工作不順利?”

剛剛阿克裡斯的話他清晰的聽到,聯想到上輩子軍部發生的大事,他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

上一世在阿克裡斯因為精神暴亂去世不久後,軍部就被爆出武器庫有武器丟失,而且數量不少,但始終沒有查出什麼原因,市麵上也沒有看到這批丟失武器的身影。

最後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成了法利伽爾帝國曆史上的懸案,但沈垣知道這批武器早在半年前就已經被偷偷運出去了,並且被拆開重新組裝成最新型號高價賣給了星盜。

他之所以會知道這些事,還是全靠他在星盜那裡待了三個月,知道了很多秘密,那些星盜知道他逃脫不掉,所以每次談話的時候,從來不會背著他。

偷盜這批武器的也算是沈垣的老相識,也正是這位老相識他才淪落到最後那副淒慘的模樣。

“嗯,出了一點問題,正在調查中。”

軍部的事還是涉及到機密的事,阿克裡斯也不好跟沈垣說太多。

沈垣腦中回憶著在星盜星艦上聽到的談話,在心中思索如何不受懷疑的將這線索告訴阿克裡斯。

他轉移著話題:“還有半個小時,繼續處理工作?”

“嗯,需要雄主您在那邊等等我。”

“好,你慢慢處理不用著急,預約的七點。”

四目相對,空氣中的氣氛慢慢的有些曖昧,兩顆頭慢慢靠近,眼看就要親到一起的時候,辦公室的門被推開。

“元帥,我這裡有份緊急文件……”

需要您簽字,阿爾頓的話憋了回去,他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幕,手中的文件也滑落到地上。

他看到了什麼?

一個身影正壓著他偉大的元帥作勢要親下去,而他偉大的元帥也沒有反抗,還閉上了眼睛!!!

沈垣聽見聲音立刻從阿克裡斯的身上彈起來,後退一步,臉上帶著尷尬的神情。

阿克裡斯看著一切正常,麵無表情的說:“拿過來。”

阿爾頓緩過神,撿起地上的文件,呆呆的遞給阿克裡斯,眼神卻好奇的像沈垣的身上飄去。

這就是元帥的雄主?

看起來有些稚嫩,不會剛成年吧?元帥也太牛掰了,這麼嫩的小雄蟲也能拐到手,不愧是吾輩楷模。

阿爾頓在心中為阿克裡斯豎起大拇指。

阿爾頓同阿聞一樣,都是阿克裡斯的副官,不過阿聞的職位要比阿爾頓高上一點,也是阿克裡斯比較信任的親衛。

“看夠了嗎?”阿克裡斯冷冰冰的聲音響起。

阿爾頓沉迷在自己的世界,沒有察覺到阿克裡斯語氣中蘊藏的危險,他渾然不覺的回答:“還沒有。”

“那要不要再湊近一點看?”

“不行,元帥會吃醋的……”

說出來的話沒有經過大腦基本算是脫口而出,說完阿爾頓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他剛剛好像在一直盯著元帥的雄主看。

如果眼神可以有傷害的話,他現在恐怕已經千瘡百孔了,也顧不得會不會失禮,阿爾頓拿起桌上阿克裡斯簽好的文件奪門而出,留在下一句:“元帥,這份文件比較緊急,我先送過去了,再會。”

阿爾頓走時還非常貼心的將門關上,辦公室裡又剩他們兩個。

“抱歉雄主,他之前不是這樣的。”

有阿爾頓這樣跳脫的部下,也不知道算不算得上他的福氣,阿克裡斯隻覺得自己已經控製不住想要刀了阿爾頓的心。

希望阿爾頓將剛剛看到的忘掉,否則——

沈垣無所謂的笑了笑:“無事。”

剛剛那隻軍雌的聲音總覺得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來,沈垣索性也就不想了,被他扔之腦後。

晚上的醫院很安靜,病患很少,沈垣輕車熟路的找到診室。

阿薩爾來醫生已經等候多時,檢查的流程阿克裡斯已經相當熟悉,檢查也非常快速。

阿薩爾來看著手中的報告單,已經順利降到峰值以下,數據也趨近於綠色,他放下手中的報告單,“效果比預想中的要好,降回峰值以下,暫時不會有精神紊亂的趨勢。”

聽到這裡沈垣和阿克裡斯都不約而同的鬆了一口氣。

沈垣問道:“還要多久阿克裡斯的精神海才會徹底好。”

“雌蟲的精神海不會有徹底好的那天,隻能說是穩定住,元帥雖然說不會有精神紊亂的趨勢,但還是會存在危險,尤其元帥還是軍雌的情況下。”

阿薩爾來醫生的話仿佛沒說一般,一向好脾氣的沈垣此刻也有些煩躁。

“隻要我一直安撫下去,阿克裡斯是不是就不會再出現問題?”

“是。”

沈垣想反正他早就已經準備在阿克裡斯身邊一輩子,這對他來說算不上問題。

“現在阿克裡斯的情況還需要什麼藥物輔助嗎?”

阿薩爾來醫生看了一眼檢查單子,回答道:“暫時不需要了,元帥恢複的很好。”

“好,我明白了。”

阿薩爾來醫生看向阿克裡斯:“元帥,一旦您察覺到精神海的異常一定要來醫院檢查。”

精神海的構造比較複雜,像阿克裡斯這樣的高階雌蟲更容易出現問題,尤其是像阿克裡斯這樣奔走在戰場中的軍雌,阿薩爾來總是有些放心不下。

雄蟲的寵愛對於雌蟲來說本就虛無縹緲,現在沈垣寵愛阿克裡斯願意在乎他精神海的狀況,但難保有一天阿克裡斯會失去沈垣的寵愛,到那時沒有了沈垣的安撫阿克裡斯的精神海還會再次出現狀況。

阿克裡斯:“嗯,我會注意的。”

*

從醫院出來的後,沈垣身上散發著名為開心的氣息。

“阿克裡斯,今天是個開心的日子,我們應該慶祝一番。”

沈垣拉著阿克裡斯的手,清澈的眸子亮的很,一下便亮到了阿克裡斯的心裡。

“您想怎麼慶祝?”

沈垣思索片刻:“那當然需要開一瓶。”

聽到沈垣想要喝酒,阿克裡斯下意識的就想反駁,在他心裡沈垣還小,酒精一類的還是不要沾惹為好,但看到小雄蟲臉上欣喜的表情,他又不忍心拒絕。

左右也是他在身邊,小雄蟲難得提出要求,阿克裡斯很難不去滿足。

“好,您有想去的地方嗎?”

沈垣很少出去鬼混,酒吧歌廳這一類的地方他不甚了解,阿克裡斯明顯也不適合去那種地方。

他搖了搖頭:“沒有,隨便找個安靜的地方。”

阿克裡斯也沒有什麼好的想法,索性就直接開到了他們結婚登記當天去的那家餐廳,自家產業比較放心。

阿克裡斯覺得自家小雄蟲好像格外喜歡這家餐廳,上次經曆過一次沒座位後,阿克裡斯直接聯係遠在第三星係出差的阿赫萊特,讓他騰出一個包廂,隻給沈垣使用。

阿赫萊特自然沒有什麼意見,當即騰出一間環境視野最好的。

包廂的號碼也非常吉利618,就要發。

“雄主,以後您過來直接報這個包廂號就可以,您可以隨時用餐。”

沈垣腦袋上大大問號。

“這家德多勒塔餐廳是我哥哥的產業。”阿克裡斯言簡意賅,想到什麼他又道:“您以後隻要看見帶有刺花螳螂標誌的店,進去後可以隨意消費。”

說話間,阿克裡斯為沈垣指了一下包廂裡隨處可見的標誌,刺花螳螂正是他們亞德裡恩家族的族徽,凡是印有刺花螳螂標誌的全部都是他們家的產業。

刺花螳螂的標誌沈垣在很多家店都有見過,遍布很廣,可以這麼說,凡是所熟知的行業都能看到刺花螳螂的陰影。

沈垣不僅有些咋舌,他這也算是“嫁”入豪門了。

亞德裡恩家族真正的實力他算是見識到了。

“豪,非常豪,阿克裡斯你真是總能給我意想不到的驚喜。”

“您喜歡就好。”

*

第十六章 陰謀、八卦

沈垣在藍星的時候對於酒也沒有太多的研究,來到法利伽爾帝國後,受沈意遠的熏陶沈垣也略懂一二。

德多勒塔餐廳消費不低,在主星裡算是比較高檔的餐廳,主要對雄蟲開放營業,無論是裝修風格還是風味都是雄蟲喜歡的,所以好的藏酒有很多。

阿克裡斯依稀還記得阿赫萊特曾經說過雄蟲的星幣最好掙了,現在看來也確實如此,阿赫萊特的大多產業都是麵向雄蟲,近幾年來的收入也確實非常客觀。

沈垣的麵前就放著用來點菜的平板,酒水的那類有很多,價錢也很高,他猶豫片刻選擇了一瓶中等價位的紅酒。

喝紅酒自然是配牛排,沈垣第一世身為正宗的華國人對於牛排這類的西餐談不上有多喜歡,但也不厭惡,隻是更喜歡中餐罷了。

上餐的速度依舊很快,彌漫在沈垣心中的陰霾也終於散去,其實這段時間他很怕,怕阿克裡斯會如前世一樣,他怕再也見不到鮮活的阿克裡斯。

在不知不覺中阿克裡斯早就已經成為了他在乎的存在,他現在也不知道他對阿克裡斯到底是出於什麼感情。

——是愛?

——是愧疚?

——是彌補?

沈垣覺得都不是,但具體是什麼,他現在也搞不清楚。

他一眨不眨的盯著阿克裡斯的側臉,嘴角突然綻放笑意,現在是什麼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阿克裡斯現在就在他身邊,他可以每天睜開眼睛就可以看到,再也不用每天深夜去看一張照片。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沈垣舉起散發著紅酒獨特醇香的酒杯,“阿克裡斯,我真的很高興,讓我們為這麼高興的日子乾一杯。”

阿克裡斯也順勢舉起酒杯跟沈垣碰了一下,小雄蟲的心情都寫在臉上,他豈會感受不到。

618的包廂裡,簡單又不失精致的水晶燈投射出淡淡的光暈,略顯昏暗的環境裡,兩個身影正在彼此注視著對方。

包廂裡有些安靜,優雅舒緩的鋼琴曲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餐桌上的酒瓶也空空如也。

沈垣凝視著阿克裡斯,喉結微動,嗓子有些發乾,眼前的阿克裡斯格外吸引他。

被紅酒浸得有些殷紅的唇瓣就在眼前,沈垣伸出手在上麵按了按,跟想象中的手感一樣,很軟,他的眼神暗了暗,吻住了阿克裡斯。

剛剛喝過紅酒的緣故,唇齒之間還帶著淡淡的酒香,唇瓣黏在一起,碾轉摩擦,好像要將辦公室那一吻補回來一樣。

曖昧的空氣在他們兩個之間蔓延,沈垣平時看似溫柔無害,但是一到了這上麵卻格外的霸道。

阿克裡斯早已經習慣,放鬆自己任由沈垣為所欲為。

一吻結束,沈垣和阿克裡斯都有些喘氣。